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放一槍換一個位置,對面的狙擊手就捕捉不到我。
所以進來的隊伍都被消滅殆盡了。
他們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只是拖著,輕易不敢有舉動。
「對面撤退了。」
我在高處看得清楚,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對面似乎在聯系些什麼。
江淮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第一學院的人也在這時趕到了山谷。
他們對江淮的動作很了解。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預判。
我掩護得有些吃力。
砰!
一聲巨響,對面的狙擊手鎖定了我的位置。
子彈貫穿了我的掌心。
他們把比賽專用彈替換成了真實的子彈。
我讓江淮迅速撤離。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好像是我們所有的舉動都被對方預判了。
我們躲到這個山谷也是他們算計的一環。
山谷里的信號不好,直播球不能完全捕捉到我們的動作。
根本無法判定對方作弊。
江淮與我匯合,我們躲到了半山腰的一個山洞里。
嗅覺敏銳的我,很快意識到,江淮受傷了。
他按著傷口的指縫滲出血液。
真的很不對勁,這種傷口對于 S 級 alpha 來說應該很好愈合才對。
我手掌的貫穿傷早就不流血了。
狹小的空間中,我們急促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他的體溫不斷攀升,灼燒著我緊貼著他的肌膚。
「你到底怎麼了?」
我按住他顫抖的手:「你的信息素很不正常。」
這是我之前在他第一次易感期發生的時候就發現的問題。
只不過那個時候我的注意力被江淮和時亞的事情轉移了才沒問。
這次我終于找到機會問了。
江淮難堪地別過臉:「是信息素紊亂。」
我幾乎要失去聲音:「信息素紊亂,你還敢來參加聯賽,你不要命了!」
信息素紊亂會導致假性易感期,這種癥狀很致命。
我繼續追問,他卻不肯開口回答。
「既然我們現在都還出不去,你給我講下你和時亞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雙手疊在腦后換了個話題。
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本來是想比賽贏了之后再說的。
不過現在既然有機會,我倒是想問個明白了。
在高處的時候,我能清晰地看見,那群第一學院的人可是處處往江淮的致命點攻擊的。
要不是我躲避及時,那顆子彈應該是穿過我的心臟。
那些人就是沖著我們的命來的。
我不是笨蛋,跳出江淮給我設置的思維陷阱。
我能明白,這件事不簡單。
時亞是我進入學院后進行第一次系統匹配,匹配到信息素適配度最高的 omega。
自然而然地,我就和他在了一起。
要是江淮真的喜歡時亞,那他有幾百個辦法讓我放棄時亞。
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嘲諷我,并且肆無忌憚地跟時亞訂婚。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在瞞著我。這里不是學院,我們身上的所有電子設備都被組委會收走了,在這里你總能說了吧。」
江淮的身體藏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顯得有幾分孤寂。
「駱南星,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我打斷他:「從你選擇來萊茵學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牽扯進來了。而且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就算我幫不了你,那學校呢,你別忘了,我們身后有學校。
」
他的嘴欲張又合。
我也并不著急,只是閉上眼養神。
若是他愿意說,自然就會說了。
等晚上,我們還要出去偷襲。
13
晚上,我和江淮兵分兩路。
我接近營地的時候只感覺脖頸上一陣刺痛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恢復意識,我發現我已經不在比賽場地。
而我面前站著的是江家現任家主,江眠。
他穿著白色大褂,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小友,你醒了啊,綁你過來見面有些冒犯了,不是我不想給你下請帖,實在是小江看你看得太嚴了。」
他給我沏了一杯茶,聲線柔緩:「我實在是有些好奇,讓小江那麼在意的 alpha 是什麼樣子,看見之后,沒想到,你實在是有些普通。」
我收著下頜不開口,他表現得十分溫和,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眼前的人很危險。
特別危險。
「小江以前可是很聽話的,碰見你之后,就不大聽話了。」
他臉上帶著些可惜:「本來他還是我最完美的杰作才是。」
江眠拍拍我緊張的肩膀。
「放松,我暫時還沒想殺你。」
有個穿白大褂的人忽然走了進來,在江眠耳邊說了幾句話。
江眠變得有些不耐煩:「怎麼又失敗了,你們這群廢物。」
實驗員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我指尖掐得泛白,江眠卻話鋒一轉叫起了我。
「小星啊,把你請過來,叔叔也沒什麼可以招待你的,就帶你參觀參觀吧。」
不管我愿不愿意,江眠的手就像是鐵鉗抓著我就往外走。
泛著藍光的實驗室就這樣貿然出現在我眼前。
我站在二樓,一樓大廳穿著相同白大褂的實驗員手里記錄著各種數據,嘈雜而有秩序。
我被動地走到一座玻璃缸前。
瑩藍色液體中懸浮著一具身體,他全身顫抖,等到他轉過身,我不敢相信我看見的。
我敢肯定那就是江淮的臉,眼角的細痣在藍光下顯得有幾分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