」
「……我記得你今天沒有行程。」
行,合著是來查崗的,倒打一耙來了。
「私人行程不行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僵持了一會,我猶豫著要不要先開口,就聽到聽筒里傳來了軟糯的一聲薄總。
薄~總~
好啊薄衍,工作都把易辛帶著。
我捏緊了拳,又頹然松開,很想質問,但我沒有資格。
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我迂回著問:「易辛最近出鏡率挺高啊,很賺錢嗎?」
「一個商業站臺而已,你不是不愿意來嗎?」
行,又是我的鍋,不過為了避嫌,我確實不參加和薄衍同個場合的活動。
那邊嘈雜了起來,薄衍的聲音遠了一些,好像在和別人說話,我屏息聽都聽不真切。
「一個小時后和我解釋,你什麼私人行程要在酒店住七個晚上。還有……」
沒說完就掛了,還有什麼?
感覺不像是好事。
我的一切行為都被他盡收眼底,不管在哪兒都無處遁形,可我能看到接觸到的薄衍,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
他為我一擲千金,也能給別人砸資源。
正在自我催眠,自我療傷,那綠茶的消息彈了出來。
【愈哥,你居然沒和薄總坦白過情史嗎?抱歉哈我不小心說漏嘴了……】
此刻屏幕正停留在熱搜榜。
在#易辛私服好帥上面的詞條是#付池齊凈眼神拉絲。
齊凈是我的前男友。
6
我從來沒刻意隱瞞過我和齊凈的過往,圈里人知道的也不少。
薄衍認識我時,我和他早就分手各自發展,不知道也正常。
而且我和齊凈的關系,比起情侶更像戰友,他是我最迷茫的那段時間里互相支撐打氣的依靠,也是我遭遇咸豬手時可以拿出來拒絕的借口。
他知道我和薄衍的事,當時怕被他看不起嘲笑,我只敢說自己是被迫的,他還替我擔心了很久。
我有底氣,我和齊凈坦坦蕩蕩,但我不能保證易辛不添油加醋……
媽的這個易辛絕對添油加醋了。
受不了他這股綠茶味,我偏偏又每次都著他的道。
真的會被自己氣死。
在房間煩躁地踱來踱去,一個小時竟飛快過去了。
我還沒想好要怎麼和薄衍說,有易辛沒我,有我沒易辛。
不過感覺這麼逼金主,被拋棄的肯定是我。
裝死算了,遇事不決,就先不決著。
我撈起手機果斷關了機,沒想到下一秒,房門開了。
薄衍邁步走了進來,身后是彎腰諂笑替他關門的酒店經理。
什麼破酒店,這點安全性能都不能保證。
他的視線一寸寸掃過整個房間,確定了只有我一個人后,緊繃壓抑的氣場松弛了下來。
「就因為我不陪你演分手戲碼,生那麼大氣。」
事到如今,他竟然以為我的跑路是因為這個。
心頭一股子火無處發泄,我不耐煩地想甩開他伸來的手,反被捏住了下巴。
被迫與他對視,感受到他的目光一點點變得灼熱。
「今天早上看到垃圾桶里的東西了……對不起,我昨晚真的有點忙,沒注意到你的心情,現在補償來得及嗎?」
說話間,我已經被他抵在了墻上,薄衍熟練掌握讓我失去反抗力氣的技巧,只輕輕攬腰將我往前一帶,我便像一只沒骨氣的軟殼蝦般扒拉著他。
「偶爾不在家里,也挺有意思。」
就這?電話里咄咄逼人,就找我做這?
我被他親得喘不上氣,趁著他抱我去床上的工夫奮力推開了一些距離。
「等一下……」
「等不了。」
「你不問問我別的?比如我和齊凈……」
薄衍一手攥住我兩只手腕,抬高按進柔軟的被子里。
他居高臨下垂著眼看我,很輕地笑了一聲,嗓音因欲望變得有些啞:「那個啊……我不在乎。」
他不在乎。
這四個字,讓我身體里那股被他調動起來的情潮倏地退去,心臟泛起的寒意涌向了全身。
我瞬間清醒了。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介意自己愛人的前任。
但我竟然忘了,我不是他的愛人。
我們的關系基于金錢、地位、代價和欲望,就是不基于愛。
沉淪的只有我一個,我真的愛上了他。
「我不想做了。」
我大力掙扎,將手從他的禁錮中掙脫,他冷不丁被我推搡了一把,臉上閃過錯愕。
「怎麼了,弄痛你了?」
轉動了下腕關節,再度甩開他想牽我的手。
「你找易辛去吧,我不干了。」
薄衍蹙起了眉:「和他又有什麼關系?」
我愣了下,好哇,這就已經維護上了,幸好我主動先離開了,不然最后得有多狼狽。
甚至能夠預想,要是還賴在那兒,易辛摟著薄衍得意洋洋讓管家把我東西丟出去的樣子。
「我說我不干了,你去找別人我也無所謂,懂嗎?我不玩了,我們結束了。」
聞言薄衍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眸色晦暗,語氣里有警告意味。
「點到為止喬愈。別演過頭了。」
說著雙手捧住我的臉,又狠狠吻了上來。
比起剛才的溫柔挑逗,這次帶了拆吞入腹的狠勁。
我艱難地攫取微薄的氧氣,感覺肺要炸了,頭腦發昏。
嘴唇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四肢也使不上勁,猶有最后一絲力氣,咬上了他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