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領喘了口氣,“你太小看我了。”他突然閃出遮蔽物,向他們連開兩槍,然后朝著車間出口處拔足狂奔。
俞風城和嚴強也跳了起來,徑直追了上去,途中碰到了一個死去的綁匪,俞風城順手撈起了他的槍,朝首領逃跑的方向連開數錢。
車間里的雜物和器械很多,非常適合隱蔽,這幾槍都撲了個空。倆人兵分兩路,計劃搶在首領到達前堵住出口。沒想到這綁匪極其狡猾,他快到出口處時突然轉彎,朝著嚴強的方向直逼而去,嚴強意識到他的意圖后,立刻閃身躲進了隱蔽物,子彈追著他打了過來,原來蒙面首領想把倆人分散擊破.。
嚴強沒有子彈,自然不能硬碰硬,只能在車間里快速逃竄,俞風城緊追蒙面首領身后,三人在偌大的化工車間里上演了一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追逐戰,俞風城剛繳獲的槍里只有寥寥幾發子彈,在追逐的過程中全部打空了,一發子彈命中了蒙面首領的肩膀,但蒙面首領卻沒有停下來,繼續朝嚴強追去。
眼看著嚴強被逼到了角落,俞風城速度快得幾乎飛起來。
見俞風城追了上來,嚴強不再閃躲,他抓起地上一個死人擋在身前,下一秒,一顆子彈穿過死人,射進了他的胯骨,他抱著肉盾,高大的身體噗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下一秒,俞風城大吼一聲,一躍而起,猛地跳到了蒙面首領身上,一手抓住他握槍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勒住了他的的脖子。
蒙面首領奮力反抗,手肘狠狠撞擊著俞風城的胸口,俞風城悶哼兩聲,嘴唇白的幾乎沒有了血色,他抓著綁匪的手腕狠狠撞向一旁的器械,首領吃痛,手槍掉到了地上,俞風城一腳踢開槍,狠狠掐著他肩膀上的傷,大拇指幾乎陷進肉里。
蒙面首領大聲痛叫,抓住俞風城胳膊試圖將他摔出去,結果反被俞風城一個過肩摔,拍在了地上,俞風城一腳塞住他的胸口,受上一使力,就將他的胳膊擰脫臼了,俞風城又接連照著他的腦袋狠踢了兩腳,踢得他眼冒金星,幾乎無法動彈。
俞風城扔下蒙面首領,快速跑到了嚴強身邊,掏出止血帶就要給嚴強處理傷口。
嚴強身下流了一大灘血,他咬牙道:“我沒事……快,他在干什麼?”
俞風城回頭一看,蒙面首領從防彈馬甲里掏出了什麼東西,俞風城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將他手里的東西踢飛了出去,同時一腳踏碎了他的手腕骨,那股狠勁兒簡直像是倆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實際上也確實有,這個人差點兒殺了白新羽,就算沒有成功,也足夠讓俞風城想將他千刀萬剮了。
蒙面首領凄厲地慘叫過后,又詭異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晚了,哈哈哈哈。”
俞風城用力碾著他的手腕,惡狠狠地說:“你在說什麼。”
“工廠各處,已經被我們安裝了炸彈,哈哈哈哈,剛才炸彈已經啟動了,十分鐘后,這里就要被炸毀了,哈哈哈哈。”
俞風城跑過去撿起了被他踢飛的東西,那確實是一個定時炸彈遙控裝置,時間顯示還剩下589秒!
蒙面首領瘋狂地大笑著,“你們的人可能在東區,也可能在任何地方,工廠這麼大,誰知道呢,沒有了無線電,你要怎麼通知他們?如果你去找他們,你們就沒時間逃跑了,哈哈哈哈哈。”
俞風城抽出匕首,狠狠扎進了他的肺里,“你廢話太多了,好好享受這十分鐘的痛苦吧…”
蒙面首領劇烈咳嗽了兩下,嘴里冒出了血色的泡沫,他用力呼吸著,卻無法喘出一口完整地氣,在所有的死亡方式里,肺部被刺穿絕對是最痛苦的方式之一。
俞風城背起嚴強,快速朝出口跑去。
嚴強道:“小班長和公主在西區。”
俞風城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如同被逼到了絕境地野獸,他沉聲道:“我知道。”
“風城,你沒有時間折返兩個區了,讓我去找他們,你去東區通知隊長。”
俞風城厲聲道:“你怎麼去!爬去嗎!”他身上臉上全是汗,心臟瘋狂地跳動著,過去幾分鐘了?有一分鐘嗎?白新羽你在哪里?其他人在哪里!
嚴強叫道:“俞風城,你別管我了!馬上去通知隊長!”
俞風城充耳不聞,他心里已經快急瘋了,他扯著嗓子大吼著:“白新羽,白新羽!”陳靖和白新羽不是在西區嗎?你們究竟在哪里?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新羽,你們在哪里!
嚴強狠狠勒住他的脖子,將他扳倒在地,俞風城下意識地將他摔了出去。嚴強滾落在地,鮮血染紅了乳白色的大理石地磚,看上去觸目驚心,他忍著痛叫道:“俞風城你他媽聽好了,你不知道白新羽他們在哪里,但你知道隊長他們在哪里,你現在馬上去東區通知隊長他們離開!”
“那白新羽呢!”俞風城瞪著血紅地眼睛大叫。
“沒時間了!”嚴強厲聲吼道:“我去找白新羽,找不到我跟他們一起死!”
俞風城眼圈紅了,他顫抖著后退了兩步,用低的幾乎聽不見地聲音說:“為什麼……為什麼又讓我選……”他此時只覺得心如刀絞,內臟仿佛被一只無形地手給揪住了,他終于明白所謂肝腸寸斷是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