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完,大美人還不肯撒手,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地說:“啊,我忘記買抑制劑了。”
每個Omega在性發育期每年會有兩次小發情,十八歲時迎來性成熟,從此發情期就會轉為每年一次。他的抑制劑上次給少年用掉了,余量不足,一直想著給少年補買的還有剩下,但前兩天一看,竟然只剩了一點點。
還好也不急。
大美人抱著懷里的熊寶寶,告訴他:“我一周后發情期,大概是十七號或十八號開始。你記得提醒我買抑制劑。”
少年艱難地從他懷抱桎梏下抬起腦袋,面對面,直晃晃盯著他:“我要請假陪你嗎?”
大美人馬上回答:“不行,你高三呢,學業為重。”又笑著說,“我的發情期其實很淡的,不怎麼要緊,只要打了抑制劑,那我還能玩游戲呢,就當是放一周的假。”
少年其實很想守著他,但還是聽他的話,老老實實日常上課。
隔天他在回來的路上去了Omega的醫藥站點,站點二十四小時營業。他買了抑制劑,在看到一旁的助興藥物時,站了許久,竟然情不自禁也買了一份。
迎著夜色回家,在樓下,他又撞見了這兩天時不時會看見的男人。
男人站在路燈下,仰著頭,看著不知道哪個樓層。
少年依本能判斷,這是個Alpha。他認不全這個小區的居民,自然沒法知道這個人是住在這兒的還是外來人,但不知為何,他本能地感受到敵意,于是謹慎地離得遠了些。
這次那個男人卻朝他走來。
他回到家接近十一點,這麼晚的時間,小區樓下已經沒有居民了。
少年皺起眉頭,加快腳步,那個人大概覺察出他的警惕,沒再追趕,只是站在原地,說:“你好,你認識容出云嗎?”
少年停住腳步,扭頭問:“你是誰?”
男人頓了頓,說:“我是他以前的朋友。”
少年:“有什麼事?”
“你和他住在一起是嗎?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東西帶給他?”男人拿出一個信封。
少年遠遠地望著他,眼神冷了下來,嘴上卻應道:“可以。”
他走過去接了信,男人道謝后問他名字,他沒有回答,只退了一步說再見。
上樓的途中他就拆了信,站在樓道里,用手機照著看上面的字。
可能是喜歡人時,神經就會變得敏銳,他剛才就已經隱隱猜到這是什麼人,展信一看,不出所料。
信上寫了一串道歉懺悔的話,為曾經對不起他而后悔,找了他很久,好不容易找到他現在的住處,希望他能見自己一面——等等。
還寫上了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以及自己的聯系方式。
少年將它對折起來,撕碎了,丟在樓道的垃圾桶里。
他回到家打開門時,大美人已經等了他許久,埋怨地問他今天怎麼這麼晚。他把自己買的抑制劑放到桌上,大美人馬上笑起來,說他浪費錢,自己今天已經買了,他沒有反駁,只是若無其事地說:“備用。”
23.
信上所寫的日期是三天后,十二月十六日。
翌日上學時,少年在午休時間,去學校附近的商場內買了兩個微型監控器。晚上回家,一個安在家門口,另一個安在家里,正對著大門。
他的手腳很快,在大美人洗澡時便完成一切。
十六日的下午,他用了下午放學到晚自習之間的時間,去了約定的地點,在那咖啡店外駐足。
那個Alpha容貌英俊,穿著得體,但臉上有著止不住的焦躁,畢竟距離他寫的時間已經過去三個小時,大美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少年對他的苦苦等待感到無動于衷,晚上還要自習,只看了一會兒就重回學校。
夜晚照常少年與大美人共眠,大美人對一切都一無所覺。他正為自己的發情期做準備,請了假,在家里看了一天的電影,好不容易等到同居者回來,一天的孤獨被掃空,忍不住就要撒嬌。
親著少年的嘴唇,嘟囔說:“好熱啊。”
發情已有前兆,但還沒到要打抑制劑的程度。
他哼哼著說睡不著,趁機說要聞少年的信息素,不給聞就要從撒嬌轉成撒潑。發情期的Omega都是應該被嬌寵滿足的,少年靜靜地釋放出甜酒的味道,大美人美滋滋地深吸兩口氣,這才說著:“被小尋香到醉了。”然后閉上眼睛,老實睡覺。
十七日的早晨,喚醒少年的不是一如既往的鬧鐘,而是濃郁的茶香味。
天剛蒙蒙亮時,大美人就已經開始發情,信息素無可抑制地散發出來,甜膩難耐的呻吟聲也從喉嚨中溢出,又被用手堵在口中。
少年很快睜開雙眼,瞬間清醒。他打開床頭夜燈,朦朧的光頓時照亮房間。
大美人微長黑發散在枕頭上,雪白的面上滿布潮紅,雙眼粼粼水光。他的右手正捂著嘴,食指指節上還有兩道牙印,剛才不想吵醒少年時咬的。
“小尋……”他喘著氣說,“給我拿抑制劑。”
少年傾身向前,在他嘴唇上安撫親一口,利落地起身,從床頭柜子里找出抑制劑。
大美人在床上磨蹭,連自己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