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綾越收越緊,幾乎陷入肉中,莫大的不甘涌上姜袖珠的心頭,她用盡全身力氣,雙數死死的拽著白綾往回抻。
兩個御林衛的力氣如何是一個弱女子抵得上的,姜袖珠雪白的葇荑被白綾勒出血,慢慢暈開,她幾乎是在憑本能堅持。
“沒吃飯嗎?”陸行功沒想到姜袖珠竟有這般能耐,瞪了兩個下屬一眼,喝罵道。
兩個御林衛聞言,對了個眼神,正要豁出全部力氣下死手。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把不怒自威的聲音,“陸貴妃、陸國公,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除了陸貴妃,殿中眾人皆拱手向韓載行禮。
姜袖珠趁機甩開白綾,踉蹌著起身,躲至韓載身后,緩了一口氣后,她不顧喉間火辣辣的痛意,用僅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威脅道,“攝政王,別食言,否則本宮會讓滿殿的人都看到你在本宮身上留下的痕跡。”
韓載聽到姜袖珠的話,眼神僵了一下,片刻后側頭看向她,故作意外,“皇后方才說什麼,你竟已有了身孕?”
姜袖珠仰起臉,看著韓載一本正經、張口就來的模樣,眼中浮起一絲錯愕,她唯一的男人就是他,她什麼時候懷孕了?
韓載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后冷聲吩咐貼身近侍,“秦赭,去請梁院正來。”
秦赭走后,陸國公收回落在姜袖珠小腹處陰沉不定的眼神,擰眉看向韓載,“攝政王,姜氏媚意逢迎,禍國殃民,您可別給她給騙了,若她真的懷有身孕,昨夜怎還會用下作的手段邀寵。”
“是真是假,等梁院正過來后,自有分曉。
”韓載不怒自威的瞥了陸國公一眼,輕描淡寫又不容拒絕。
陸國公胸口一團火氣翻滾,他看向一旁神色同樣不虞的陸貴妃,兩人飛快的對了下眼神,心中有了計策。
姜袖珠是個賤人,可以被他們任意構陷拿捏,可她腹中那莫須有的孩子不是。
先皇膝下血脈十不存一,若是姜袖珠真的懷了龍嗣,那這孩子一出生便是大慶的新帝。
所以不論診脈結果如何,姜袖珠都得死,他們絕不會給她產子的機會!
梁院正很快被帶了過來,未及行禮,韓載便開口道,“皇后娘娘猜測自己有了身孕,你且幫她瞧瞧。”
“是,攝政王。”梁院正走向強撐著一口氣站在韓載身后的姜袖珠,躬著身子道,“皇后娘娘可否將手腕給微臣?”
姜袖珠眼波流動,微不可察的瞥了韓載一眼,得了他的暗示,她才吃力的抬起手腕遞了過去,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梁院正。
梁院正診了約有一刻鐘的功夫,才松開姜袖珠的手,朝韓載拱了下手,道,“回攝政王的話,皇后娘娘的確有了身孕,只是月份較淺,須得好生養護,才能保龍嗣無礙。”
韓載將目光轉向姜袖珠,含著幾分只有兩人能懂的意味深長,“梁院正的話,還請皇后娘娘務必放在心上。其余的事,自有微臣為您分憂。”
“那就有勞攝政王了。”姜袖珠咬牙切齒的說道,心里的大石總算落地。
“秦赭,替本王送皇后回去。”
“是,王爺。”
秦赭帶著姜袖珠離開后,陸貴妃收回怨毒的眼神,看向韓載,“攝政王,昨夜我們不是說好了……”
韓載容色冷峻,“昨夜也沒有人知道姜氏已經有了先皇的遺腹子。”
“那您的意思是?”陸貴妃不悅的追問。
“本王承蒙先皇眷顧多年,只在乎先皇的骨血,其他并不放在眼里,”頓了頓,又道,“貴妃娘娘已經等了二十多年,不會連最后十個月都等不及罷?”
陸貴妃心中暗恨姜袖珠運氣好極,面上卻笑意瀲滟,“怎麼會,攝政王放心,皇后娘娘這胎,本宮會好好的替她看著的。”
“如此最好。”韓載沖陸貴妃點了點頭,越過眾人給慶歷帝祭了三炷香。
003 深夜私會
韓載從寶華殿中出來,從侍衛口中得知秦赭一直不曾回來過,劍眉微不可查的蹙起,眼神中有暗芒閃過,朝長階宮的方向走去。
經過太液池時,秦赭突然從一座假山后現身,他朝著韓載利落的拱手,眼神向里一瞥,“王爺,皇后娘娘想見您。”
韓載眼神掃向左右,確認周遭無人,微微彎腰慢慢的走進假山。
姜袖珠體力不支,正靠在一處石壁上查看手上的傷口,聽到腳步聲,她下意識的繃緊了后背,朝韓載看去,撩了下鬢邊滑落的發絲,虛弱道,“你來了。”
韓載在她面前站定,周遭的空氣沉悶又腐敗,唯獨面前嬌小的女子身上有外頭投下來的一抹光亮,狼狽而明艷。
借著這線日光,他的目光從下到上,掠過她染著血漬的雙手、受傷的脖頸,最后與她對視,嗓音低啞的問,“娘娘找本王有事?”
“攝政王明知故問!本宮只想跟你做筆錢貨兩訖的交易,可不想陪你一起圓什麼彌天大謊!”姜袖珠眼中氤氳著怒氣,對著他低低的斥道。
韓載聞言,臉色頓時冷了下來,銳利的雙眼睥睨著她,“昨夜床笫之間,你只求本王保你一命,今日寶華殿之中,本王實然保你一命,已經錢貨兩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