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可以嗎？”

聽祁鈺安說完，紀澤年笑意更甚了，很難想象這麼容易就全盤托出的小孩能在商業上混得風生水起：“你倒是實誠，買倒不必了，我就留著時時警醒自己吧，以免日后上當受騙。”

祁鈺安想著兩人關系挺好，日后在合作中做些讓步也來抵消這一千一百萬也行，剛想就這樣應下，卻被祁鶴安用眼神制止了，急忙道：“不行！澤年哥，我哥，啊不，我不同意！”

紀澤年抓住了話中的重點，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哥在旁邊？”

“沒有沒有沒有，我剛口誤了！”祁鈺安覺得自己太難了。

紀澤年沉默了一會兒，在開口時卻是一副冷淡得公事公辦的口吻：“那就拿幾幅價格對等的畫來換吧。”

祁鈺安連忙應下，掛斷了電話。

祁鶴安看向車窗外，光影明明滅滅：“我的畫室有許多藏品，你明天挑幾幅親自給他送過去。”

他應該是恨極了自己吧，否則也不會在聽到自己在旁邊時就立刻變了語氣，不過也是啊，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那麼珍貴的一顆心，都被自己狠狠羞辱過，祁鶴安啊祁鶴安，你當初到底對紀澤年做了什麼啊！

“好！”

第四章：“就這幅了”

紀澤年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對面的商場屏幕播放有關于祁家大公子的最新視頻。

熒幕將祁鶴安的五官放大數倍，即便如此也很難在他的臉上找出一點瑕疵，這個男人面容精致得如同陶瓷娃娃，絲毫不輸商場上掛著的當紅頂流男明星。不過臉色蒼白得也如同陶瓷娃娃，總給人一種一碰就碎的錯覺。

……

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祁鶴安，他已經變成了一個陌生的模樣。

曾經及肩的長發變短了很多，紀澤年還記得祁鶴安當初有多寶貝那一頭長發，說是這樣才有一種流浪藝術家的感覺。整個人也瘦脫相了，上鏡是好看的，現實中看到卻只覺得是病態，曾經的祁鶴安臉頰兩邊還有些肉，捏起來軟乎乎的，手感超好。

“臉色蒼白就不能是粉打太多了嗎？”祁鶴安頓了頓，然后揚起一個玩味的笑，“當然，我更愿意你們是想到了縱欲過度。”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率性而為。

屏幕最后的一個畫面是祁鶴安嘴角上揚的一個玩味的笑。

他真的很愛笑啊！紀澤年不由得在心底感慨，同時也不得不承認，每次一見到祁鶴安微揚的嘴角，他也會由衷得感到開心，也會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記憶中，只有一次，是祁鶴安在放肆大笑，而他卻如墜冰窖。

那個夜晚，祁鶴安似乎太過興奮，一邊大笑一邊咳嗽：“……阿澤……哈哈哈……我從小到大什麼都有，什麼都玩過，只是……哈哈哈，我還沒玩弄過男人……”

思及此處，紀澤年的雙手已緊握成拳，眉頭緊鎖在一起，胸膛不斷的起伏，這些無不說明這具身體的主人已到達憤怒的邊界，隨時有暴走的可能。

直到市場部的郵件發來，才將他從回憶中拉出來，冷靜下來著手處理工作。

第二天，祁家

祁鈺安早早就到了鶴園的畫室與祁鶴安一起挑選畫作。說是一起挑選，其實也就是站在旁邊看著祁鶴安挑選，畢竟他對畫作一竅不通，不然也不會把爺爺的《神龜圖》當做價值不菲的寶貝。

“哥，你的臥室要有這畫室的一半整潔就好了。”祁鈺安由衷的感慨道。

祁鶴安的藏畫幾乎都是按照作者名稱掛在墻上的，實在掛不下的也是放在對應的作者欄下方小心疊放，而祁鈺安的臥室……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祁鈺安逛了一圈，才發現這里掛著的都是風景畫：“哥，你之前收藏的人物畫去哪兒了？這里怎麼全是風景畫。”

祁鶴安從墻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幾幅大家真跡：“收藏的都是風景畫，人物畫都是我的涂鴉之作，拿不出手的。來，你把這幾幅油畫給他送過去，看他喜歡哪幅。”

祁鈺安看著祁鶴安取下的將近10幅風景油畫，疑惑道：“哥，你這些藏品都這麼不值錢的嗎？一百萬一幅？”

“你說什麼呢？！這每一幅可都是上千萬的價格！”祁鶴安差點氣暈厥，這每一幅都是曠世之作，是真真正正的價值連城，居然在祁鈺安眼中顯得那麼不值錢。

“那你怎麼拿這麼多？”

“我是讓你送過去讓他選，又不是全送給他，想什麼呢你。”

“那也沒必要拿這麼多過去吧。”祁鈺安不理解。

祁鶴安給了他一個白眼：“他眼光挑的很，這麼多恐怕都沒有一個能入他眼的。”

祁鈺安撓撓頭：“不至于吧。我覺得都還挺好看的啊，雖然看著都差不多。”

祁鶴安已經不想和藝術白癡弟弟多費口舌，最后叮囑一句：“你可給我小心點，別磕著碰著！”

沒想到還真讓祁鶴安說中了，這些畫還真的沒有一幅能入紀澤年的眼。

“哥，澤年哥看不上你的這些藏品，怎麼辦？”

“明天把剩下的拿他看看吧，實在看不上也沒辦法，讓他隨便選一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