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領帶的手法看上去并不難,可真的實踐起來似乎并不是那麼一回事。
比對著手機里的視頻摸索了許久,直到抓住手里的領帶皺的快不成樣子了,我才勉強找到了一點門路。
我從床上跪坐起來,沖沈知南招手:“我學會了,你過來。”
他從沙發上抬頭:“這麼快?”
我一臉傲嬌:“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沈知南放下手中的上午雜志,起身朝我走來。
等他一走近,我便喜孜孜跪直身子把領帶繞過他的后頸,開始打結——
整個過程,沈知南都很安靜的配合著。
就是他現在身上穿著睡衣,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我比劃來比劃去,最終放下手說:“你去換件襯衫。”
沈知南嘖了聲:“要求還不少。”
我仰眸瞪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要我打的。”
沈知南嘆了口氣:“行,我去換。”
幾分鐘后,沈知南穿著一整套的正裝走了出來。
我看著他走來的樣子,心莫名跳空了一拍。
沈知南在床邊停下:“打吧。”
我做了個深呼吸,抬手把領導從他脖頸上繞過。
很快,我就完成了一個溫莎結。
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一點點把沈知南翻上去的襯衣領口折下來,最后還貼心地幫他理了理胸膛處的口袋。
透過薄薄的衣服,熱量不可避免地從他身軀傳遞到我手上。
不知為何,我腦子里滿是電視劇里,那些妻子幫丈夫打領帶畫面。
房間里很安靜。
我感覺到有一股說不清的悸動和無法言說的躁動開始在空氣中流動。
下一刻,我像被燙了一般收回手:“打好了。”
“手法不錯。
”
我能感受到沈知南的視線一直鎖在我身上,里面藏著我熟悉的情緒。
“那什麼,你可以換回來了。”
“我困了,先睡了。”
說完,我就往后一退,滾進了被子里蒙住腦袋作勢睡覺。
雖然蒙進了被子里,但我一直支著耳朵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聽聲音,沈知南進了衣帽間重新換了衣服,然后關了燈才上床。
我心里剛松下一口氣,沈知南忽然握著我的肩將我掉了個方向。
我正要說話,卻見他突然俯身朝我而來:“撩了就想跑,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嗯?”
我呼吸微微一窒,兩只手緊緊抓住了身上的被子。
沈知南眼神愈發深沉,我無意識的舔了一下唇瓣,只覺得嘴巴和喉嚨忽然間又干又躁。
“你別這樣看我。”
我故作鎮定想要翻身,被子底下的雙腿卻在無意中蹭到了他的腿上。
還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我動作瞬間一僵,空氣仿佛一下子就陷入一種詭異的靜默。
第二十七章
我徹底不敢動了。
“沈知南,我不是故意……唔……”
他的吻來勢洶洶,恨不得將我拆裹入腹。
“知道什麼叫玩火嗎?”
沈知南語調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黑眸深邃,暗藏著無盡的似火烽煙——
我被他的眼神燙了下,睡衣什麼時候被剝下也毫無察覺。
長夜漫漫,一切才剛剛開始。
……
三日后。
溫思靜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和我談一談。
我蹙了蹙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蘇小姐難道就不想知道你和知南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嗎?”
“你什麼意思?”
溫思靜輕勾了勾唇角:“蘇家在蘭城的地位舉足輕重,和蘇氏聯姻意味著什麼,我想蘇小姐應該很清楚吧。
”
我目光一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思靜故作高深的撥了撥垂在胸前的的碎發,語調意味深長。
“知南不過是看中了你背后的蘇家勢力,否則就憑蘇小姐自己,知南根本不可能娶你。”
對于溫思靜的話,我心里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可有些事情,不是由理智決定的。
咖啡館。
溫思靜坐在我對面,直接從包里拿出一個紅絲絨的盒子。
“這是我和知南三年前的訂婚戒指。”
說著,她直接將紅絲絨的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只足有五克拉的心型鉆戒。
我瞥了那戒指一眼,只覺的又大又閃。
按理說我好歹也是出身名門的千金,對這種奢侈的東西早就見慣不怪,可我卻一眼就覺得眼前這枚戒指不簡單,是被精心設計打磨過的。
我若無其事收回視線,目光迎上溫思靜的:“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看你和知南訂婚到現在手上似乎都沒有帶過戒指,足可見知南也沒多把你在心上,蘇小姐又何必非抓著他不放呢?”
我眉心蹙的更緊,耐心告罄:“如果你找我來只是想說這些,那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說罷,我便拎包起身準備離開。
“你和知南酒店的那一次,是他早就謀劃好了的。”溫思靜突然開口。
我動作一頓:“你說什麼?”
溫思靜輕輕攪動著身前的咖啡:“知南從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
我無聲攥緊了手:“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是騙我呢?”
“知南電腦郵箱里有一份文件,發件人ID是他的秘書,文件𝕨𝕨𝕪上清楚寫著蘇家千金的所有信息,包括你小時候在鄉下隨外婆一起住的事情。
”
如果我之前還在懷疑溫思靜話中的真假,可直到她提到外婆的那一刻,我便知道她說的,百分之九十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