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貴妃沒想到秦相和安國公會如此糾纏不放,但看著面前的中宮金印,和杏君親口的指證,她心中縱對姜袖珠不屑一顧,也不得不將人交出去。
魏顯辦完差,攜人離開。
韓載是次日才收到秦相二人的手書。
此時黃州的大雪剛停下,天光慢慢放了晴,他粗略的看完信,冷著臉吩咐,“讓安國公和秦相照規矩辦事即可。”
秦赭頷首,轉身欲出去傳話,韓載皺著眉又道了句,“且慢!”
080 原來他欠她的
秦赭聽到自家主子的吩咐,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王爺還有要交代的嗎?”
韓載沉吟片刻,挑起眉詢問,“王府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秦赭正要回話,突然有人推開門從外入內。
李岸先朝秦赭點了點頭,然后朝韓載拱手道,“王爺讓屬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韓載肅起容色,看著他道,“可有證據?”
李岸從懷中取出一沓口供呈上,韓載接過后,垂目看起來,越往后看他越心驚。
袁慎之竟然仗著他的寵信和對他的了解,對姜袖珠使過這麼多陰損的招數,而這一切背后的原因,卻不單單是姜袖珠和袁薇止的矛盾,而是……姜袖珠當初進宮,根本就是他設計的!
正是為了掩蓋掉這一事實,所以他才不擇手段的對她下了那麼多次狠手。
韓載緊緊的捏著手中的口供,良久后,才看向李岸,“本王不希望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些事。”
李岸連忙拱手,“屬下絕不會透露給第三人。”
旋即,韓載又看向秦赭,沉聲道,“本王隨后會親自給秦相和安國公回信。”
“是!”
“你們都出去罷!”韓載冷聲交代。
秦赭和李岸對視一眼,一前一后朝外退去。
待屋中只剩他一人,韓載的目光復又落在手中的口供上,透著幾分嘲諷,以往他自認為對姜袖珠已經足夠寬容,卻不想她的困境其實全是拜他所賜。
若非他當初在先皇面前戲言了一句姜袖珠是他看中的未來王妃,袁慎之又怎會為了成為他的妻兄,從此功名利祿唾手可得而買通欽天監,將姜袖珠的大好年華活生生地葬送在深宮之中……
更是在兩人重新有了牽絆后,不惜一切代價想要了姜袖珠的命。
在對待袁家兄妹的態度上,到底是他欠了她。
為著這樁,就算兩人現在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他也該保她一命。
這般想著,韓載提筆,筆走龍蛇的寫下一封手書,然后讓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中。
安國公和秦相是在次日黃昏才收到韓載的信件的,兩人一前一后看完,心里都有了主意。
當晚,便給秋信宮增派了許多親信御林衛守著,并連夜替身袁江一眾人。
袁江起初以為,看在陸貴妃的份上,安國公和秦相最多訊問他們幾句,不會動刑。
可沒想到,一開始提審,秦相就冷著臉示意宮人將他結結實實的綁在刑架上。
秦相坐在太師椅上,冷冷的撩了他一眼,“你是個聰明人,本相便只直了,眼下你們五人分開拷問,最后只會留下一個活口,你若識相,就快些招來。”
袁江頭發凌亂,梗著脖子掙扎,“奴才們是漪瀾宮的人,秦相對咱們動刑,貴妃娘娘知道嗎?”
秦相聞言,冷冷的笑了一下,“你以為本相為何等到現在才提審你等,嚴刑拷打、死活不論,乃是攝政王從黃州傳回來的旨意。
”
聽到“攝政王”三個字,袁江的臉色慘白一片,恰在此時,隔壁傳來一陣熟悉的痛呼聲,那尖利的聲音,幾乎能掀開人的天靈蓋。
袁江瑟縮著,眼皮快速的顫抖。
在他猶豫盤算之際,耳邊又接二連三的傳來慘叫聲。
此起彼伏的聲音徹底擊垮了袁江的心理防線,他一咬牙,臉色蒼白的看著秦相道,“奴才招就是了。”
秦相給副手使了個眼色,接著靜靜的看著袁江,等他開口。
袁江用力的舔了下干澀的唇,說道,“那日在御花園中,皇后娘娘許是年輕氣盛,沖著貴妃娘娘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貴妃娘娘聽了,臉色當時就不好看了,在皇后娘娘走后,她便暗示晚芳追上去,將手串扯斷,謀害皇后娘娘腹中的龍嗣……”
秦相挑眉,“謀害龍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晚芳她怎麼敢?”
袁江垂眸,唇角露出一抹諷笑,“這還要從前些日子說起,因著皇后娘娘年輕貌美,貴妃娘娘自慚形穢之下,突然在意起自己的容貌,晚芳便趁此機會獻上了一個保養的方子,這方子雖然耗資巨大,但卻著實有些效果,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方子需要處子的鮮血入藥……”
“你的意思時,貴妃娘娘為了隱瞞自己用鮮血養顏,所以故意布局陷害晚芳,而晚芳仗著貴妃娘娘對她的寵愛,想要再進一步取代了你,卻剛好誤入貴妃娘娘的陷阱?”秦相沉聲反問。
“正是!”
秦相皺著眉默了片刻,朝副手看去,副手點了點頭,然后拿著口供走向袁江,袁江粗略的瀏覽了一番口供,按上自己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