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謹一:“你別坐那兒,當心沙袋撞到你。”
江深:“沒事的,我耐撞呀。”
白謹一忍著笑,蹲在江深面前:“今天做了些什麼?”
江深掰著手指頭:“我能跳師兄‘初舞’的次席啦,明天工作室要來個大人物教我跳舞呢。”他看了白謹一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還練了天鵝湖。”
白謹一問:“練的怎麼樣了?”
江深神神秘秘的:“我不告訴你,說了就不浪漫了。”
白謹一終于笑起來,他握住江深的手,把人從地上拉起:“那我不問了,走,去吃飯。”
當天早上送來的拳擊雜志江深還沒有看,他邊吃飯邊一頁頁仔細的翻,果然又看到了白謹一的報道。
江深也不管手上的飯菜吃沒吃干凈,跑上樓拿了本子剪刀和膠水,美滋滋的把那些豆腐塊小心剪下來。
“本世紀最年輕的最強悍的明日之星,得到了屬于他的第一塊金腰帶,白謹一的拳頭會停止嗎,當然不會,他還在創造傳奇。”
江深讀完,似乎想了起來,著急問道:“你金腰帶帶回來了沒,放哪兒了?”
白謹一吃了口雞肉,漫不經心道:“你的枕頭邊上。”
江深嘿嘿笑了半天,又去讀別的豆腐塊:“最新采訪白謹一的經紀人蘇芳女士,對方透露白謹一會朝著更加專業的國際性的拳臺進發,并且已經得到了‘無敗之王’邁威瑟的俱樂部邀請,這位在職業生涯中從未嘗過敗績的金腰帶之王會成為白謹一新的教練,其后兩年將會在美國訓練……”江深讀到這兒突然停了下來,他皺著眉,又去重新讀了一遍“其后兩年……美國……”
“別看了。”白謹一打斷他道,“都是瞎寫的。”
江深抬起頭,怔怔的看著白謹一,他有些緊張的結巴道:“真、真的是瞎寫的嗎?”
白謹一沉默了半晌,才說:“不會那麼快去美國的。”他看著江深,卻又輕輕的笑了下,歪著頭問道:“但是如果我真的要走了,你會不會不舍得我?”
9月底的天氣已經涼爽了不少,白謹一沒開空調,半坐在床沿邊上翻著蘇芳給的那些職業材料,因為看的太認真,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動靜都沒聽見,直到他視野里多了雙赤著的腳。
江深抱著枕頭站在白謹一的面前,有些羞澀的說:“我們一起睡吧。”
白謹一讓開位子:“怎麼不穿鞋?”
江深麻利的爬上床:“不冷的。”
白謹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腳趾尖,江深躲了下,笑起來:“癢……”
“下次要穿鞋。”白謹一把材料放到一邊,跟著上了床,他抖開薄毯子,蓋住了自己和江深。
“我睡不著。”江深側躺著,與白謹一面對面,鼻息濕濕黏黏的,仿佛帶了甜味。
白謹一沒說話,安靜的聽著。
江深低聲道:“我舍不得你去美國。”
白謹一的目光落他臉上:“我不會現在就去的。”
江深嘟囔道:“以后也不舍得的。”他吸了吸鼻子,“永遠都舍不得。”
白謹一靠近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江深的臉。
江深閉上眼,像只幼鳥一樣,乖順的蹭了蹭。
白謹一的手沒有收回來,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快要碰到對方鼻尖的時候,江深突然睜開了眼。
“……”白謹一退開了一點距離。
江深的目光干凈又透明,濕漉漉的看著他,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白謹一神色復雜的嘆了口氣。
江深:“?”
白謹一嘟囔道:“你真笨……”
江深皺著眉,他想了半天,有些委屈:“我本來就不聰明呀。”
白謹一愣了下,倒是又忍不住笑了:“那你還知道舍不得我?”
江深的臉紅了紅,抓著白謹一的手,說:“我知道的。”
他似乎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有些語無倫次的重復了好幾遍:“因為是你,所以我知道的。會舍不得你,會難過。”
江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再醒來時白謹一還躺在他身邊,手也被他緊緊抓著。
江深忍不住有些臉紅,卻還舍不得馬上放開,淅淅索索的往對方懷里又鉆了幾下。
白謹一沒有醒,江深膩歪夠了才松了手,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正準備在樓下廁所刷牙的時候,白謹一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走了進來。
“早。”他看了江深一眼,耐著性子打招呼。
江深討好的給他擠牙膏:“給你。”
白謹一把將牙刷塞進嘴里,盯著江深的臉看:“你笑什麼?”
“你頭發翹起來了。”江深沾了點水,因為身高緣故,只能踮起腳來給對方按頭頂,他忍不住笑起來,“你好可愛哦。”
白謹一挑了下眉,他低下腦袋,湊在江深的臉頰旁邊用力拿頭發蹭來蹭去。
江深被他蹭的癢得不行,邊推邊笑著抱怨:“你在干嘛啦?”
白謹一抬起頭,開始對著鏡子刷牙,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鏡子里的江深,口齒不清地道,“我在撒嬌,不行嗎?”
江深:“……”
第42章
雖然晚上睡回了白謹一的床,但第二天想到他不知什麼時候要去美國了,江深就仍是忍不住的難過。
他一大早到舞蹈房,練完功,跳排演的舞,心里卻念著傷心事。
以至于因為狀態不佳,沈君儀好幾次忍不住看向他,皺著眉嚴厲的點了他名。
外頭熱鬧起來的時候,沈君儀出去接人去了,荊落云和劉星枝也挺興奮,喊著江深:“祖宗來了,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