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屏解開,時燦名字以及的電話出現在上面。
“好,你去吧。
不用擔心,我就在這里呆著。”
秦澤汐快步朝著畫室一側的小廳走去,而小廳則連接著室內花園,環境優美,無人打擾。
他撥通時燦的電話,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心里越發不平靜。
許久等待的時間,是時燦最原始欲望的掙扎。
接,還是不接。
終于,電話通了,看來今天秦澤汐沒有被判死刑。
“怎麼了。”
時燦的聲音傳來,不算熱,也不怎麼冷,和他平時與旁人說話時無異。
只是,秦澤汐不做“旁人”已經好久了,退不回那個位置,“我還想問你怎麼了?我寫了好幾個短信,怕你不回我,不敢發。”
時燦淡淡的說:“時間差不多了,你應該去看著田頌干活。”
不知怎得,“田頌”這個名字從時燦嘴里蹦出時,秦澤汐覺得異常性感。
原本稀松無奇的兩個字,因時燦聲音中不易察覺的“酸澀感”而異常勾人。
越是清清冷冷,就越讓人欲罷不能。
秦澤汐想刺激他說,想讓他多說。
可,他又怕他真的上了心、傷了神。
舍不得。
秦澤汐吞咽口水,要不是答應了藍總得跟著田頌,恨不得現在就去找他,“想你。
我明天還有考試,但我壓根不想看書,滿腦子都是你。”
“行了。”
秦澤汐低頭踱步,嘴里的話越發露骨不要臉,“我都能聞到你的味道,今晚我要去你家里過夜。”
不是詢問,是毫無底氣的要求與通知,是充滿卑微的訴說與告解,“你別這麼忽冷忽熱的折磨我,我受不了。”
“快去工作,晚上好好復習。”
秦澤汐偏不,“等會兒結束了,我就去找你。
和你聊天也可以,我今晚一定要在你家里過夜。”
時燦的聲音出現松動,軟了,醉了,“有什麼好聊的。”
“聊你的態度。
我要收回那時候在美術館的話,你不能對我愛答不理的,我心臟受不了。”
“真受不了,噗通、噗通的跳,緊張的都快要回去醫院了。”
秦澤汐耍無賴,沒等時燦說話,又說:“你說喜歡聽我的心跳,再這樣下去你就聽不著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很早,我第一次叫你‘哥哥’那天。
話是我說的,你‘嗯’了一聲。”
邏輯“嚴密”直接:沒反駁,就是喜歡。
“哪里來的這對話,瞎編什麼。”
秦澤汐再接再厲,又道:“不光是心臟,是五臟六腑。
全都攪在一起了。
你抓著我的痛苦和快樂,你支配著我的情緒與思想。”
這些話就像劇本里矯揉造作的臺詞一樣,怎麼就被秦澤汐說的這般大大方方、理所當然。
末尾,他還不忘壓低聲音,橫著鼻音撒嬌:“你這樣,我特別疼,可疼了。
干什麼要這樣虐我,就不能對我好點嗎……”纏男與美人的對抗,自然是不要臉的那一方獲勝。
“好了,你去工作吧。”
時燦終是放棄抵抗,不知是拗不過他,還是被撓了心房,癢得慌,“有話……晚上過來再說。”
秦澤汐乘勝追擊,“那能不能除了說話,再干點別的。”
“……你還想干什麼。”
“你得給我補補。”
秦澤汐吞咽口水,“我還要給你交公糧。”
時燦一愣,“哪里學來的這個詞。”
“電視劇里。”
秦澤汐離開等待區域去打電話,而田頌則看著他的背影,看他熟門熟路往室外走,沒有絲毫陌生感。
奇怪,小秦老師怎麼這麼熟悉畫室的布局?他經常來?一人呆著無聊,田頌既然站起來了,索性在大廳里來回走動,看看那些藝術品,同時也熟悉一下情況。
幾百平米的開敞式展廳里,各種畫作陳列在墻壁上。
工作室的客人不多,但各個衣著體面,非富即貴。
田頌打量眼前的環境,接著再打量那些人。
忽然,耳邊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你好,我找秦澤汐。”
聽到熟悉的名字,田頌猛然回過頭。
只見一個看上去有些消瘦的女孩子站在接待臺前,她勾著嘴角笑容很美。
女孩子一頭短發,臉色有些慘白,可她的五官精致秀氣,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你好,請問您說得這位是……我們這里的工作人員?”女孩子一怔,下意識揚起眉毛,“你不知道他。”
“不好意思,我剛剛入職沒幾天。”
“哦,那沒事,我等等。”
田頌皺眉想了想,主動上前對她說,“您好,您找小秦老師?”女孩子轉頭看向田頌,轉了轉眼睛思量片刻,“小秦老師指的是秦澤汐?你是……哪位?”田頌自報家門,然后解釋說:“我是這里的模特,秦澤汐給我當助理。
不過他比我有經驗,還那麼厲害,我叫他小秦老師。”
走近這個女孩子,田頌聞到了些奇怪的味道,不常出現,一時想不起來。
“‘小秦老師’,這個稱呼挺親切的。”
女孩子點點頭,嘴里接著咀嚼“模特”與“助理”兩個詞,上下打量田頌,“這周他沒去醫院看我,所以我來找他。
但是我剛剛給他打電話占線,所以想來前臺問問。”
難怪,她身上的味道是消毒水。
干凈,卻冰冷。
田頌清了清嗓子,“他去那邊打電話了。”
女孩子“嗯”了一聲,沖田頌伸出右手,“謝謝你,還沒跟你自我介紹,我叫隋海海,是秦澤汐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