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異口同聲:“我(啊)!”
譚玲玲撲哧一笑:“怕我罵人吶!”
狗毛一臉諂媚:“哪能那,玲玲阿姨最溫柔最漂亮!”
江深在一旁拼命點頭。
譚玲玲受不了道:“嘴再甜也沒用,該劈柴的劈柴,能生火的生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呀!”
只要譚玲玲肯幫忙,那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沒問題的,沈樹寶和陳毛秀去砍干柴火,江深青靈子跟在譚玲玲身邊將爐灶打掃干凈。
譚玲玲拿了個大的鐵板平底鍋出來,將草莓均勻碼好,澆了層蜜水,蓋上鍋蓋,等柴劈好了先在灶頭上燒一鍋水,火旺差不多了再減少柴的量,將鐵鍋放進隔層里。
她吩咐江深:“每過半小時要拿出來翻翻,免得烤焦了。”
江深拼命點頭,他臉上還沾著柴火灰,樣子很是滑稽。
幾個人都陪他等著,半小時拿出來翻面時,裹了蜜水的草莓被烤的金黃燦燦,香氣撲鼻。
“哇。”狗毛饞的有些受不了,“現在能吃嗎?”
江深擋著他:“不能!”
狗毛不樂意了:“我還幫你砍柴呢,沒功勞也有苦勞啊,給哥哥吃一個嘛。”
“不行。”江深義正言辭的拒絕,“這幾天我去你家幫你喂雞好了,但草莓不能給你吃。”
沈樹寶笑起來:“你這是要送誰啊,這麼寶貝。”
江深的臉被火光印的又燙又紅,他翻好了面將鐵鍋小心翼翼的放進灶爐里,輕聲道:“送給一個最重要的人吃的。”
他轉過頭,雙眼似星火,笑容熱忱又害羞:“只能給他一個人吃,我們說好的。”
第20章
江深這個年,過的可從未如此忙碌過,他做了草莓干,領了東西家的紅包,去狗毛家看了雞,和小伙伴們一起放鞭炮,第一次半夜三更的趕寒假作業,最后在大年夜的晚上還接到了白謹一的電話。
“你在美國嗎?”江深這邊全是震天響的炮仗聲音,他捂著一只耳朵,幾乎是吼著講電話。
白謹一:“你那怎麼這麼吵?”
江深:“在放鞭炮呀,馬上過年啦。”
白謹一又問:“你怎麼不去放。”
江深認真道:“我要和你打電話呀。”
白謹一似乎笑了下,只聽江深又道:“美國打來的誒,那麼長的電話呢,真神奇。”
“有什麼神奇的。”白謹一嗤了一聲,“不還是在地球上。”
江深:“可是我們離的好遠好遠啊,我之前看狗毛家的地球儀,隔了個大海呢,我們還能像現在這樣說話,真好啊。”
白謹一又笑了起來,他最近對著江深似乎愛笑不少,只是面對著人是還愛憋著,隔著電話反而笑的多起來。
“小天鵝。”白謹一聽著另一頭的鞭炮聲,突然道,“祝你新年快樂。”
冬去春來,江家和陳家一塊兒燒了麥稈做肥料,鄉田里的花兒也是新開了一季,姹紫嫣紅引得小姑娘們全去菜花,青靈子也是要趕時髦的,狗毛只能跟著,江深跳舞回來,便見花堆里狗毛和樹寶還在努力拼搏。
青靈子舉著花朝著江深揮了揮:“回來啦!”
江深:“回來啦。”
他今天下課前被林老師叫住,說是要排練一部歌舞劇,雙主角,他既要跳男步,也要跳一部分女步。
“你馬上四年級了,歌舞劇要排很久,六年級下學期文化宮會有個匯報演出,到時候這個作品得拿得出手。”林老師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文化宮的匯報演出會有不少名師來看,要是挑中了你,是件大好事。”
江深不太懂名師來看的意思,只知道歌舞劇很重要,他一定要跳好。
除了歌舞劇,江深的另一個煩惱是白謹一很久沒來拳擊館了。
他拿著草莓干去了幾次隔壁,出來的都只有賴松。
“你把這個給他吧。”江深最后一次只好把草莓干給了賴松,“要是碰得到的話。”
賴松舉起飯盒看了看:“什麼呀?”
江深:“草莓干。”他叮囑道,“你不能吃的哦。”
賴松哂了一聲:“不吃就不吃嘛。”
江深放下心,他笑了笑,還是有些落寞的,賴松抓了抓頭,只好說:“我是真不知道白二代啥時候回來,只知道他美國找的教練挺看好他的,可能就算回來了,也不會在這兒練了。”
江深皺著眉:“那會在哪兒練呀?”
賴松想了想:“應該在大城市吧,上海什麼的。”
江深和青靈子一塊兒坐在花海里,身邊都是開的活潑的半枝蓮和金盞花,青靈子采了一捧,插了半天花,問他:“好看嗎?”
江深看了一眼,點頭道:“好看呀。”
青靈子嘟著嘴:“你在想什麼呢?”
江深嘆了口氣:“青靈子,你會去大城市學畫畫嗎?”
“大城市?”青靈子叫了一聲,“我還能不能繼續學都是個問題呢,大城市太遠啦,不過我知道像我這種可以考試,讀完初中讀高中,高中的時候考美術,我就能去專門學畫畫的大學讀書啦。”
江深沒說話,芭蕾舞也有專門的考級,但那是業余的,林老師說過,專業不需要考試,但是要上好的高等舞蹈學府得經過學校的甄選。
青靈子看著江深,懷疑道:“你不會真想跳一輩子吧?”
江深沉默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文化宮的匯報演出你來嗎?”
“來呀!”青靈子晃著腿,“不過還早吶,你要表演節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