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縮了回去,彈殼掉在白新羽腳邊,發出叮地脆響,敲打著眾人緊張地心臟。
陳靖低聲對白新羽道:“保護好人質。”他和麥子打算繞路從側方襲擊敵人,他們很快消失在了白新羽的視線里。
這個倉庫里不會只有一個敵人,白新羽讓人質全部爬進帆布里躲起來,他扔給徐總一個彈夾,倆人背靠著背,豎起耳朵聽著周圍地動靜。
遠處再次響起槍聲,這一回吐子彈地聲音連綿不斷,很是激烈,人質們各個如驚弓之鳥。
白新羽額上不停地冒著汗,這是他第一次需要保護普通人,以往身邊都是彪悍的戰友,不用他瞻前顧后,但是現在不同,負擔著別人生命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
突然,他感覺到徐總的肩膀往后一抖,撞了他一下,盡管他看不到,但他熟悉那是抬槍射擊的姿勢導致的,果然,下一秒槍聲響起,白新羽回身朝躲在車床后面的敵人連續射擊,只聽一聲痛叫,血花飛濺在了空中,敵人手臂中槍了。
白新羽急道:“徐總,你在這里守著他們,我去把那個人干掉。”
徐總道:“好,你小心。”
白新羽趁著對方不敢露頭地間隙,飛快地跑到了隔壁的車床后面,從右側繞向綁匪藏身的車床。綁匪顯然發現了他的意圖,倆人隔著障礙物,展開了拉鋸戰。白新羽很快斷定對方有兩個人,一個已經受傷,他只剩下半個彈夾了,這麼拖延下去肯定是自己吃虧。他想了想,抬起頭看著這三米高的車床,決定爬上去。
他一把抓住防潮的帆布,因為年代久遠,帆布上落滿了灰,他輕輕一抖,灰塵撒了他一頭一臉,他強忍著不敢咳嗽,緊閉眼睛和嘴,手抓帆布,腳蹬車床,快速地攀了上去。
他這一手攀爬技能,可是在新兵連的時候就練出來了,這曾經是他的最弱項,是俞風城又嚇又罵地陪著他練了無數次,讓他在考核時拿到了及格。
眼睛里還是不可避免地進了灰,他睜開眼睛,眼圈有些發紅。
他踩著凹凸不平地車床,一邊朝著綁匪藏身的地方悄悄走去,一邊摸出了防彈背心夾層里的手榴彈。
綁匪似乎發現了他的蹤跡,朝著白新羽頭頂的燈管連開兩槍,燈光朝他頭頂砸了下來。
白新羽拔足跑了起來,同時朝綁匪的方向拋出了手榴彈,只聽綁匪大叫了一聲,猛地朝遠處跑去,白新羽快速舉槍,一發子彈了解了他。
手榴彈并沒有炸響,他本來就沒拉拉環,他從車床上跳了下去,找到綁匪藏身的地方,發現了那個右臂受傷的綁匪,居然正是一個小時前幫著淋汽油要燒死他的幾個人的一員。
他看到白新羽,左手徒勞地舉起槍,被白新羽一槍打穿了左腕。
綁匪大聲嘶吼了起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白新羽走了過來,抬起腳踩在了他流血不止地手腕上,狠狠碾了碾。
綁匪發出殺豬般地嚎叫。
白新羽冷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畢竟你們也沒能成功燒死我嘛。”他晃了晃左腕上還沒能去掉的手銬,“有通用鑰匙吧?”
綁匪臉色蒼白地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腰上。
白新羽拽過鑰匙,解開了自己的手銬,把綁匪拷在了車床上,“任務結束后如果你沒失血過度而死的話……嗯,就看他們怎麼處理你了。
”白新羽說完,把鑰匙拋向了遠處,抓起他的槍走了。
剛回到人質藏身的地方,倉庫的一角就傳來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他心里一驚,陳靖和麥子不會出事吧。
徐總緊張地說:“你不用擔心我們,快去看看。”
白新羽循著爆炸聲跑去,剛繞過一個車床,就看到前方有人影閃過,他快速舉起槍,卻發現是陳靖和麥子,麥子受了傷!
“班長!麥子!”白新羽跑了過去,一把扶住了左半身全是血的麥子。
陳靖臉上臟兮兮地,蹭著灰塵和血污,看上去有些狼狽,他咬牙道:“人我們已經干掉了,麥子中槍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
白新羽急道:“傷哪里了?”
麥子虛弱地說:“左前肋,我自己摸了一下,子彈卡在肋骨里了,內臟暫時沒大事。”
白新羽朝徐總叫道:“徐哥,馬上帶人撤離,我們有人受傷了!”
人質從藏身的帆布下鉆了出來,他們快速跑出了倉庫。
西區,化工車間。
俞風城喊道:“只剩下你一個人了,想活命就投降。”
蒙面首領大笑道:“你們沒子彈了,想抓我就來啊。”
俞風城看了看這一路被他們放倒的尸體,那首領說得對,他和嚴強以二挑七,都沒子彈了,而對方還有,他們甚至無法去撿任何一個綁匪的槍,那首領并不好對付,只要一露身,就有被擊中的危險。
嚴強冷道:“難道你想就這麼拖延下去?你的人已經被清剿了,我們的支援很快就會到,你早晚要死。”
“無線信號已經被干擾了,他們要找到這里可不容易,否則支援早該到了。”
“無論早到晚到,你都不可能逃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