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許多學生在遠遠看見他們之后就繞開了路,錯開之后又悄悄偷看,有些還會和身邊人討論。
姜付見狀,只是把帽沿拉低,幾乎將眼睛擋住。
鄭大前撓撓后腦勺,茫然地問:“為什麼感覺大家都躲著我們啊?我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趙無渝不由看向姜付,他位置靠前,又處在中線,明顯的C位,一身黑衣黑褲,氣勢十足,身邊幾個大男生都是短袖短褲,清一色的大高個,這太像黑老大帶小弟出街了,怪不得大家躲他們。
“姜付,要不我們去后面?”
輕輕拐了一下姜付,趙無渝站在他身邊,兩個人并排走在后面。
程歌發現他們的陣勢就像小弟給大哥開路,又建議:“要不,你們藏起來?”
趙無渝便拉著姜付走到中間,幾個人把他圍起來,又成了保鏢圍著大哥。
“要不還是藏起來吧。”柯不掛搓搓下巴:“把姜付藏起來。”
最后趙無渝拉著姜付走在最邊上,離程歌他們有一段距離。
少年們風風火火走出校園,打車的時候又有新的問題出現,校門口更晚出來的人都被接走了,等了很久的幾個人卻沒有車愿意停下來載他們。
鄭大前脾氣有點暴躁,都忍不住要發火了,姜付亮出打車軟件界面。
“車到了。”
兩輛網約車停在他們面前。
“臥槽!付哥不愧是你,高瞻遠矚!”程歌夸了兩句。
姜付還是很冷淡:“習慣了。”
程歌拉著姜付趙無渝上車,三個人擠在后座,都不是身材嬌小的人,趙無渝和姜付緊緊貼在一起,他也沒在意,小聲和姜付說話。
“你剛剛說習慣了是什麼意思?”
姜付默默往車門邊躲了躲:“我長得很兇,打車比較困難。”
“是這樣啊。”趙無渝吐槽:“那他們真是以貌取人,過分!”
“哎呀,這個小兄弟長的跟黑修會一樣,司機不敢搭也是人之常情。”司機師傅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姜付是真的長的兇。
“是嗎?但他們這樣也算容貌歧視了吧!”趙無渝據理力爭,司機師傅不想和他吵,轉移話題。
“你們是D大的學生啊?外地的本地的啊?”
一句話打開了趙無渝的話匣子,姜付驚恐地看趙無渝沒幾分鐘就把自己家庭情況暴露的干干凈凈,然后還把司機的家庭情況打聽清楚了。
過第二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聊司機的二大爺的鄰居家的小孩高考多少分了。
趙無渝和司機一直叭叭講話,偶爾程歌回幾句。姜付全程害怕,把口罩戴的嚴嚴實實,一個字不敢說。
下車后司機拉著趙無渝非要結拜兄弟,車費都不要他們開。
推拉了一番,司機師傅也不知道打車軟件怎麼取消車費,只和趙無渝加了好友,天都黑了才和他們告別。
夕陽被燈光取而代之,在闌珊的夜晚,姜付成功見識到了社牛的威力。
小飯館在鬧市中心,美食街人群擁擠,這時候讓姜付往前走,前進就變的輕松一點,靠他開路,幾個人順利上了二樓,吃到讓人回味無窮的一餐。
他們點了幾瓶酒,趙無渝喝得面紅耳赤,掛在姜付身上要和他拜把子,一個小舉動激起了其他醉鬼的熱情,程歌舉著酒杯,把西瓜汁摻進去“歃血為盟。
”
鄭大前是唯一沒喝醉的,一把從程歌手里奪過杯子。
“這個不能喝,喝了拉肚子咋辦?”
程歌握住他的手:“過了今天我們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親兄弟!”趙無渝舉起酒杯,半醉半醒地喝了一杯西瓜汁,還舔舔嘴唇:“兄弟你的血是甜的,哎嘿嘿~”
鄭大前:“……”
柯不掛突然跳起來,在其他人的嘻嘻哈哈中發問:“誰是大哥?”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姜付,姜付喝了一口程歌遞過來的“血”,點點頭。
“那就我是老大!”
程歌迫不及待地舉手:“我是二哥!”
喝上頭了之后他們選擇按身高排序,姜付是大哥,程歌是二哥,沈凱是三個,柯不掛是四哥,鄭大前是五哥,趙無渝是六哥。
拜完把子場面一度控制不住,幾個醉鬼你叫哥來我喊弟,鬧騰的就像在動物園一樣,還有詭異的猴叫。
趙無渝被喊了幾次六弟后生氣了,下巴撐在啤酒瓶口,瞇著表達不滿意。
“你們都有弟弟,六哥沒有弟弟。”
“你就是老幺你還想要什麼弟弟,弟中弟?”
鄭大前把他的酒瓶都撤了,換成雪碧。
“我也要弟弟。”趙無渝可憐巴巴,轉而把下巴放在姜付肩膀上:“老大,給我找個小弟!”
姜付一臉沉穩,很有老大風范,認真思考了幾秒,終于找到答案,指指趙無渝腿間。
“你有弟弟,它就是你弟弟。”
“啊?”鄭大前滿臉驚訝:“還可以這樣?”
趙無渝低頭,視線幽幽地盯了很久自己的弟弟,然后點頭:“對,你是我弟弟,以后你就是七哥!”
姜付糾正:“小七哥。”
趙無渝不開心:“不小。”
姜付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弟弟,然后又看了一下趙無渝的,重復:“小七哥。
”
“好吧。”趙無渝一開始還不信,隨著姜付的動作也看到大哥的小弟之后,他接受現實,嚴肅地給自家小弟宣布:“以后你是小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