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載看著她賴皮的模樣,面上不動聲色,心頭卻像是被羽毛搔過一般,癢癢的,他盯著她看了片刻,“隨你。”
說罷,信手將桌上的堪輿圖拿起,側首審視。
姜袖珠未料到他會如此,無奈的靠在他的肩頭,葇荑不安分的擺弄著他腰間的玉帶,“王爺當真寡情,杳杳才跟了你月余,你便已經心如止水。”
韓載聞言,頓了一下,看向她說道,“不錯,所以你要多學習,多努力,好生精進自己的技藝。”
韓載的語氣嚴肅,姜袖珠心頭的火氣一下子躥了起來,“精進技藝?王爺當我是什麼人了?”
韓載容色淡淡,“本王說的是舞技,你以為是什麼?”頓了頓,又道,“你莫不是只會跳一支綠腰舞?”
“自然不是,我還會跳劍舞,西域的胡旋舞,波斯的肚皮舞。”姜袖珠據理力爭,跟著眼珠子一轉,貼向韓載的耳孔,說道,“王爺告訴我我想知道,我今晚便跳波斯的肚皮舞給你看可好?”
韓載曾在四方館看過波斯的舞姬跳肚皮舞,煞是妖嬈,再想到姜袖珠的身段,他眸色不禁加深,喉結輕輕咽了咽,道,“只是不知,你的波斯舞是否跳得和軟舞一樣好?”
“那是自然!”姜袖珠自信的很,雖然心里沒什麼低。
韓載灼熱的大掌,輕輕的摩挲著她細弱可折的腰肢,“你說了不算,本王親自看過,才知值不值!”
“一言為定!”姜袖珠伸出手,要跟他擊掌。
韓載卻沒有同她擊掌,而是放下手中的堪輿圖,與她十指相扣,將她帶向自己。
姜袖珠跟韓載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在他的親吻中察覺到了溫柔,而非占有和懲罰。
兩人分開時,她面上飛起紅霞,眼中一片水霧,更帶著幾分慌亂。
韓載捏了捏她纖薄的腰側,“去吧。”
姜袖珠起身時,腿都是軟的。
韓載掀唇一笑,眼中帶著幾分得意。
姜袖珠用力的咬住下唇,嗔了他一眼。
回到內室,姜袖珠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眉頭微微蹙起,她不知道他方才從韓載身上察覺到的那一抹溫柔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她的錯覺。
若是真的,那他為何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袁薇止傷害她,可若是假的,那前幾日在聽聞她私自出宮時又為何那般緊張,方才的親吻又是那樣的溫柔。
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姜袖珠的面頰微微泛紅。
隨即又想,是不是她只跟他親近過,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姜袖珠靠在槅門上,胡思亂想了很久,才冷靜下來,將昨日的舞衣翻揀出來,開始改造。
入夜后,韓載還在處理公務,內室突然傳來一陣悅耳的輕哼,聽那調子,像是波斯小曲。
韓載想到白日里的一些畫面,起身朝內室走去。
推開槅門,之間屋中只影影綽綽的亮了一盞燈,姜袖珠背對著他坐在妝鏡臺前,輕輕的哼了曲兒。
她身上舞衣重新修改過,由寬松變成了貼身,修長白嫩的胳膊露在外面,腰間也有大片的留白,那一滴如血的朱砂痣如雪地中的紅梅一般,讓人移不開眼。
曲子哼到激越之時,她站起身,裙擺翩躚的轉向她,韓載微微震驚,這舞衣的正面比背面要精彩很多,她的額上、脖頸上、前腰上都墜著晶瑩閃爍的寶石,別具風情。
隨著她手臂、腰肢的擺動,韓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起,眼中含著克制的迷戀。
姜袖珠將他的神情看的分明,心中覺得自己必定應了。
這般想著,她的舞姿越發熱情,渾身都透著比跳綠腰舞時更滿的張力。
一舞結束,她香汗淋漓的定在韓載的面前,眼波晃動,帶著幾分放肆,“王爺滿意嗎?”
韓載看著她晶瑩的眼底,輕咳一聲,道,“尚可!”
姜袖珠的臉色頓時僵住,“尚、尚可?”
“不然你以為呢?”韓載扯了扯唇,盯著她,言不由衷道,“四方館的舞姬可跳得比你好多了,你若是不信,改日.本王帶你去瞧一眼便是。”
姜袖珠不甘心的抿唇,眼中寫滿了不高興。
兩人僵持良久,韓載伸手欲將她攬向自己,姜袖珠直接抬手撥開他的手,細腰一扭,轉身走了。
韓載看著她的背影,下巴微抬,“你去哪里?”
“跳得一身汗,去沐浴!”
韓載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去了外間洗漱。
凈房中,姜袖珠將自己浸在溫暖的浴桶中,心中憤憤不平,她練習了一整日,竟遭他如此輕視。
明明她跳舞時,他的神情是那樣的迷戀!
定是他不想告訴她自己的安排,所以才這麼說!
真是詭計多端!
不過……
姜袖珠眼底忽然浮起一抹狡黠,既然他做了初一,那就別怪她做十五了。
韓載洗漱完回來,在床邊坐了有兩刻鐘的功夫,姜袖珠才從里面出來,她發梢濕漉漉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裙。
紅唇墨發,皮膚勝雪,腰細腿長,韓載一掃看過去就移不開眼。
姜袖珠似乎已經從他的不講武德中緩過來,瀲滟生波的朝他一笑,“妾身頭發還未晾干,王爺若是累了,就先睡罷。
”
韓載看著她朝妝鏡臺走去,只覺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