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澡膩膩歪歪洗了兩個多小時，兩人出來之后又在床上折騰好幾次，到最后江知棠掛在陸曄身上，走路腿都發軟。陸曄又抱著他去浴室清理，看著他比平時紅潤許多的嘴唇，陸曄忍不住又上去啃了好幾口，江知棠靠在陸曄肩上軟手軟腳地想將人推開，嘴里小聲哼唧。

　　“不要了，留著明天好不好……”

　　江知棠嗓音已經啞了，但仍舊很好聽，一句話讓陸曄差點精蟲上腦在浴缸里摁著人再來一發，最后還是想到江知棠本來就虛的身體，硬逼著自己強行忍住做個人。

　　收拾干凈后兩個人側著身，牽著手面對面躺在床上，黑暗中他們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對方的輪廓，不大真切，但一雙眼睛卻似乎能看到微光。

　　“知知，”陸曄在江知棠掌心輕輕撓了幾下，“我今天好開心啊。”

　　江知棠也撓了回去，“我也是。”

　　他說完頓了頓，然后拖著陸曄的手放在自己心臟的地方，深呼吸幾下后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認真而堅定。

　　“今天有些話和媽媽說了，但還沒和你說。”

　　陸曄感受著掌心中“砰砰”的跳動聲音，自己的心臟也跟著“砰砰砰”越跳越快，他聽見江知棠說。

　　“我今年二十五歲，未來可能還有好幾十年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去過，我想每天早上睜眼就能看到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想在你身邊陪著你，和你一起去看以后的風景……”

　　江知棠在黑暗中笑彎了眼睛，他看著對面的人，一字一句說道：“陸曄，我愛你。”

　　他說得很慢，短短幾句話說了有幾分鐘那麼久，陸曄也清晰地感覺到手掌下的心跳聲越來越急促，他盯著黑暗中江知棠模糊的身影看了半晌，然后伸手一把將人拽進懷里抱好，手指插在他頭發里一下下輕輕揉著。

　　“我也愛你寶貝兒，很愛，特別愛，超級愛的那種。”

　　江知棠笑了一聲，用腦袋輕輕撞了撞陸曄的胸膛，“傻子。”

　　“對了，知知……我想和你坦白一件事，”陸曄有點不好意思，“說完你不可以笑我。”

　　“嗯？什麼事？”

　　“就是，我當時提離婚是因為……想讓你在乎我。”

　　“……什麼？”江知棠再一次跟不上陸曄的思路。

　　“我，那個，就是，”陸曄糾結了一會兒，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和你老師在國外弄那個音樂，三個月我連你看都看不見，微信也不回，好不容易打個電話還說兩句就有事要掛，結果這樣搞出來的曲子還被別人那樣罵……最關鍵的是，你回來還什麼都不和我說！”

　　“我這個人愛胡思亂想嘛，當時就想到我們doi的時候你黏我黏得不行，但真正有事卻不愿意告訴我，我就覺得……覺得……我在你那里就相當于一個工具人，只有那個的時候才有用。”

　　“我本來說離婚是想讓你感受到我的重要的！結果，”陸曄想到這里還是覺得很氣，“結果你居然答應的那麼爽快！我當時沒忍住，火氣一下子就上頭了……其實我走出家門就后悔了，但你也不來勸我！”

　　江知棠聽完，也想到那天的場景，伸手摟住陸曄的脖子，“對不起。”

　　陸曄鼻子哼了一聲，但手底下卻把人摟得更緊，“所以你為什麼答應的那麼爽快？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錄第一期綜藝的時候？你居然跟我說，你什麼都可以不要，就只要小傻！我當時真的好氣啊，你都愿意去挽留狗兒子也不愿意挽留我！”

　　“對不起，”江知棠摟著陸曄又說了一句，現在聽他說出來才覺得自己當時的話真得很傷人，“對不起，唔——”

　　陸曄低頭用嘴唇封住江知棠的嘴唇，“不要說對不起，你當時心里肯定很不好受，我還在你最難過的時候說離婚這種傷人的話，我錯啦知知。所以……我們互相抵消了，沒有對不起，只有下不為例，好嗎？”

　　江知棠在陸曄懷里點頭，過了一會兒后他突然說：“因為我害怕。”

　　“嗯？害怕什麼？”陸曄問。

　　江知棠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這麼直白的剖析自己的內心，他縮在陸曄懷里，輕聲說：“我害怕我們會像我父母一樣，我聽我姥姥說，他們以前感情也很好的，但后來就開始吵架，一見面就吵，越吵越兇，到最后離婚的時候，兩個人都恨透了對方。”

　　“我害怕我們有一天也變成那個樣子，我不想讓你恨我，也不想在你眼里變得……面目可憎。”

第42章   可愛

　　陸曄聽著江知棠的話，心里忽然一陣一陣縮著疼，他像哄小孩子一樣拍著江知棠的背，有點后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題，“不會的不會的，知知，我們不說了……”

　　江知棠卻是忽然笑了，他握著陸曄的手放在自己臉頰旁邊蹭了兩下，“但我現在不害怕了，我知道我們永遠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因為……你永遠可愛。”

　　陸曄也笑了，他看著此時江知棠眼中盈盈滿滿的信賴、愛意和光，忍不住在他臉上輕輕捏了捏，又湊上去啄了下眼皮，“你也永遠可愛。”

　　江知棠說完自己心里的話，又想到剛才陸曄口中的心路歷程，笑著搖了搖頭，他們明明是兩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心思卻都像小孩子一樣別別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