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姜媽又叫姜付出去買點東西:“多買點蘋果,亭言愛吃。”
姜付一頓:“他要過來?”
“嗯,”姜媽點頭,邊擦桌子邊說:“你姝姨在這邊,他難得回D城一次,這次端午肯定要來咱家看看。”
“哦。”姜付沒再說話,趙無渝卻敏銳地感到他興致變低,因為……一個人的到來。
“對啦,亭言以前幫咱們家那麼多,又對你那麼照顧 ,你記得熱情點,別又躲房間里不出來。”
姜付沒說話,趙無渝先走到門口。
“付哥,我和你一起去。”
姜媽笑了一下:“好,小渝你也挑點自己喜歡吃的啊。”
“好的阿姨!”趙無渝應了聲,姜付拿了帽子口罩,兩個人就換鞋下樓了。
姜家住的小區有年頭了,沒有電梯,走出樓道,二樓的窗口種了很多綠植,略顯老舊的欄桿上,吊蘭長長的垂下來,綠意盎然充滿生機。
姜付戴著帽子和口罩,路上遇到其他人也沒有打招呼,做鄰居這麼多年,大家也知道姜付脾氣,沒人理他。
只不過有人看姜付身邊出現了年輕人,兩個人看著還挺熟,覺得新奇,就多看了幾眼。
趙無渝顧著姜付早上心情的變化,對那些眼神只當做沒看見。
“付哥,你家要來親戚?”
“我們小區的一個哥哥,他媽媽和我媽關系很好,他很厲害。”不知道想到什麼,姜付又重復了一句:“他真的很厲害。”
趙無渝之前也聽姜爸姜媽說過這個“亭言哥”,一個傳說中的別人家孩子,他比姜付大幾歲,從小就成績好,愛干凈,溫和有禮,高中的時候直接保送了全國最厲害的大學之一。
整個小區的長輩都喜歡他。
不過別人夸就算了,連姜付這個性格也夸的人,趙無渝對這個“亭言哥”還挺好奇的。
第14章
“阿付?這是你同學嗎?”
從超市買完東西,終于遇到了一個主動和他們說話的。
出于直覺,趙無渝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和那個人是傳說中的任亭言。
青年高高瘦瘦,皮膚白凈,修剪妥帖的發型,整個人清新俊逸。嘴角勾起的笑弧度淺淺,問候的聲音干凈溫柔。
趙無渝終于知道為什麼那麼多長輩喜歡他,任亭言長的就是一個好學生,溫柔精英的樣,更何況他本身就很優秀。
趙無渝看溫柔哥哥有點看傻了,沒回過神。
見他這幅樣子,姜付莫名有點氣,黑著臉把趙無渝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我最好的朋友,趙無渝。小魚,這位就是亭言哥。”
任亭言有點驚訝,認識姜付這麼久,姜付的性子他還是清楚的,剛才那句話他以為最多得到姜付一個嗯的回答。
大腦習慣性地分析姜付的兩句介紹,一個我最好的朋友,動作和重音總感覺有點宣示主權的意味在里面,好像生怕任亭言誤會了他和趙無渝的關系。至于第二句,他第一次聽姜付這麼給別人介紹自己,以前姜付跟他的朋友介紹都是亭言哥三個字就打發了的。
姜付的這個同學很特殊,意識到這點,任亭言擺出一個更溫柔的笑:“小趙同學你好,我是阿付的朋友,和他一起長大的。”
趙無渝也笑著,跟著姜付喊亭言哥。
任亭言接過趙無渝手里的東西:“阿付,你們動作太慢了,阿姨叫我來接你們。
”
三個人一起回姜付家。
姜爸姜媽對任亭言比對趙無渝還要熱情,讓他趕緊坐下。姜付去洗水果,趙無渝上前幫忙,各類水果切成片擺盤,他們用了點小心思,把水果擺成很好看的花型。
“亭言快吃,你最喜歡的蘋果!”姜媽招呼完任亭言,又喊趙無渝也吃,趙無渝笑著說話,和姜付坐在一邊吃火龍果。
“阿付很少買水果吧?火龍果還是要買紅心的,你看這個白心的就是沒有紅心的甜。”
任亭言叉了一塊白的火龍果放進嘴里,咀嚼的動作很斯文,吃完了才開始點評。
塑料的水果叉被丟到盤邊,姜媽拍手附和任亭言:“就是了,我做家務姜付很少幫忙的,他呀,懶得很,買個水果都不會,好傻是不是?”
姜付臉色不太好,從他很小開始就幫著姜媽洗碗做飯了,不過姜媽和姜爸有個習慣,那就是在“外人”面前不會夸姜付,甚至有人夸他時,他們還會貶低。
今天姜媽這話聽著就更讓人不舒服了。
他和姜付身上現在都還有汗,那麼熱的天走那麼遠去買水果,提回來洗干凈切好,還要被說傻。
拿著水果的手放下,姜付拉著趙無渝離開。“我們先回房間了。”
“你看嘛,”姜媽皺眉:“脾氣大的很咯,才說兩句就回房間了。”
任亭言趕緊聞聲勸姜媽:“沒事的,每個人愛好不一樣,阿付可能就喜歡白心火龍果,紅心的吃多了還膩。”
“你就會替他說話。”姜媽余怒未消,連帶這那盤水果都不想看了,“說他還不是為他好,他擺出那副臉給誰看?”
任亭言輕輕笑了一下,和姜爸姜媽又聊了一會兒,然后去敲姜付的門。
“阿付,我進來了?”
姜付和趙無渝都不想理他,沒人給他開門,他自己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