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羽性格也是愛笑愛鬧的,而且就比學生們大了兩三歲,很快就跟他們打成了一片,不過訓練方面也沒含糊,帶著他們踢正步、練軍姿,陪著他們一起曬太陽。看著這些大學生開始時生疏、懶散的樣子,白新羽一下子就想到了剛進部隊時候的自己,那時候自己是不是也自以為沒人發現地偷懶,其實一舉一動都在班長的眼皮子下呢,從一個懵懂地、態度極度不端正的普通人,到一個像模像樣的軍人,白新羽真的沒想到他能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完成這樣的轉變,有時候想想,都感慨不已。
中午休息的時候,白新羽在學生們的擁簇下去了食堂,很多男男女女都搶著跟他坐一桌,七嘴八舌地跟他聊天。
“教官教官,一班的教官是你戰友嗎?”
白新羽不太情愿地道:“是啊。”
“天哪他好帥哦,個子好高,部隊里很多這種帥哥嗎?”
白新羽挑了挑眉,“你看我不就知道了。”
“哈哈,教官好自戀。”
另一個女生說:“還有三班的教官呢,說點兒什麼都臉紅,超可愛。”
白新羽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們,一班的教官是個變態,特別喜歡折磨人,而且生活習慣極其不好,經常幾個星期不洗衣服襪子,三班的教官人緣可好了,標準的居家型好男人,還沒有女朋友。”
“哇,真的假的啊,這麼臟。”
“教官不會是嫉妒人家長得帥吧,哈哈哈哈。”
白新羽哼道:“你們愛信不信。”
一個秀氣的卷發女生笑著說:“我覺得教官你比較帥。”
白新羽心花怒放,笑著說:“一看你就有眼光。
”
女生臉一紅,也跟著笑了起來。
第一天的軍訓結束后,回到旅館,白新羽得意洋洋地跟馮東元吹噓自己多受學生歡迎,馮東元卻一直沉默著,白新羽看出不對勁兒了,問道:“東元,你怎麼了?”
馮東元回過神來,“啊?怎麼?我沒什麼?”
“那你怎麼不說話啊。”
“哦,我聽你說呢。”
白新羽皺眉道:“你沒事兒吧?”
馮東元笑了笑,“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羨慕他們能這麼高興地上學……不過,現在的學生嘴真厲害啊,太能開玩笑了,我都被他們弄得不好意思了。”
“是你太老實了,一看就好欺負,你這樣到時候管不住學生可怎麼辦。”
“我就是嚴肅不起來。”馮東元嘆了口氣,“要是能像風城那樣就好了,聽說他特別嚴,一整天板著臉,學生都不太敢跟他說話。奇怪,他以前也不是那麼冷冰冰的人啊,難道是心情不好?”
白新羽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不過他很快否定了,他道:“肯定是裝的,你也能裝出來。”
倆人聊了會兒天,就各自洗漱誰家了。
軍訓的日子,對學生們來說痛苦而漫長,但對他們來說卻輕松而短暫,轉眼一個星期就過去了,戰士們都和學生們混熟了。
白新羽在和學生們的八卦間,得知俞風城一個星期以來收到了二十多封情書,甚至還有男的寫的,但是全都石沉大海,沒有過回音,白新羽心想,這個俞煞星真能裝啊,在學校裝得特別冷酷矜貴,誰知道那小子也可能是個變態色情狂呢。
不過,白新羽知道被那麼多學生愛慕也不是件輕松的事兒,畢竟他們還有一個星期就回部隊,能留下什麼呀,他現在就被一個卷發的女同學纏上了,時不時給他買零食、送水、發搞笑的短信,還有自己手工做的各種小玩意兒,那種單純又羞澀的追求人的方式,是白新羽從來沒體會過的,他接觸過太多只圖利益的女人,幾乎忘了普通的、正常的女孩子是怎麼樣,這讓他又新奇又緊張,他有些不忍心拒絕這樣的女孩子,可他又不可能接受,一時很是為難。
這天晚上,白新羽又收到那個女生的短信,說想送他自己種的盆栽,就算帶回昆侖山也能養,很好活。白新羽忍不住長嘯了一聲,直拿腦袋撞墻。
馮東元好奇地說:“新羽?你頭疼嗎?”
“是啊,我頭疼。”
“頭疼撞墻有什麼用,過來我給你按按。”馮東元放下手里的衣服,朝他招手。
白新羽坐了過去,“你干什麼呢?這誰的衣服啊?”
“班長一個同學的,他把迷彩服刮破了,我給他縫縫。”
白新羽瞪大眼睛,“你給他縫衣服干嗎?”
馮東元很自然地說:“順手嘛,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這麼結實的衣服都能刮破。”
白新羽無奈道:“大哥,你又不是他媽,你管這個干嘛,你這樣不是更讓人欺負嗎。”
馮東元輕輕皺了皺眉,“沒人欺負我啊,他們都對我挺好的,天天給我買飲料,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新羽笑了笑,“算你有福氣行了吧。”
“來吧,我給你按按。”
“不用……我不是頭疼。”白新羽看了看手機,“我下去了,有人找我。”
“難道又是那個女生。”
“是啊。”
馮東元嘆道:“去吧,別傷人家自尊。”
白新羽翻了個白眼,郁悶地下樓了。
今天晚上很冷,那女生的臉被凍得紅撲撲的,一見白新羽下樓,眼睛立刻都亮了起來,“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