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燦渾身酥麻,聽著秦澤汐的這些話,一下便來了感覺。
秦澤汐又吮又吻,哼著鼻音說:“田頌沒有經驗,干活的時候很緊張。
我這些天在一旁看著,總會想多年之前的你,是不是也有那種害羞的表情。”
“有,又如何?沒有,又怎樣,”“我想看。”
時燦像野貓一樣抬起“爪子”,騷弄秦澤汐的臉頰,不疼不癢,“你觀察他倒是仔細。”
“那當然,不仔細觀察,哪能說出這些話來故意氣你。”
秦澤汐將他緊緊摟在懷中,絲毫不遮擋自己的意圖,“我總得積攢點‘資本’,讓你好好想著我。
看你這副想要把我據為己有的樣子,我高興。”
時燦高高揚起脖頸,像最優雅的天鵝,“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刪減)——時燦用雙臂環住秦澤汐的脖頸,做以支撐,“你這小混蛋,慢點。”
相似的對話一直在上演,從兩人相遇的第一晚開始。
只是,時燦的抗爭完全沒用,甚至很是歡喜,以至于,有些許喜歡。
“你怎麼這麼興奮?”秦澤汐問,“你幻想我在你身上畫畫,是不是?”“沒”“你覺得我很性感,是不是”“別做夢了,我”時燦縮在他懷里,完全失了力,“你別。”
“我等你承認。”
車里空間狹小,滿是熱氣。
時燦精致的五官亦多了些痛苦,“我沒什麼好承認的。”
“你有,你會承認你離不開我,你會喜歡我。”
——(刪減)——秦澤汐送時燦回家,而后獨自離開,沒有要求上樓——他遵循時燦提出的要求,盡量少在這里過夜,表現得十分瀟灑。
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時燦,眼神好似在說:想讓我留下,就把話收回去,求我。
看著秦澤汐逐漸消失的背影,時燦深吸一口氣,進而移開視線。
有些感傷。
手機屏幕上是母親發來的信息:【今晚你想吃什麼?】時燦點亮屏幕,回復道:【都可以,你要做什麼?我過去的時候帶些食材。
】與母親的相處回歸到了過去的樣子,稱不上好,談不上壞。
兩個成年人為了減少摩擦,盡量避免所有會引起爭端的話題。
時燦主動說最近減少了很多工作,而那些剩下的,都是學校里給學生的課程,大部分也都是局部模特或者雕塑類型。
言外之意,脫衣服的活兒基本都推掉了。
母親半信半疑,想勸時燦徹底遠離“模特”這一行業。
可時燦主動展示退讓和善意,她也不好步步緊逼,就怕將兒子從自己身邊推開。
“不必為我擔心,”時燦習慣了冷眼冷面,面對母親卻難得多了些刻意的溫柔,“我不是幾年前的我了。”
母親都會擔心自己的孩子。
陳秋沒將這話說出口,她只是寫在了眼神之中。
此般相處,時燦像是回到了小時候。
問題明明存在卻當作看不見,亦如父母從小對他得忽視。
一模一樣。
吃過晚飯,時燦回家。
獨自一人的夜晚有些涼薄,而屋里也安靜的讓人不習慣。
雙人大床上躺著時燦一個人,而他卻忍不住思索:上次一個人入睡,是什麼時候?秦澤汐出現的這幾個月里,除去最開始有所收斂,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在時燦家里過夜。
那為數不多的“孤枕”夜晚,不是秦澤汐第二天有考試,就是他晚上上課怕太晚打擾時燦的休息。
一切都如此順利成章,好像打從一開始時燦便沒有提出拒絕。
是他不設防,亦是他輕敵了。
恍恍惚惚睡著,時燦做了個夢。
準確的說,他在夢里又見到了林仰,以及自己。
多年前的自己。
時燦剛剛成為林仰的專屬模特,對這個行業知之甚少,什麼都覺得新鮮。
與新鮮感相對應,那份羞恥與害臊讓他步履維艱,每次赤裸面對林仰都會無所適從。
林仰投來的目光很冷,上下打量像是在給他估價。
隨即,林仰微微皺眉,欲言又止。
時燦主動問,“你對我哪里不滿意,我注意。”
林仰搖頭,哪里都不滿意。
他開口反問時燦,聲音很淡,不帶起伏,“你知道‘商品’和‘藝術品’的區別是什麼嗎。”
與其說是反問,不如稱,他沒想時燦給答案,更沒想浪費時間糾結在毫無意義的問答游戲中。
林仰冰冷,強勢,具有攻擊性,可他也帶給時燦別具一格的指引。
他說,商品擁有價格,藝術品擁有價值。
你對自己的身體不自信,躲避我的眼光,因為你覺得我看到帶有瑕疵的地方,會對“價格”打折。
商品是唯物的,藝術品是唯心的。
我不能接受你身上有瑕疵,我更不能接受你將自己“物化”,那將會是我畫中最大的污點。
林仰看著時燦的眼睛,一字一句說得認真厚重:“記住,你是我的藝術品,最完美的。”
林仰將時燦帶到自己合作的工作室,讓他瞧瞧畫室中的男模特。
那模特毫不懼怕旁人的眼光,就連時燦這麼個旁觀者,也不會帶給他分毫局促。
時燦與他對視,自己竟有些不好意思。
那名模特與林仰是舊相識,一個眼神,打了招呼。
林仰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工作室里教學生、當老師,課程內容便是人體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