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還真是有夠心狠的,是死是活像是也無法撼動她姐姐一份,就算她在這里屈辱而死,宋霧或許也只會嫌棄她添了敗名。
女人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也不管這胡同有多泥濘,頭靠著墻壁,灰塵散漫了她全身,發絲凌亂的遮掩著面容。
男人瞥了眼地上的女人,目光在她的花臂上停留了一瞬,淡淡的開嗓,"混過?"
宋青見點點頭,垂著眸子始終懶得跟他對視,卻伸出了手,"有煙嗎?"
男人眉梢一挑,意外的看了宋青見一眼,然后摸出了包中華,堪堪扔在了宋青見的手心里。
宋青見順手拈來的抽出根煙,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叼在嘴里,含糊地說,"借個火。"
有夠曖昧的。
指望不上宋霧,只能自食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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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庭,大門依舊緊閉。
容燼慢悠悠的把所有燈都打開,照的整個溪庭熒熒,騰出手點煙,全程都懶得再理會那女人一句。
宋霧像是什麼臟東西一樣,容燼嗤之以鼻。
女人捏著手機的手泛著白色,手腕上的青筋明顯,她努力抑制住情緒,理智的說,"容燼,宋青見真的出事了,你如果有辦法的話幫我一下,她在京州城橋……"
"憑什麼?"
容燼截斷她的話,頎長的身子靠在門框,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能"編"出什麼花樣來,右手彈了彈煙灰,夾著火星的灰掉在地板上,有一瞬間宋霧覺得,自己在他心中,比這他媽煙灰還要輕。
第十二章 叫
宋霧打開手機,摁下了幾個數字,撥了過去,沖著容燼說,"要是宋青見說她沒事,我就不求你了。"
她設置成了免提,放在玄關處。
而男人依舊靠著門框,仍由手上的煙慢慢燃燒,煙霧了了,遮住了他大半眉眼,看不清情緒。
男人唇稍噙著笑,目光穩穩地打量著宋霧,想看女人接下來要怎麼圓謊,自己該怎麼配合她演戲。
"喂,姐姐……"
宋青見的聲音低低徐徐的,宋霧連忙問道,"你現在在哪里,有什麼事嗎?"
"啊?我在家里啊,正準備洗澡呢……"
……
忙音過后,空氣里的氣氛冷到凝滯。
宋霧垂眸,神經清晰的感受到了容燼赤裸裸的目光,一寸一寸,像是羞辱。
她像是跳梁小丑一樣,無論說什麼,容燼都覺得她惡心。
女人不再過多在乎容燼的話,一把推開他,沖到了臥室的窗戶前,抬起腳踹開,一瞬間--
明亮通透的玻璃被踹出裂痕,但還是穩穩地維持著完好地形狀,宋霧抿唇,又是一腳。
容燼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夾著煙的手微微捏了緊些,眼神松動。
四年前的宋霧,是言歲的英語家教,老實本分是容燼對她的第一印象。
那時的宋霧,帶著厚厚的圓框眼鏡,辨人識路都困難,行事更是謹慎膽小,穿著保守拘謹,是任何男人都不會感興趣的類型。
就算摘了眼鏡面容清秀,也不會有人愿意摘掉。
她存在感低的如同透明,有次親熱結束后,言歲才發現宋霧并未離開,而是在門口站了一下午,因為門被反鎖,她竟也不出聲的等到現在。
那時赤膊著上身的容燼,從宋霧面前走過,看著她低著頭紅臉的樣子,嗤了一聲。
沒勁,兩個字貫穿了宋霧的一生。
而現在的宋霧,一如既往的沉默,但到底是變了,比如這一腳又一腳的踹窗戶,可不像是四年前的宋霧干的出來的事。
容燼起了興趣,單手掐滅了眼,瞇眸著眼,輕聲說,"要不你求求我,我大發慈悲讓你出去救你所謂的妹妹?"
宋霧剛抬起來的腳放了下去,利落的轉身,眼神堅定,"我求你。"
呲,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容燼懶懶的踱著步走到了宋霧面前,肘部抵著墻,攔住了宋霧的路,另一只手摸出了根煙,遞給了宋霧,"來,抽給我看。"
他倒是想看看,一向乖巧,知書達理,從小到大聰明到連連保送的乖乖女宋霧,會不會抽根煙示弱。
宋霧眼神在容燼遞過來的煙上凝滯了會兒,然后順手接過來,從口袋里摸出個打火機來,熟能生巧般的點煙,吞吸,吐霧。
一氣呵成猶如一個老煙槍,分毫都看不出是個新手的樣子。
容燼很快就敏銳的察覺到了宋霧用的打火機,是zippo,什麼時候宋霧連打火機的牌子都如數家珍了?
宋霧快速的抽完一根煙,臉色已經有些紅,最后一點煙草被燒掉后,她順手掐滅煙,抬眼望著容燼,聲音沙啞,"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容燼望著宋霧滿眼的紅血絲,諷刺的話掐在了喉嚨,"鑰匙在門口第三個抽屜里。"
宋霧不再看他,匆匆從他身邊擦身而過,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重的煙味。
等身后的開鎖關門聲響起來后,容燼才回過神,透過窗戶望著宋霧驅車離開的影子,擰眉。
隨手撥通了一個電話,男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查一下,宋青見,京州橋公鎮。"
第十三章 虐
死胡同內,似乎有人已經對男人的磨磨唧唧有些不滿,隨口道,"哲哥,沒必要跟這女人廢話吧,不如先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