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時燦,眨眼睛說,“我不會真的要求你離開他,我就是他的朋友,根本沒有資格指手畫腳。
我也不會求你好好對他,顯得他太卑微,需要你的施舍一樣。
但是我可以警告你,你必須對秦澤汐更上心,必須讓他更幸福。”
隋海海思考片刻,最終補充道:“他現在這樣,我很心疼他。
他那麼好,值得擁有最好的感情,是他應得的。”
“隋海海到底說了什麼,誤會不是都已經說清楚了嗎。”
秦澤汐追問不休,而時燦的腳步不停,一直來到工作室一樓的盡頭處。
“到底為什麼。”
時燦拿出一把鑰匙,開門的同時對秦澤汐說,“進去吧,里面就是我的答案。”
“可是我們……”時燦后撤一步,讓秦澤汐率先進屋,“我一定給你一個完整的答復。”
作者有話說:咳咳,不破不立!39我不能接受你受委屈。
第39章 時燦后撤一步,讓秦澤汐率先進屋,“我一定給你一個完整的答復。”
秦澤汐心中急切,哪管得了屋里有什麼。
他一邊推開門,一邊對時燦說,“事情都解釋清楚了,昨天在醫院你和隋海海相處也挺融洽,怎麼——”話說到一半,秦澤汐呆愣在原地。
他望著屋里的墻壁,微微張開嘴,“這……”“這些畫……你認識吧。”
時燦進屋后關門,動作很是小心。
幾十平的房間里,四壁陳列著好幾副油畫。
房間里控制著濕度,同時也控制著陽光,確保畫作得以最妥善的保存。
畫作大多經過裝裱掛在墻上,還有幾幅陳列在桌子上。
窗邊的墻壁上有一幅畫被白布遮擋,看起來甚是特殊。
秦澤汐目光移動、仔細打量,而后與時燦四目相對,“這些畫都是……丁乙的。
”
“還有你的。”
時燦指了指左手邊的墻壁,正巧掛著秦澤汐的《欲情》,“不過現在,它們都屬于我。”
當年時燦的母親發現他當裸模,怒火中燒想要毀掉所有的畫,好在藍離拿出工作室里這間屋子給時燦,這才免去母子之間的紛爭。
藍離對時燦很是大方,根本不計較,讓他隨便用這房間。
久而久之,時燦將手里所有的畫作都搬了過來,連前些日子買的《欲情》,也一并放在這里。
“你說‘算了’,和這些畫有什麼關系。”
雖然丁乙是秦澤汐的偶像,可這年輕人此時的心思,都集中在時燦的話上,壓根不想仔細看這些美術作品,“我不能接受,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
時燦拉過一旁的凳子,輕拍椅背,給秦澤汐使個眼色,“坐下吧。”
秦澤汐深吸一口氣,進而緩緩吐出,強迫自己跟隨時燦的節奏,嘴里卻不依不饒,“我不可能接受,所以你最好——”時燦望著秦澤汐的眼睛,出聲打斷他的話,“之前在我家里遇到我媽,你問我,如果你有什麼事刻意瞞著我,我會不會生氣。”
秦澤汐一愣,不知時燦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話,“我……我那是有感而發,隨便說的。”
“我說的話,你都記得。”
時燦淡淡笑了,而后又認真開口:“你說過的話,我能記住的不多……記得這句,是因為當時我心里在想,你那些瞞著我的事兒,不知什麼時候會說穿。”
秦澤汐移開視線,小聲嘟囔,“我有什麼可瞞著你啊。”
時燦望向墻面,視線緩緩劃過林仰的畫作。
他輕聲開口,反問秦澤汐,“你當真不知道我就是丁乙畫里的模特嗎。
”
“我……那個我…….”秦澤汐怔在原地,沒想到時燦會如此直白,“其實……”“其實你知道。”
時燦看著林仰的畫作發呆,隨即閉上眼睛。
時隔幾年,時燦還是難以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他用丁乙這個名字創作人像畫,我是他的專屬模特。
我們倆曾經是戀人,后來……后來他去世了。”
時燦見秦澤汐沒有吭聲,不知他是不是驚訝于這個事實,“他的事情,你知道嗎?”秦澤汐的視線中有對時燦的心疼,也有對他和盤托出的驚訝。
“沒關系。”
時燦沒想讓他給個回答,隨即自顧自說,“無論你知不知道,我都會說清楚。”
面對感情,秦澤汐向來坦蕩。
他對時燦的真心沒話說,對隋海海的立場也鮮明正視。
時燦決定了拒絕他,自然也會將所有事情說清楚。
沒有欺騙,毫無隱瞞。
在時燦口中,林仰克制且淡然,不帶什麼溫度,與他相關的故事也冷冰冰的。
他與時燦相識相戀,在一起度過了幾年時光。
他將對藝術的堅持投射在兩人生活之中,要求時燦活成他想要的模樣。
林仰的去世是一場意外,車禍奪走了他的生命。
有情人終不得善終,從此陰陽相隔。
離開的人被無盡的懷念,而留下的則必須承受難以逃離的悲傷。
林仰離開之后,時燦經歷了很長時間的低迷,最終游戲人間,遇到了秦澤汐。
三言兩語,時燦以最簡單的方式交代了與林仰的過往。
其間,他停頓了好幾次,有意避開“死亡”、“去世”一類的字眼。
秦澤汐安靜的聽著,一言不發。
時燦拿不準他究竟知道多少,想來,既然已經決定和盤托出,那也不必深究。
“我從沒走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