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厲的話讓姜袖珠有幾分怔忡,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
宋厲將姜袖珠的容色變化看在眼中,哂笑道,“抱歉,一時失態。”
“無妨。”正說著,轎子在客棧門口停下。
姜袖珠起身欲走,宋厲忍不住道了句,“你的身份非比尋常,入住普通客棧太過扎眼,若是你愿意的話,我有處別院就在附近……”
“不必了。”姜袖珠不等宋厲說完,便開口拒絕,說完,掀起簾子離開。
宋厲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有失落一閃而過,好一會兒才吩咐外頭的長隨,“你留下,看著她些。”
“是,大人。”
姜袖珠用手帕將臉蒙上,才進了客棧,她壓低聲音找掌柜的開了一間房。
簡單洗漱過后,便上床躺下,開始思考韓載的那個問題。
但不知為何,宋厲清俊的面容和他身上極淡的草木清香總是縈繞在她腦海。
姜袖珠心下懊惱,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他趕出腦海……
但即便如此,對韓載的那個問題她還是沒有頭緒,他的心思素來陰沉,她怎麼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攝政王府,韓載聽完暗衛的稟報,擺手示意他退下。
暗衛走后,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宋厲,今科探花?姜袖珠和他為何會那般熟稔。
除了良臣和宋厲,她以往究竟還與多少人有過牽扯?
韓載察覺到自己心緒的波動,慢慢的閉上眼睛。不管她曾經和多少男人有過牽扯,那都是過去。
次日一早,姜袖珠用早膳時,耳邊突然多了一道爭吵聲,她傾耳細聽,像是隔壁客房傳來的。
約莫是丈夫懷疑妻子是為了貪圖富貴才嫁給了相貌平平的自己,而沒有選擇風流瀟灑的弟弟,而妻子則口口聲聲的辯解,就是瞧中了丈夫本分踏實才與他在一起,并且愛丈夫的人和愛他給自己帶來的榮華富貴并不沖突,那不過是一個人的兩面罷了。
隔壁客房的夫妻吵著吵著就和好了。
姜袖珠回味著那個妻子所說的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韓載是拿她當棋子不過,可每次她稍微撩撥他就上鉤,未必沒有貪戀她容色的心思。
而她在懷孕后就有意避著他,他自然不痛快。
想明白其中的癥結,姜袖珠突然覺得海闊天空。
傍晚,她特意去成衣店買了一套新衣穿上,然后才去了延政街。
韓載今日回來的仍舊很晚,但見著姜袖珠倒是沒有忽視,而是停下來居高臨下的睨著她問,“想清楚了。”
姜袖珠抬眸看著他,自信而堅定的點頭。
姜袖珠本來以為他會問個清楚,但他卻沒有問什麼,而是朝她伸出手,姜袖珠搭上他的手輕輕一躍就上了馬。
回到攝政王府,進了正房,姜袖珠踮起腳就要攬著韓載的脖子辦正事。
韓載卻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姜袖珠攬著他脖子的手臂一僵,眼神中寫滿疑惑。
韓載拿開她的手臂,走向一旁的羅漢床坐下,輕輕的抿了口茶,瞥向她道,“你和今科探花宋厲很是熟識?”
姜袖珠沒想到韓載會問起宋厲,眼神忽閃,檀口微張,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
韓載冷冰冰的覷了她一眼,“你最好如實招來,本王身邊不需要一個滿嘴謊話的女人。”
姜袖珠斟酌再三,如實道,“我和宋厲曾定下過口頭婚姻……”
眼見韓載的臉色陰云密布起來,姜袖珠趕忙又道,“我那時候見得市面少,錯把魚目當珍珠。如今才知,王爺這樣龍章鳳姿、位高權重的男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
“暗度陳倉、狡兔三窟,姜袖珠你可真有能耐!”韓載犀利的嘲諷。
姜袖珠抿著嘴走向他,想放低身段討好一番。
還未走到近前,便聽韓載道,“把你身上其他人的味道洗干凈了,再來碰本王。”
姜袖珠扁了扁嘴,客棧不方便,在見過宋厲之后她確實不曾沐浴。
旋即,她又笑著道,“我這人做事向來不講究,一個人恐怕洗不干凈,不若王爺幫我?”
此時,姜袖珠上身穿了件鵝黃的短襖,下身是淺碧色的月華裙,細腰圓臀,怎麼看怎麼好看。
韓載喉頭微咽,目光深深的看了姜袖珠一眼。
姜袖珠會意,上前用食指勾住他的腰帶,牽著他往凈房走去。
從凈房出來時,姜袖珠滿臉通紅的被韓載抱在懷中,她柔軟的手臂勾著他的頸子,媚眼如絲,專注的盯著他……
入睡前,韓載貼著姜袖珠的耳孔,語氣里是極致的占有欲,“自此之后,你我之間,輪不到你說結束。”
哪怕兩人有了孩子,哪怕孩子登上皇位,她也不能妄圖結束這段關系。
姜袖珠聽到韓載的話,頓時清醒了幾分。
黑暗中她輕輕的眨著眼睛,良久后才重新閉上,罷了,現在他想怎樣就怎樣罷,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
次日姜袖珠醒來時,韓載已經進宮去了。
婢女浮云伺候姜袖珠洗漱,裝扮妥當后,姜袖珠側頭問道,“王爺可留下什麼話?”
浮云恭敬道,“王爺請姑娘這段時間先留在府中,最好不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