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棠站在陸曄旁邊,他記得選秀時候陸曄唱歌還可以啊……雖說出道之后陸曄轉戰去拍戲,但水平也不至于退步這麼多吧。
“我帶著你唱?”江知棠問。
選秀的時候遇到不怎麼會唱的歌,陸曄就總是會纏著自己教他,可以說陸曄的唱功是他一點一點看著訓練出來的。
故意瞎唱到自己都快忍不下去的陸曄終于等到江知棠這句話,連忙點頭。
“這里這樣唱……”
江知棠一邊教陸曄,一邊忍不住想起選秀的時候。
陸曄就像個小太陽牌粘人精,每天在自己身邊繞來繞去,總是拿著聲樂老師布置的作業往他跟前湊。
“知知,你就教教我嘛!”那時候的陸曄厚著臉皮抱住江知棠的胳膊。
“……可是我昨天才教你唱過這個。”江知棠邊說邊把自己胳膊往外抽。
陸曄緊緊抱住,“我特別笨,一遍學不會。”
使了半天勁都動彈不了的江知棠急的臉都有點紅了,“你先松手呀。”
陸曄開始耍賴,“你答應教我我就松手。”
“……好,”江知棠無奈答應,另一只自由的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坐那邊,我教你。”
陸曄看著那個離江知棠兩米多遠的位置,很不情愿,“那麼遠,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清,我要坐你旁邊!”
江知棠實在被他纏的沒辦法,只能妥協,“那你不許再抓著我,不然我就走了。”
陸曄點頭答應,開心地貼著江知棠坐下,一個音一個音學。
……
現在身旁的陸曄也在認認真真跟著唱,江知棠有一瞬間似乎覺得眼前的人和三年前那個粘人精重合了起來,
“怎麼了?”
“嗯?”江知棠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江知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微涼的溫度讓他清醒過來。
陸曄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會纏著他不松手的小太陽,而自己也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江知棠了。
陸曄被江知棠帶著總算慢慢找到了調,磨磨蹭蹭錄完了這首歌,大家終于在太陽落山之前收工。
他走出錄音棚,發現江知棠正站在不遠處等著,看見自己出來便走了過來。
陸曄站在原地有些緊張,以他的經驗,江知棠這麼主動要和他說話只有一件事情!
“你——”
“我不離婚!”陸曄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趁江知棠說完之前,一咬牙一閉眼,將想說的話都倒了出來,連停頓都不帶有的。
“我是不可能離婚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回去就把結婚證燒了打死也不離婚!”
說完之后看也沒敢看江知棠,拽著不遠處愣住的大力匆匆忙忙往外跑。
他想通了!不就是再追一次嗎,上次沒經驗都能成功把人拐回家,這次怎麼說他還有這三年經驗呢,肯定能行!
不就是砍號重來新手區嗎?他不慫!
陸曄一邊迅速逃跑一邊在心里對自己說。
跟著老板一塊兒跑的大力:???
他還準備了一肚子話等著勸諫呢,老板咋忽然自己想通了?
大力以為自己還要再出演一次電話劇本,一回生、二回熟,這第三回他都有點要上頭了,卻被老板中途叫停,心里居然還有點小失落。
“哎!”江知棠被陸曄的炮語連珠震在當場,好久才反應過來,結果人已經跑沒影了。
原本只是因為小傻這兩天老和他鬧,想帶陸曄去見見狗兒子的江知棠怔在原地,懷疑自己剛剛出現了幻聽。
陸曄剛剛說了什麼?他不想離婚?
……
江知棠靠在床上,盯著眼前的手機,神色復雜。
自從那天陸曄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又落荒而逃之后,自己就每天都能收到許多條類似這樣的微信:
陸曄:[給你講個笑話,一個獵人開槍打了一只狐貍,然后獵人死了。狐貍說哈哈哈,我是反射狐。 哈哈!]
陸曄:[再給你講個笑話,劉備的的馬脫韁跑向懸崖,張飛急得大喊:“大哥,你快勒馬!” 劉備罵道:“我很快樂!”哈哈!]
江知棠:……
他象征性地回了個“哈”,然后陷入沉思。
陸曄現在好像是在追他?
……不過為什麼追人要發冷笑話?
江知棠放下手機,蜷起腿靠在床上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開始發呆。
那天聽陸曄說出“不想離婚”幾個字,他先是怔住,隨后心中的欣喜就如雨后春筍一般冒出了頭。
他想念和陸曄在一起的日子,想念他的擁抱、親吻和愛撫,但陸曄面色冷峻地提出離婚的情景也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就像自己的父母,一個是自主創業的年輕老板,一個是國際樂團的鋼伴,才子配佳人。
可在江知棠的記憶里,父親總是忙著生意,母親也是世界飛人,而他則常常呆在姥姥家等爸爸媽媽回來。
好不容易能有一頓團圓飯,父母卻永遠吃到一半就要吵起來,平時西裝革履的父親和美麗溫婉的母親,那一刻都變得面目猙獰。
直到他們最后一次爭吵,幾乎砸了房子里所有的東西,滿地狼藉。
母親將只有五六歲大的他從房間里拽出來,讓自己在以后跟著爸爸還是媽媽之間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