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聽你的話,想按照你的指示進行改變。”
人是有趣且執拗的生物,性格一旦形成,很難更改。
時燦幾經波折終于掙脫了林仰的束縛,可在愛上秦澤汐之時,又忍不住想被他以荊棘捆綁,被他以言語支配,被他以充滿攻擊性的生命力占據整個靈魂。
那是集大成的愉悅,是最長久的高潮。
大抵,這就是時燦詮釋“愛”的方式,而秦澤汐讓他發現,自己竟還有如此能力去愛一個人,“秦澤汐,在我面前,你可以肆無忌憚,你可以高高在上*。
是我允許的,是我愿意的。”
“你還記得我說了這些話。”
秦澤汐捏住他的下巴,輕輕抬起他的臉頰,“舍不得這麼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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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情人間的對話既細碎,又充滿情欲。
他們因秘密揭露而互訴衷腸,既謹慎,又熱情大膽。
“其實我考慮過,出現在你面前,只字不提‘林仰’這個名字。”
秦澤汐捧著時燦的臉頰,為他輕輕整理額前的頭發,接著親吻他的眼角,“但是很快我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想把真實的自己展示給你,當年我生病,與林仰的畫產生共鳴,那是一部分的我。
其次,我收了那麼多畫,那些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我舍不得埋沒。
最重要的是,若我不主動與你說起林仰,你可能永遠不會對我敞開你的想法。”
時燦閉上眼睛,享受秦澤汐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
他的手指拂過胸膛,他的唇齒掃過脖頸,他那不安分的小朋友正在躍躍欲試。
時燦吞咽口水,心中不禁想——
若秦澤汐刻意掩藏林仰的痕跡,那時燦定不會主動對他說起。
一來二去,絕不可能有所謂的共同懷念,更不可能因信任與契合而愛他。
若時燦在最初與秦澤汐相遇后便發現這一切,只怕時燦會來不及細品兩人的區別,會忍不住將他當作林仰生命的延續,開啟一段更為迷失的孽緣。
若沒等時燦正視自己的愛意,沒等他徹底與林仰告別,那這顆心臟一定會成為最強力的推手,在時燦周身鑄造墻壁,前進無路,后退無門。
任何時刻都不如此刻,而如此多的細節,哪怕“錯”一丁點,兩人都走不到此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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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時燦一遍一遍地說,滿心皆是感激與動容。
“但是你,”秦澤汐說,“你是我的強求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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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夜衷腸互訴,屋外卻還有不同意的父母。
時燦意外聽到“小”秘密,秦澤汐放心不下不敢讓他走,這才沖動的將人拽進房間里。
纏綿一時爽,天亮火葬場。
這道房間門,著實耗費了不少氣力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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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一會兒要是說什麼話不好聽,你別介意。”
秦澤汐洗了澡從衛生間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打哈欠。
時燦坐在床上,眼眶里盡是血絲,也是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半夜四點多才入睡,沒幾個小時就起來了,能睡得好嗎。
“你媽媽明明不同意,但還是愿意讓我住一晚上,都是因為你。
看在你的情分上,她也不會當面對我說重話。”
時燦寬慰秦澤汐,想了想又道:“倒是我,昨晚冒失出現在你家門口,應該主動道歉。”
“你要怎麼道歉,跟我媽說你是來找我私奔的嗎。”
秦澤汐從柜子里找了干凈的衣服,套上之后又盤算說道:“這個時間我爸應該走了,留我一個人對付我媽,那我只能使出看家本事了。
”
“是什麼。”
“耍賴。”
秦澤汐揚起眉毛,得瑟著說,“一會兒都看我的吧。”
“那你爸爸呢,他不是也不同意嗎。”
時燦起身整理衣服,準備隨秦澤汐一道出去。
“你有所不知,我們家內部的事情主要是我媽說了算。
這次,我感覺也是我媽反對的更明顯,你看我爸昨天晚上看到你的時候態度就有松動。
他隨我,都是妻管嚴。”
說完,秦澤汐忽覺不對,“錯了,我隨我爸。”
行吧。
時燦撇他一眼,隨即往門口走。
“等等,再等等。”
秦澤汐連忙拉住他,“讓我在心里建設一下。”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語言的巨人,行動的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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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媳婦也得見公婆,何況是時燦這般跟玉砌的一樣。
兩人又墨跡了一會兒,終是鼓足勇氣,雙雙來到母親面前。
“阿姨,不好意思,昨晚打擾了。”
時燦主動開口,隨后又解釋:“我來找他只是想跟他說幾句話,沒想到還驚動了您和叔叔。”
“媽,我和他,我們……”
秦澤汐話還未說完,時燦竟主動打斷他,“阿姨,我不小心聽到了您和秦澤汐的對話,因此知道您不同意我們之間的事情。
其實,我媽媽也不怎麼同意我和男性在一起。
好些年了,現在她也只是勉強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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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燦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都是未經推敲的肺腑之言。
“為人子女,讓父母這樣操心,是我們不孝。
只是,秦澤汐選擇了我,愿意為了我和父母坦白一切,那我也不能辜負他。
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他身邊,他不放棄,我也不會放棄,他若有一天想要放棄,那我也會竭盡全力挽留他。”
“您昨天提到的那些‘困難’,我都不能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