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杏君瞥了一眼姜袖珠手中的書,“這是攝政王給您的?”
姜袖珠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杏君退下后,姜袖珠去了桌案旁,一面看書,一面將要點記錄下來。
長階宮,韓載處理完公事,從書房出來時,問秦赭,“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
秦赭面上浮起一抹難色,好一會兒才道,“據送皇后娘娘回去的暗衛說,皇后娘娘一出長階宮就擦干凈眼淚,瞧著頗有幾分歡喜,另外杏君也說,皇后娘娘回去后并無任何不妥。”
“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
秦赭走后,韓載唇角勾起一抹嘲諷,他明明知道她嘴里每一句實話,但每次還是忍不住相信她。
也不知道她給他施了什麼詭計。
姜袖珠帶回去的書頗為有趣,里面的內容包羅萬象,涉及南疆的名跡、風俗和王侯將相,尤其一些風俗十分新奇,她看著便入了迷。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涼意,她以為是杏君忘了關窗,正要起身走過去將軒窗關上,一抬頭卻看到韓載陰沉的臉色。
“王、王爺……”姜袖珠磕絆的叫了一聲,身子微微后傾,目露疑惑,“這麼晚了,您找我有事嗎?”
韓載一步一步的走向她,冷冷睨著她的眉眼,“姜袖珠,耍著本王很好玩,是嗎?”
074 張開嘴
姜袖珠迎著韓載冰冷而失望的目光,心中一慌,難道她在他面前做戲的事被他發現了?可他是怎麼發現的?
韓載將她的心思看的分明,冷嘲道,“你以為你在秋信宮和長階宮之間是怎麼順利來回的?”
他這麼一提點,姜袖珠立刻明白過來,他應該是在她身邊安排了暗衛。
而暗衛將她離開長階宮之后的反應,一五一十的全部稟給了他。
前后結合起來,他自然知道她在他面前的所有傷情都是在演戲。
“王爺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想明白其中關節,姜袖珠慌亂的握住他的手臂。
韓載沒有掙脫她,但也沒有聽她的解釋,而是握住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字字道,“姜袖珠,本王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以后你在本王面前說的每一句話,最好都是發自肺腑,否則,再讓本王知道你說謊,我和你之間的交易便到此為止。”
韓載的威脅可謂極重,她緊緊地抿住唇,望著他沉默不語。
“怎麼,做不到?”
姜袖珠噘起嘴道,“王爺難道就沒有騙過我嗎?”
“你別轉移話題,”韓載盯著姜袖珠,“本王方才說的,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姜袖珠直視著韓載,看似在仔細思考,心里卻想著,很多事情,真話假話只在她一念之間,只要她不讓他抓到實實在在的把柄,那不就等于她沒有騙人。
這般想著,她沖他輕輕頷首,“我答應王爺就是了。”頓了頓,她又道,“那王爺以后也不能騙我。”
見她答應他的要求,韓載面色微微緩和,松開她的下巴,朝床榻走去,大馬金刀的落座后,看著她窈窕的身段問道,“本王何時騙過你?”
姜袖珠慢吞吞的朝他走了幾步,手扶著屏風,眼底帶著幾分瀲滟的狡黠,“那我問你,你心里可有我?”
韓載想了想,反問她道,“我們這樣的關系,你覺得呢?”
姜袖珠與他對視著,卻突然美沒了追問的興致,撂下一句“我去沐浴”,就朝凈房走去。
韓載看著她進了凈房,起身走向她方才用過的書案,拿起她做摘錄的宣紙翻看。
姜袖珠沐浴完從凈房出來時,就看到韓載在翻閱她的摘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飛快的朝他走去,道,“這書王爺不是已經看過了,怎麼還在翻?”
韓載抖了抖手中的宣紙,沉聲道,“你摘錄這些南疆女子的妝容、衣飾,還有歌舞做什麼?”
姜袖珠眸光閃了閃,“我不過就是想知道,能令王爺許下白首之約的女子到底是有何等風姿罷了?”
“當真?”韓載反問,又警告了一句,“你知道欺瞞本王的下場。”
姜袖珠從他手中抽出那幾頁宣紙,放回到桌上,看著韓載的眼睛,嬌嗔道,“王爺方才狠狠的教訓過我,我哪里敢欺瞞你。我是真的有些不服輸,想知道自己與慕予姑娘相比,到底差在哪里。”
“你不用跟她比,”韓載喉結滾了滾,低沉的說道。過了片刻,又道,“畢竟她在本王心中是純潔無瑕、獨一無二,沒有任何人能撼動的!”
姜袖珠失落的低下頭,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勾住他的腰帶,低聲怨道,“難道我就不純潔無瑕、不獨一無二。王爺明知道,我找上你時,也是頭一次。”
韓載聽著姜袖珠的辯解,驀地想到那夜她的顫抖和決絕。
抬起手在她發心輕輕的揉了揉,“你們不一樣。”說罷,他低頭輕輕的吻住她的唇……
次日,姜袖珠醒來時,韓載已經不在。
她想起昨夜兩人關于慕予的討論,匆忙下地朝桌案走去,果然書和她的摘錄都已經不見。
恰好,杏君從外面走進來,姜袖珠看向她問道,“我昨晚帶回來的書呢?”
“回娘娘的話,王爺早上離開時帶走了。”
姜袖珠一時無語,不過好在相關的內容她已經記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