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禮物之前,言爍故意跟沈則賣關子:“你猜是什麼?”
沈則心情很好,臉上帶著笑,可他不太了解言爍平時給人送禮是什麼路子:“給點提示?”
“不能提示太多。”言爍說,“是一個很俗氣的東西,但你一定會喜歡。”
“真的嗎?”沈則頓了一下,耿直道,“寶貝兒,雖然你送什麼我都不挑,但我不喜歡太俗氣的東西,等會打開包裝,你問我喜不喜歡的時候,我是不會昧著良心說假話的。”
言爍嘁了一聲,繞到桌子對面,趴在沈則肩膀上笑:“你拆開看嘛。”
沈則拆了,是一枚戒指。
翡翠戒指,濃綠欲滴,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沈則一愣:“這是……?”
“我家祖傳的,我媽說將來送給兒媳婦。”言爍笑瞇瞇道,“俗不俗?喜歡嗎?”
“喜歡,但你媽同意嗎?”沈則放下戒指,把言爍拎起來抱到沙發上,連蛋糕也顧不上切了,就這麼壓著言爍做了一次。
第一次談戀愛的感覺是最特別的,沒對比沒參照,陌生又新鮮。
言爍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莽撞了,但送出去不后悔。
高中生式戀愛也蠻好的,高中生們之所以大多失敗,是因為只有青澀的感情,還不知道前途如何,把握不了以后的人生方向。
而他們再怎麼說都是事業有成的成年人了,以后的生活中有可能會發生什麼,基本可預料可掌控,于是雙方在感情上的青澀和坦誠,反而成了這段戀愛的優勢。
言爍被脫了褲子,上衣仍然好好的。
沈則掐住他的腰,頂弄得很慢,但每一下都又深又用力。
言爍整個人都軟了,被折磨得十分難受,這麼慢吞吞地弄了好一會,終于忍不住開口求沈則快一點。
……
做了很久,結束時天早就黑透了。
他們一起洗了澡,把涼掉的飯菜熱了一遍重新端出來吃,并開了一瓶酒。
吃飯閑聊時,再一次談到見家長的事。
言爍連家傳的戒指都送了,不跟家里報備一下說不過去。
他們商量了一下,計劃是叫言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先去探探口風,今天是1月23日,眼看著快到農歷年了嘛,過年好說話。
但計劃得好好的,言爍卻喝上頭了,他酒量一直很差,醉后耍酒瘋的事不是第一次干了。
沈則把他安放在沙發上,自己收拾餐桌,剛收拾完從廚房出來,就見言爍在打電話。
“寶貝,你在和誰聊天?”他坐到言爍身邊,從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擦干了手。
言爍沒理他,自顧自對電話里說:“對,是男朋友。”
沈則:“?”
言爍醉得毫不自知,理直氣壯說:“媽媽,我已經長大了,你為什麼要管我和誰談戀愛?你打麻將輸了那麼多我也沒管啊,我還幫你瞞著我爸呢,你怎麼能忘恩負義?”
沈則:“……”
乖乖,你可真是你媽媽的好寶寶,小心被打斷腿。
“言言,別亂說話。”沈則壓低聲音,試圖把言爍按住。
但醉鬼的潛力是無限大的,言爍掙脫開,嗖地一下跑到沙發后面去,不滿地瞪沈則:“你干嘛?你怕了?我媽還沒說什麼呢,你就想溜?你這個渣男!”
轉頭又對電話哭訴,“媽媽,他對我不好,我過得好苦啊。”
沈則:“……”
簡直是一場喜劇。
言爍自己毫不知情,沈則被黑得體無完膚,他當時也是腦子抽了,搶過言爍的電話,向對方解釋:“阿姨,我沒有,我對他很好的,他喝醉了亂講話,您別當真。
”
說完才反應過來,如果他別摻和,說不定局面還能挽回一下,對面能當做言爍自導自演全程瞎編,他們有機會循序漸進。
結果他一開口,出柜實錘了。
算了,反正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沈則抓住言爍,把人老老實實地摁進懷里,捂住嘴巴。言爍動不了了,只能眨著大眼睛,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還十分閑不住地用舌頭舔沈則的手掌心。
沈則沒空和他玩小狗狗角色扮演,遲疑了一下,見對面的徐韻嵐女士沒掛電話,趁熱打鐵,一口氣全坦白了。
當然,坦白要講究分寸,含蓄一些比較好。
這不難,畢竟不是親自見面,只在電話里聊天,看不見雙方的表情,沈則沒那麼緊張。
他斟酌了一下措辭,著重講自己和言爍的情比金堅,并把當初第一次告白時沒說出口的海誓山盟對徐女士講了一遍,講什麼呢,無非就是我會對他很好、一直照顧他,認真對待兩個人的事業,相互扶持好好工作,更要一起孝敬父母……總之說了特別多,多得沈則自己都忐忑了,懷疑這番話是不是太過于花言巧語,不會起到反效果吧?
可事已至此,該不該說,都已經說完了。
沈則最后一句話是:“我想和言言在一起一輩子,您能給我個機會嗎?”
徐韻嵐沒說同不同意,說了聲“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這態度并非是冷淡,相比之下似乎更像慌張。
不僅他們沒做好準備,她猝不及防得知這個消息,也很慌亂吧,需要一點時間用來消化。
然而,不管沈則怎麼忐忑,徐韻嵐如何發慌,言爍是什麼都感覺都沒有,開開心心耍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