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嘆了口氣,“老夜,有些事情……告訴你是沒用的,只會疊加一層新的傷害而已。”
薄夜陷入死一樣的沉默,久到江凌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好久之后薄夜才緩緩開口,“那她……是不是曾經,很恨我?”
有些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唐詩才會在后來重逢薄夜的第一眼,就不受控制一邊哭一邊打他一個耳光。
薄夜覺得心口像是絞起來一般疼痛著,讓他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折磨。
江凌從后視鏡里看見了薄夜的表情,后來暗自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幾個人回到江凌家里的時候,把東西往下放,此時此刻江凌的哥哥江歇正好也在家中,看見門外弟弟和他的兄弟走進來,剛想打個招呼,一抬頭就看見了薄夜那張臉。
江歇張嘴一個“你好”說到一半,就這麼卡在嘴巴里發不出聲音來。
他指著薄夜,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般你你你你,你了半分多鐘,才蹦出一句——“你沒死?!”
薄夜知道自己曾經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器官傷了,腦部神經也受傷了,所以導致他丟失了部分記憶,但是眼前這個英俊帥氣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很熟悉,應該是自己以前的好朋友吧?
薄夜試探性說了一句,“你,是不是我曾經的好兄弟?”
江歇紅著眼睛,跟個大姑娘似的直接蹦到了薄夜的懷里,“兄弟!!你沒死啊啊啊!”
薄夜被江歇這個突如其來的激動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也只能拍拍他背表示放松,“哈哈……我當時也以為自己要死了,睜開眼睛看見江凌的時候大腦是一片空白,還好他在,不然我估計都不認識這個世界……”
“你還知道這是幾吧?”江歇伸出兩個手指,“快,告訴我,這是幾?”
薄夜用一種看弱智的眼神看著江歇,“我只是失憶,不是變腦殘。”
“很好。”江歇拍拍手,“這個毒舌的功力還是有以前那個薄夜的味道,就是性格變了。”
薄夜笑了笑,一張妖孽的臉笑起來愈發邪肆。
“怎麼變了?”
“變得更加有攻擊性了。”江歇摸著下巴找合適的形容詞,“我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看著現在你,比以前高冷的你更加危險,感覺隨時隨地都在蠱惑人心一樣。”
“嘖嘖,這個形容詞。”白越在一邊,把江凌的家當做了自己家似的,倒了一杯紅茶,“江大哥,你說的應該是薄夜在女孩子眼里的形象吧?”
“沒錯。”江歇笑笑,看了白越放下來的白發,“唉,你是那個叫白越的吧?我經常聽見我弟弟罵你,你好你好。”
第499章 衷心的狗,咬人最疼。
白越喝著紅茶差點一口氣噴出來,摸著喉嚨在那里咳嗽,“江凌你平時都跟你哥罵我呢?”
江凌樂了,“怎麼,還指望我夸你?”
白越翻了個白眼,“得了,你這張嘴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白越是個長相妖嬈的男子,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桃花眼波光瀲滟,讓人覺得像是一只妖精,跟薄夜站在一起,正好一邪一魅。江家的小女仆們都紅著臉打量客廳的他們四人,暗地里偷偷議論他們為什麼能長得這麼好看。
后來江凌笑著問薄夜今晚要不要出去喝酒,以前薄夜紙醉金迷,聽見這種事情肯定欣然前往,這一次居然罕見地搖了搖頭。
江凌問,“為什麼?”
薄夜說,“我想先去找唐詩。剛剛在飛機上看她跟蘇祁聊了一路天,下飛機還一起走了。我有點不放心。”
眾人:“……”媽的這他媽肯定是孽緣,失憶了都還不忘追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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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城市另一邊,安謐被人推著輪椅來到一間vip病房的門口,女人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聽說自己派出去的黑人被人攔路解決了以后,表情就更加陰郁。
該死的,唐詩真是命大,她原本以為唐詩在國外落單沒人會幫忙,沒想到這一次偏偏還有人幫了她一把,簡直就是突然間打亂了安謐所有的計劃!
不行,唐詩必死無疑!現在薄夜下落不明,她唯有把薄家的權利全都奪過來,才能安心!
想到那個當初處處看不起自己的薄老夫人已經死了,安謐心里就是一陣得意的笑。
你個老八婆當初不把我放眼里,現在死的那麼早,活該!
“到了。”安謐示意推著自己的人停下,然后身后那個施糖就跟著停住了,輕聲道,“小姐,您去吧。”
安謐回頭看了一眼施糖,這幾年她身邊的人來來往往太多,但是每次只有這個小姑娘選擇忠心耿耿地陪在自己身邊。
施糖原來不長這樣,也不叫施糖,但是安謐急需要一個和唐詩無比相似的女人,當時的施糖是她的屬下,就被送去了整容醫院,硬是被整成了一張和唐詩無比相似的臉,到了后來,干脆連名字都改成了唐詩的倒過來念法——施糖。
安謐輕聲對施糖說,“你為什麼從來沒有懷疑過我?”
施糖笑了笑,“因為您是我的主人。”
安謐握緊了拳頭,最衷心的狗,咬起人來,也是最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