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昀格外配合我:「是的,太壞了,所以咱不要喜歡女人了。」
「對!我要去喜歡男人!讓這些壞女人得不到我!」
「是的,那阿榷想喜歡哪個男人?」林昀輕哄。
我腦子暈暈乎乎,完全無法思考他的問題。
「阿榷?」
我看著林昀,捧住他的臉:「你……」你怎麼長了這麼多個腦袋啊。
話只說出一個字,我沒忍住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然后睡了過去。
林昀看了眼自己被吐臟的衣服,無聲嘆氣。
夜里,我隱約聽到有人在我床邊說話。
「小少爺睡了,林少請回吧。」
「不用,我今晚留下照顧他。」
「不勞煩林少,我有貼身保護和照顧小少爺的職責。」
「孟霄,別忘了你的身份,不要越界。」
「這句話也同樣送給林少。」
我嘟囔著煩躁地翻了個身,對話聲戛然而止。
一夜無夢。
7
宿醉的后果就是腦子跟被劈開似的痛。
我揉著頭下到一樓,看到林昀做早餐的身影,愣住。
「老林,你怎麼在這兒?」
林昀幽怨回頭:「哥被你吐了一身,還不能在你這兒住?」
啊?這樣嗎?
我尷尬一笑,準備轉移話題:「怎麼是你做飯,陳阿姨呢?」
他不接我話茬,瞇眼看我:「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我心虛地摸摸后脖頸,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他一看我這樣,就知道我完全忘了。
神色竟然帶著莫名的哀怨。
我虎軀一震。
我和林昀二十幾年的交情,啥時候見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難不成我昨晚對他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佯裝喝水掩飾尷尬:「昨晚,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林昀幽幽看我:「你昨晚對我……」
「小少爺,董事長有事找您,要您現在去公司。
」
孟霄突然出現在門口,打斷林昀的話。
我一聽父親找我,也顧不得繼續追問,趕緊跑去樓上換衣服。
完全沒注意樓下,林昀冷冷地盯著孟霄。
后者眼風淡淡一掃,面無表情。
8
季淮鳴回國后動作不斷。
有消息傳言,季淮鳴背后的資本,似乎想要吞下整個華東市場。
若真是如此,那首先遭到沖擊的便是我們沈家和林昀家。
這些天,就連一貫吊兒郎當的林昀,都開始忙碌起來。
在游輪舉辦的慈善晚宴上,我代替父親代表沈家出席宴會。
抬眼,就看到季淮鳴目標明確地向我走來。
想到他隨時隨地有可能會發瘋,我扭頭想躲。
沒躲開。
他拉住我的手腕,隨手從侍者的托盤上拿起兩杯香檳,一杯遞給我。
臉上是溫潤無害的笑容。
「你今晚真好看,想親。」
「……」我就知道。
這狗東西無時無刻不想創死我。
旁邊的侍者默默后退一步,眼觀鼻鼻觀心,生怕再聽到什麼不該聽的。
我一把捂住季淮鳴的狗嘴:「再特麼亂說,把你嘴焊死!」
掌心忽然傳來酥癢濕濡之感,我猛地后退一步。
他竟然舔我!
季淮鳴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舉起酒杯與我的相碰。
「哪用焊死那麼麻煩,你親我不就把我的堵上了。」
我早該明白個道理,人與狗是無法溝通的。
我轉身欲走,被攔,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高腳杯上。
「嘴不能親,酒總得喝一個吧。」
斜里陡然橫出兩只手,一只握住我的酒杯,一只攔住季淮鳴。
是林昀和孟霄。
他二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季淮鳴。
「我替他喝。」
二人異口同聲。
季淮鳴淡淡瞥他們一眼,根本不把他們放眼里,悠悠開口。
「輪得到你們替?
「阿榷,你怎麼還跟高中一樣,弱雞。」
他摸準了我這人激不得,被家人寵得嬌慣卻沒什麼壞心思,好拿捏得很。
我當即大飲一口:「你也不差,依舊是只瘋狗。」
然后挑挑眉,沖他比了個中指離開。
不跟傻狗一般見識。
9
我今晚的任務主要是在圈子里露個臉。
向眾人傳遞出,我沈家并未因為季淮鳴的出手而有任何震動。
甲板上,我百無聊賴倚在欄桿上,盤算著什麼時候抽身離開。
不遠處,林昀和最近與林家合作往來的世家推杯換盞。
深秋的海風吹過,我打了個寒戰。
下一刻,肩上被攏住帶著余溫的大衣。
是孟霄的。
「夜間海上風大,小少爺不如進去休息。」
我看了眼遠處還在暢談的林昀,打了個哈欠。
「不了,幫我安排下,我直接下船。」
然而沒走幾步,我的腦子忽然有些混沌,身體逐漸發熱。
剛想去洗手間用冷水清醒一下,身體驟然發軟,倒在地上。
逐漸升高的體溫和體內不安的躁動感讓我意識到,我八成是中了什麼虎狼之藥。
有人要害我。
或者說,害沈家。
我摸出手機,想打給孟霄,頭頂忽然伸出一只手,將手機抽走。
我看不清來人,只感覺被人攔腰抱起,放到柔軟的床上。
室內漆黑一片,鼻尖縈繞著似有若無的香氣。
脖頸倏忽被一只手掐住,我下意識張嘴,卻被奪去呼吸。
一個壓迫性極強的吻洶涌襲來。
一時間,這場景好似和前不久的夢境重合。
耳邊響起含混的低語:「沈榷,你憑什麼讓我,如此念念不忘。
」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掐我的人被猛地掀翻。
我被抱進另一個人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