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應該看到當作沒有看見!回房間睡覺去。
管閑事果然死得快。
“阿琛。”紀晏之一笑,緩聲說道,“你第一次談戀愛,不懂這些也是正常。”
紀琛:……
他什麼時候談戀愛!
紀晏之這話說得好像談了好幾次戀愛!
“去吧!”
“我和軟軟總算修成正果。”紀晏之指腹摸著溫軟的臉頰,低頭吻了又吻的雙唇。
他眼底閃爍的精光看得紀琛往后退,低聲罵了句“瘋子”。
一定又是苦肉計!
只有瘋子才喜歡自虐。
被這樣的男人愛上真可怕!
哪天這層溫潤的外表被揭開……
溫軟是被走廊上的說話聲吵醒的。
她暈乎乎地睜開雙眼,認出自己是在紀晏之的床上。
再看手臂的針孔,確定紀晏之救的自己。
不過,他的人那?
外面的聲音再次從虛掩著的門縫傳進來,“這次大少真的完了,要把先生給活活打死!”
溫軟一怔,趕緊從床上起來,套上外套樓去正廳。
紀家正廳,地上是一片狼藉和碎片。
紀褚慕將能砸的東西全都紀晏之腳邊招呼去。
當著上座老太太的面,他不得不擺出大家長收拾收拾紀晏之。
可那些招呼去的東西沒一次砸中紀晏之的人。
“那是你的親妹妹!”
“斷了她的手指,你也坐得出來?”
“給我跪下。”
砸完東西,紀褚慕瞪著紀晏之,厲聲罵道。
紀晏之沒動,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紀晏之。”不被搭理,紀褚慕聲音更響,“向你阿姨道歉。”
“慕哥。”一旁雙眼猩紅的紀夫人忍不住地出聲,她惱聲問道,“不說他拿我的血輸給芷安,差點害得芷安出事。”
“就說他斷了芷安的半根指頭。
”
“這事難道道個歉就算了嗎?”
“芷安一個姑娘家的,手被親大哥弄殘,以后怎麼找好婆家?”
越說,紀夫人越氣。
她是真后悔當年心軟,沒有趁著紀晏之年幼,把他給弄死。
弄傻也行!
本來心情就糟糕的紀褚慕聽到紀夫人咬著兒子不放,狠狠地瞪過去。
“要不……”紀晏之抬起頭,緩緩地說道,“把我的手指也剁了。”
紀夫人咬著牙呼氣,她豈止要紀晏之的手指頭,更想他從自己眼前消失。
紀晏之在,她和她的一對兒女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媽。”紀夫人轉身含著眼眶哭跪在紀老太太面前,“自問我這個當后媽的沒有對不起他,晏之脾氣怪異也好,做的事情再過分,我也忍著。”
“可你回來一天不到,又是景墨又是芷安,也不知道他明天瘋起來不知道要剁誰的?”
“是要剁我的吧。”紀老太太冷冰冰地接過話。
“媽!”紀褚慕趕緊替紀晏之說好話,“他知道錯了。”
紀老太太不屑,拿著拐杖指著紀晏之,“看他的樣子,想知道錯嗎?”
“我早和你說過,把這個孽種趕出去!”
“一個瘋子,有什麼資格當紀家大少。”
“媽!”紀褚慕淡了聲音,顯然不喜歡老太太當著他的面罵紀晏之。
“是。”紀晏之搶先接過話,他站起身子,眼眶微微紅起,顫顫地喚了聲,“奶奶!”
這一聲叫得紀褚慕睜大雙眼,紀老太太身子顫了下。
“因為我媽瘋了,你就和所有人一樣厭惡我。”
“可是她會瘋,不是你同她一起逼的嗎?”
紀晏之看向紀夫人,眼神和之前一樣,布滿恨意寒意,可再看,眼底猩紅,好像還帶著幾分委屈怨恨。
紀晏之會委屈?
紀夫人覺得眼花了。
可紀晏之接下來控訴時,他的眼眶通紅通紅,真真的委屈。
“你是個孤女,和父母走丟流浪街頭。”
“我媽心地好,把你撿回晏家,給你吃的,給你住的,讓你成為晏家二小姐。”
“她病在床上,快死掉的時候,你卻勾著紀褚慕鬼混。”
“咳咳……晏之啊。”紀褚慕忍不住地打斷,這些事情不是說好不提的。
“而奶奶你!”紀晏之譏諷道,“不僅不為我媽作主,還聯合她一起逼瘋我媽。”
“你們害死我妹妹,逼瘋我媽,現在要動我心底的人!”
“我護著軟軟時,不小心傷了芷安。”紀晏之緩了聲音,“是我的錯,拿我的手還她,怎樣?”
說著,紀晏之從兜里掏出一把小的手術刀。
雪亮鋒利的刀尖看得紀褚慕趕緊喊兒子住手。
紀夫人和紀老太太也嚇得發愣。
紀晏之怎麼不對勁?
他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
只有看戲的紀琛無奈地搖頭,紀晏之的演技又上了一層。
又控訴又要剁手指頭的,還不是剛剛溫軟出現了。
也如紀晏之想的,刀往手指頭上時,身后傳來溫軟的喊聲。
刀尖還是繼續往下,手指上劃出長長的口子,血迅速地流出。
“快,拿止血膏和紗布去。”
艷紅色的血慌得紀褚慕連聲命令道。
紀晏之沒搭理紀褚慕,他雙眼沉沉地看著拿紙巾替自己止血的溫軟,抿著嘴角,喚道,“軟軟,你來了。”
溫軟紅了眼,轉身看向紀褚慕他們,“先生,不管的事,是我連累他的。”
紀晏之救她,她就該想到他會受到懲罰。
紀褚慕抬起手,頓了頓,“等下,我理理。
”
“慕哥。”紀夫人接道。
紀晏之真是作死。
身為紀家大少的他,婚事是家族安排的。
一個傭人的女兒,他非要的話,只能拿在這個家的地位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