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袖珠嗓音冰冷:“你大哥當初也以為我不敢!”
提到陸行功,陸湘儀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眼神變換了許久,慢慢的屈身跪下,不甘心,卻不得不叩頭,“臣女謝皇后娘娘恩典。”
挨完二十臀杖,陸湘儀是被抬下山的,趴在馬車中,她淚眼朦朧的恨道,“姜淮珠竟然敢誆騙于我,回城后我定然不會放過她!”
“姜二小姐和皇后畢竟是姊妹,她又怎會真向著小姐。”鐘嬤嬤一臉的后悔,“是老奴思慮不周全,沒有攔住小姐。”
“這跟你沒關系,我只跟姜淮珠一人算賬!”
僧寮中,杏君疑惑的問姜袖珠,“那陸大小姐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像是十分篤定您不在寺中。”
姜袖珠冷笑一聲,“姜淮珠。”
“娘娘回城那兩日碰著她了?”
姜袖珠輕輕頷首。
杏君還想再問些什麼,吱呀一聲,僧寮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來人正是一身玄色常服的韓載。
杏君觸及韓載的目光,下意識的朝外退去。
姜袖珠起身走向韓載,“如今還是白日,王爺怎麼就過來了。”
韓載抬步走向床榻坐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姜袖珠走向他,“多虧王爺昨晚連夜送我回承天寺,不然今日只怕不好收場。”
“那昨日是誰不愿意回承天寺的?”
姜袖珠噘著嘴在他身邊坐下,白嫩纖長的手握住他的手,“我不過是舍不得王爺罷了。”頓了頓又道,“既然此間事畢,那王爺回城能不能帶上我?”
韓載望著她的眼睛,“就這麼想留在攝政王府?”
姜袖珠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軟身撒嬌,“那王爺允不允?”
韓載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如你所愿。
”
入夜后,兩人下山,上了回城的馬車。
姜袖珠枕在韓載的肩頭,狀似無意的提起,“王爺當年為何會突然去了南疆領兵?”
韓載沒想到姜袖珠會提起這個問題,怔了一下,盡量克制著,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姜袖珠覷著他忽然攥起的拳頭“哦”了一聲。
亥時正,馬車在攝政王府外停下,韓載下一步下車,走了兩步才想起姜袖珠,等她追上來后,兩人并肩往府里走去。
回到前院,韓載突然停下腳步,沖姜袖珠道,“你先回去,本王突然想起還有些公事。”
姜袖珠猶豫了片刻,輕輕點頭,轉身之際,韓載又叫住了她,冷聲警告,“虞美人的荷包,不必再繡了,本王不喜歡。”
“我知道了。”姜袖珠滿腹狐疑的答應。
回到寢房,她沐浴過后,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了許久,都睡不著。
干脆起了身,打算去書房找韓載。
誰知,她披著衣裳剛走到檐下,迎面就撞上了從書房回來的韓載。
“不是讓你早些歇著?”韓載站在臺階下,目光疏冷的看著姜袖珠說道。
姜袖珠渾不在意的笑了笑,“習慣了兩個人,一個睡不著。”說著,她走下臺階,將自己投入韓載的懷中。
韓載垂眸盯著她雪白的面孔看了許久,抬起手,輕輕撫著她的后背。
“王爺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良久后,姜袖珠抱著他的腰問道。
韓載什麼都沒說,他松開她,朝寢房里走去。
姜袖珠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才追了上去,進了寢房,她走到他身邊,提議道,“我給王爺跳段舞罷。”
韓載抬起頭看了她一眼:“這里可沒有舞衣。
”
姜袖珠微微一笑,回過身取了銀剪過來,遞給韓載,撩人一笑,“寢裙剪掉一些,不就是舞衣?”
041 寢裙剪成舞衣
沒有舞衣,將寢裙剪成舞衣?
韓載看著姜袖珠遞過來的銀剪,沒有接過,而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就這麼想取悅本王?”
姜袖珠布滿水澤的眸子眨了眨,眼神下移,落在他堅毅的下巴上,伸出白皙柔嫩的指尖輕輕的撓了撓,軟聲道,“我想讓王爺高興。”
下巴被她撓的酥酥麻麻,韓載深邃的眸子瞇了瞇,從她手里接過銀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嗓音沉啞的說道,“閉上眼睛。”
姜袖珠與韓載對視,眼底浮起一抹了然的笑,稍稍抬起手臂,閉上了眼睛。
韓載的眼神在她凝白通透的臉上,想到四個字:任君采擷。
他微不可察的彎了彎唇角,憋了一晚上的郁氣散去大半。
姜袖珠等了半晌,都沒見韓載行動,正要睜開眼睛,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衣料的窸窣聲,是韓載站了起來。
姜袖珠又閉緊了眼睛,耳力越發靈敏,她感覺到韓載擦著她的胳膊,走到了她身后。
他距離她很近,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后頸,激起一陣顫栗。
跟著銀剪的尖兒從她的頸子順著脊椎向下,有些癢又有些冰涼,姜袖珠心尖兒顫了一下。
剪刀滑至后腰停了下來,“咔嚓”一聲,衣料被剪出一個口子,雪白的皮膚上一顆米粒大小的朱砂痣殷紅如血。
韓載盯著那顆痣看了很久,才移開目光,繼續操動剪刀,片刻后,一大片衣料落地,姜袖珠整段腰都暴露在空氣中。
仲春的夜里,還有幾分寒意,姜袖珠牙齒輕顫著問道,“好了嗎?”
韓載看著眼前盈盈不及一握的雪白細腰,喉結輕輕的滾動了一下,“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