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手都受傷了,為什麼還要提前搬走?姓裴的要照顧他?那之前怎麼不走?
等阿越洗完澡出來,我沒鬧,發動了一貫愛用的撒嬌技能。
我拿頭蹭阿越的肩膀,椰子味和劣質香精混合的味道竟然還挺好聞。
“阿越,為什麼要提前走?傷筋動骨一百天,你現在不適合搬家。”
“我在那邊找了一家好公司,他們希望我早點入職。”
好有說服力的理由。
“可是你的手……”
“醫生說下下周就可以拆繃帶了。”
我徹底沒了底氣。
晚上我以兄弟最后的合租時光為由,再次鉆進了阿越的被窩。
阿越的被窩比我的香,淡淡的不知道是什麼香,反正就還挺好入眠的。
“阿越,你和姓裴的性生活和諧嗎?”
阿越應該是被我直白的隱私問題驚到了,轉過頭盯著我:“你有病?”
黑暗中我也能想象到阿越怨懟的小眼神。
“關心一下你的性福嘛,我聽說三十幾歲的男人性功能普遍會下降,姓裴的不會不行吧?”
“還是關心好你自己吧,你連性生活都沒有。”阿越太損了,直擊要害。不過如果是換成以前我指不定還會難受一陣,可是現在嘛,我只想和阿越過性生活,對這話就也沒啥感覺了。
“不會是你們還沒……做過吧?”我覺得我發現了華點,阿越沉默地把頭轉了回去,“啊哈,我猜對了?!”
“滾!”
哈哈哈哈我太高興了,我能感受到自己是含著笑睡著的,估計做夢都在笑。
快樂的時光總是那麼短暫,一轉眼就到了周五。
我懷著即將被愛人拋棄的悲傷,答應了公司晚上的聚餐,決定喝個痛快,再回家向阿越賣個慘。
公司的幾個老員工都是老酒鬼,剛到那我就被灌了好幾杯。
后來喝得半醉的時候,起身上了一次廁所。
我還沒失去意識,眼神依舊清明,上完廁所出來一瞥就瞥見了那個讓我嫉妒了好幾天的男人,姓裴的王八蛋。
我看見他的手輕輕摟著一個嬌小的年輕男孩,氣不打一出來,我直接沖上去就把他往墻上按:“你個王八蛋,阿越手都沒好,你就敢出來勾三搭四,你他媽要不要臉?”
姓裴的明顯被我嚇到了,可是他怎麼能那麼快就恢復正常的表情,輕輕拍了我兩下手,對我說:“誤會了。”
“誤會什麼?我親眼看見你摟著他。”我的眼神瞪向了那個年輕男孩。
年輕男孩一把將我推開,轉身給姓裴的整理起衣服。
我冷笑一聲,諷刺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他問姓裴的:“他就是李越澤喜歡的人?”
我突然懵住了。
李越澤喜歡的人?
是我嗎?還是姓裴的?
我不敢置信,便問他:“你什麼意思?”
他也冷哼一聲:“你也好意思罵別人王八蛋,自己才是最王八的死貨。你的好兄弟喜歡了你快十年了,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別是在那里假裝不明白,一邊理所當然地享受兄弟的好,一邊還和女人卿卿我我……”
我沒有在意他后面的話,心里只有一個問題:阿越真的喜歡我?
我陷入到懷疑和欣喜的矛盾中,酗酒導致的頭疼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姓裴的說:“既然小星都說出來了,那我們干脆坐下聊吧。”
我乖乖地跟在他們身后,和他們坐在了一張桌子。
“陳先生,或者阿成?我經常聽小澤說起你,從我們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和小澤的關系是假的,他想借此看清你對他的感情,也想脫離你,去過他想要過的生活。”
“小澤說他喜歡了你九年,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了九年。在我們圈里沒有一個人聽了他的故事后,不為他贊嘆和遺憾的。陳先生,現在你知道了,如果你不愛他,就放手讓他去接受別人的愛。”
“你遲早要結婚,小澤不想成為被拋下的那個人。”
我靜靜地聽著他說,頭疼欲裂,可我裂開的是頭嗎?是我的世界啊。
我有點晃悠地爬起身,回到公司聚餐的包間拿了自己的包。
“凱成啊,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會躲酒去了吧?”
我沒說話,也說不了話。
我對這場酒局的最后印象就是我對他們咧著笑,搖著頭,不顧一切地推門出去。
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在車后座我瘋狂地回想姓裴的和那個年輕男孩的話。
阿越喜歡我,阿越愛我。
我要留下他,留下阿越。
當我回到家的時候,阿越在他的房間收拾行李。
我徑直地走到他的床邊,沒好相地躺了下去。
好累。
阿越將我扶起,嫌棄地說:“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以后我不在了可沒人照顧你。”然后他自嘲地補充,“哦,你會有老婆,有老婆照顧你,我瞎操什麼心啊?”
我伸手抱住他,依舊把頭往他脖子上蹭:“沒有老婆了,你別走。”
阿越大概以為我在說醉話,把我放平后去廚房給我煮了醒酒湯,還給我擦了把臉。
我真的沒有很醉,現在更是清醒了很多。
可我假裝睡著,在阿越床上賴下了。
等阿越躺進被窩的時候,我順勢翻了個身環住他的腰。
我感覺到阿越的身子繃直了,得寸進尺地摸到阿越的下腹,很輕地在他耳邊說:“阿越,你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