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不清的我,隱約看到了林昀的臉。
「忍一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被送下游輪,汽車高速平穩地行駛在深夜的馬路。
我好熱……」
林昀將車窗微微降下,一絲絲涼風滲進來,我下意識將臉貼到玻璃上。
沒有臆想中的生硬冰冷感,我的臉被一只大手捧住。
林昀湊近我:「過來。」
我聽話靠近,扭身抱住他,一抬頭,唇瓣貼到了他的側臉。
身體迅速涌起酥麻感,我無意識盯著他的唇。
「親我……」
林昀抱我的手驀地一緊。
看他沒反應,我主動抱住他的脖子,語氣委屈:「你動一動啊……」
他喉結一滾,不動聲色升起車內的擋板:「阿榷,我是誰?」
「你是林昀。」
「所以,你別勾我。醫院馬上就到了。」
「我難受……你親親我……」
他無奈地按住我作亂的手,半晌,低聲問我。
「只有情侶才能接吻,咱倆,是什麼關系?」
「……是兄弟。」
「兄弟啊。」林昀身體微微后仰,語氣淡淡,「那就親不成了呢。」
聽到親不成,我著急了,急急攀上他,拉進距離。
「那我們做情侶,你快親親我。」
林昀低頭,視線緊緊盯著我,聲音好似蠱惑。
「我不管你清醒不清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是,情侶。」
我勾著他的脖子,襯衣已經被蹭得大開。
「別磨嘰了,你要不行我就找別人……」
他眼底猛然翻涌著暗色,掐住我的雙頰,頭緩緩低下。
正要觸碰到時——
「小林總,醫院到了。」
車外傳來司機小心翼翼地傳報。
「……」
林昀默默攏好我的衣領。
下車時,涼涼地看了眼司機。
10
在醫院服藥后,我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在確認身體沒有問題后,林昀陪我一起回了我的私宅。
受虎狼之藥的影響,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大多已記不清。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問題,總覺得林昀經過一夜后,好像變了許多。
比如說,對我管得更寬了。
襯衣露出鎖骨不行,對護士小美女笑也不行。
甚至我要聯系孟霄,他都不同意,還說要給我換個保鏢。
莫名其妙,我爹都不帶這樣管我的。
但鑒于他這次又救我一命,我面上老老實實的。
勉為其難,給他當半天兒子吧。
到了私宅,林昀公司臨時有事,沒有陪我進去。
我進門后有些尿急,急匆匆走向衛生間。
一開門,卻看到大半個身子染血的孟霄,躺在浴缸旁邊。
我失聲驚呼:「我靠!你這是怎麼搞的?!」
孟霄聞聲,撐著身體想站起來。
「我昨晚去追查下藥的人,他們有備而來,我中了圈套,挨了三刀,胳膊中了一槍。」
我聽得腦仁兒直痛。
我的家人將我保護得極好,這些真刀真槍的血拼肉搏,從來舞不到我跟前。
如今親眼見到,只覺得氣血翻涌,怒氣值爆表。
某些狗東西,欺人太甚!
孟霄垂眸道歉:「抱歉嚇到小少爺,我本想在衛生間處理一下,沒想到您這麼快回……」
我皺眉打斷他:「你在說什麼屁話,傷這麼重還自己處理,真當自己有什麼不死之身啊。」
他抿唇低下頭,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
我心下不忍,抓起車鑰匙扶他進車庫上車。
「你在后排躺好,我送你去醫院。」
孟霄虛弱出聲:「小少爺,你找司機送我就行。」
我看了后視鏡一眼:「別說屁話,我一直把你當兄弟,還能見死不救?」
五歲時,因為接送我去幼兒園的保姆的疏漏,我差點被一個手持菜刀的瘋女人砍到。
雖然瘋女人后來死在了牢里,但自那以后,家里安排了六個保鏢,寸步不離保護我。
直到高中畢業,在我強烈的要求下,家里無可奈何,保鏢數銳減成一名。
孟霄,是我高考后,親自選的保鏢。
如今他跟了我六年,我早就把他當成了好兄弟。
看他受傷,我能氣得天靈蓋冒煙。
我話說完,車內陷入沉默。
良久,只聽后排傳來似有若無的低語。
「把我……當兄弟嗎?」
11
因為有槍傷,需要好好療養。
孟霄在我的安排下住了院,暫時不用每天跟著我。
之前報警的結果也出來了,調查后得出的結論卻是,沒有證據證明是季淮鳴所為。
我氣勢洶洶地沖去季淮鳴的公司,卻被告知他有國外的頒獎典禮,一大早就飛了。
這狗東西,下完藥打了人就想跑路是吧。
我派人密切關注著他的公司和住所。
終于在五天后,把他堵在了機場的地下停車場。
他摘下墨鏡,一派氣定神閑,讓助理和其他隨行人員先離開。
看他這人模狗樣的,我壓不住暴脾氣,沖上去就給了他兩拳。
他沒躲,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唇角滲出血,卻笑得囂張恣意。
我猶不解恨,拽著他的領子把他頂到車身上。
正要再打幾拳,他抱著我一轉,局勢瞬間反轉,我被他壓在車上。
他舔了舔唇角,低頭靠近我,輕笑:「打兩下意思意思就行了,我這臉還要用來上鏡呢。」
我呸了一聲:「你他媽給我下藥,你犯罪了還想拍戲?傻逼!」
他眼神暗了暗,一把抓住我的頭發迫使我仰頭,頭皮瞬間發緊帶著微痛。
他咬住我破口大罵的嘴,動作兇狠無情。
片刻后松開,氣喘吁吁的我口腔里彌漫著淡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