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悚地回想了一下,剛剛洗澡的時候好像什麼也沒發現,還好,應該還沒有造成出軌既定事實。
可是別說王德全會不會生氣,這讓我未來的公婆……還是岳父岳母?隨便什麼都好,讓他們怎麼看我?
啊,世上作死的人那麼多,為何偏要算我一個。
84.
王德全再次回到家的時候,我連忙狗腿地圍上去,扒著他主動誠懇承認錯誤。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淡淡說,“沒事兒,不是你的錯。”
聽這語氣怎麼也不像沒事兒的樣子啊!
“不不不,是我的錯,就我這破酒量,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保證。”
“好了。”王德全摸摸我后腦勺,“不說這個了,陪我進屋歇一會兒。”
85.
我滿口答應著進了臥室,搶先去鋪床。
王德全跟在我身后,慢慢踱進屋里。
咔嚓一聲。
“就兩個人,你鎖門干什麼?”我奇怪地問。
不,我為什麼要問。
他順理成章接的那句“干你”是跟誰學的?!
86.
王德全猝不及防把我扔到床上,不容反抗地壓住我。
四目相對,心如鼓擂。
他湊到我耳邊,低沉地說,“我已經不想再等了。”
“誒?”
“今天就要讓你變成我的人。”
“哈?”
“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哦。”
“如果你乖乖的不反抗……我還可以溫柔……一點……”
“……”
他別過臉,可疑地,紅了耳朵根。
87.
夠了,說不出來就不要勉強自己了好嗎。
到底是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王大夫!
你知道我為了你的自尊心著想忍得已經快軟了嗎?
88.
不行了。
我終于憋不住推開他,趴在被子里笑得渾身發抖。
王德全霎時氣餒,甚至還有點兒委屈,“算了,不做了。
”
“不不不,做,干嘛不做。”我急忙抱住他,脫了衣裳,拉開床頭柜抽屜,“你看安全套再不用都過期了。”
他狐疑地看著我,“你什麼時候——”
我舉手,“樓下防艾滋宣傳委員會發的!”
他探過頭去研究了一下,更狐疑了,“他們還發潤滑油?”
89.
這種時候扯皮有什麼用,說時遲,那時快,我突然發力,一把按倒王德全,毫無章法地舔他的喉結。
他愣了一下,不再裝邪魅總裁,抱住我熱情瘋狂地回應。
真的事到臨頭,什麼情話也想不起來,只有本能糾纏,恨不得把對方融進身體骨血里,臟腑經絡都纏在一起,從此分不出一個你一個我,才好。
眼看要到荷槍實彈的環節,他卻又沒有底氣了,不住地問“疼不疼?”
疼是疼的,可箭到弦上,哪兒還能臨陣退縮,我氣息奄奄地說,“不疼……”
“你確定嗎?”
“說不疼就不疼……嘶……”
“不疼你嘶什麼?”
“你管我我樂意!”
“要不然還是……”
“等等你敢?”
“不我只是覺得……”
我簡直要崩潰了。
“王德全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到底行不行!少磨磨嘰嘰的,不行你就早說!”
90.
最后一個忠告。
不管脾氣再好的老實人,也不要隨便挑釁他行不行這個問題。
沒有為什麼,教訓都是血得來的。
91.
王德全坐在桌前,面前一沓請帖,面色凝重地在黃歷上標標畫畫。
“六一那天還可以……是個周六,而且寫著宜嫁娶,老人家應該覺得合適。”
“所以為什麼我們非要在兒童節結婚啊!”
“那七一……或者八一……”
“建軍和建黨節也不行!”
“不然九月十號?”
“教師節跟我們就更沒關系了!”我一激動,牽著閃了的腰,又痛苦地躺了回去,“不都說好十一放假的時候請酒了嗎。
”
他抬頭朝我小腹看了一眼,擔憂之情溢于言表。
我虎軀一震,“王德全你夠了!我又不會懷孕!不就是上了個床,為什麼被你搞得像要奉子成婚似的!早幾個月晚幾個月有什麼區別?”
“因為我著急。”他放下筆,認真地看著我,“我要對你負責啊。”
我心甘情愿地閉上嘴,安心窩在躺椅上當大爺了。
92.
書房里的電腦是王德全的,但是他好像也不在意隱私不隱私的問題,讓我隨便用。
我看完一集美劇,關了瀏覽器,忽然看見桌面上有個文件夾叫做,“給王大夫的學習資料❤”。
……咦,有種預感,我大概知道他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點開,一排txt。
93.
“哎,哎,王大夫。”
沉浸在宴請名單中的王德全不明所以地抬起頭。
“你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我問,“《爸爸,請溫柔地疼愛我》是什麼情節?”
聞言,他臉上露出一種微妙復雜的表情,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一秒鐘內完成了從不解到震驚到尷尬到心虛……的多次復合轉變。
“那是……”他咳了一聲,“行政部有個小姑娘,嗯,平時關系比較熟悉,傳給我的。”
“那個不重要。”我用鼠標往下拉,“還有《操哭那個總裁》《帝王的淫亂后宮》《惡龍和觸手和王子》《調教傾國傾城美人》《我當GV演員的經歷一百天》……臥槽你真的全都看完了?”
“……”
王德全努力讓自己顯得沒那麼尷尬,又想讓自己掩飾尷尬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麼尷尬,幾乎要落荒而逃了。
我于心不忍,扶著傷腰爬起來,走過去抱了抱他。
“我是說,你這閱讀量還不夠啊,下次我給你找來,一起看嘛。
”
94.
我們還是在兒童節當天擺了酒。
反正也不大操大辦,連場地都不用租,就在乾居大酒樓訂了個大間包廂,兩桌親朋好友。
我們倆都早早出柜,身邊人誰是躲著走的,誰真心接受,一早都心里有數。
司儀是干DJ主播的朋友友情客串的,戒指是我之前買的那對兒,最奢侈的不過每人定制了一身西裝,在臺上走了個簡單的流程,眾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之后就結束了。
饒是如此,兩邊老人也悄悄抹了眼淚。
散場以后,我還沒有從“可憐天下父母心”的感動里回過味來,王老先生跟我爸就高高興興釣魚去了,楚阿姨帶我媽去逛街做頭發,一人踩一雙小高跟。
親的。
吧。
95.
我站在酒店門口,握著剩下的最后一個彩帶筒,一時有些迷茫,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兒干點兒什麼。
王德全從后面靠過來,下巴壓在我肩膀上,用嚴肅的聲音說,“這是誰家寶寶呀,沒人要了真可憐,不如跟我回家吧?”
我拉響了彩帶筒,笑著回身抱住他,“你的你的你的,從此以后都是你的。”
無數小紅心在我們身邊紛紛揚揚地落下,又被風揚去遠方。
我想我在以后的生命中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刻。
……因為王德全深刻教育了我在任何時候都要講公共道德的重要性,并且押著我花了二十分鐘才撿光這些心形彩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