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這男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Nothingcompares2U了,每次來,憑著那張臉,總能引來一堆女人的竊竊私語。
無外乎談論男人手腕上價值百萬的表,和他離開酒吧時上的豪車。
并不像是無處可去的流浪漢,更像是有目的目標而過來踩點找茬的危險分子。
楚辭眸光松動,擱下了喝了一半的酒瓶,打算主動出擊探探底細。
他狀似無意的坐在了男人的旁邊,仿若無事的找酒保給調了杯酒,順便遞了個眼色過去,酒保識趣的放在酒杯就去別處忙了。
楚辭看了看男人喝的酒,笑意顯露,"來這里悶聲喝野格的倒是少見吶。"
男人淡淡的斜睨了一眼楚辭,許是有些無聊了,順著話接,"那該怎麼喝?"
楚辭瞥了一眼旁邊的舞池,里面形形色色的人像是被催化了一般,興奮的狂嗨,倒是跟他們倆現在的氛圍大相徑庭。
弦外之音,男人喝的太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男人莞爾,不置可否地收回了目光,將錢放在了吧臺上,狀似要走。"老板,我不過是想找個人,不必這麼草木皆兵。"
還未等楚辭反應過來,男人就消失在形色各異的人群中。
楚辭撓了撓腦袋。拍了下桌子,半天才擠出一句,"他怎麼知道我是這兒的老板啊!"
他還以為他的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級別了呢!楚辭不滿的又喝了口酒,暗嘆自己沒事找事,隨即也離開了吧臺。
嘈雜陰暗的巷口,雜七雜八的人坐在拐角處聚在一起打牌,桌子上掐的煙灰差點沒把牌給燒著了,地上的易拉罐東倒西歪,一派靡爛。
似是有一陣騷動,忽然有人甩了牌,站了起來,對著剛走進來的人喊,"哲哥!"
緊接著,有人反應過來,連忙接了幾句,"哲哥好!"
顏哲淡漠的點頭。彎著腰鉆進了油煙小餐館里,他點了燒烤,坐在里面等上菜。
四人桌上,遲遲沒人敢上前。
顏哲倒了杯啤酒,被子里冒著白沫,他沉悶的喝了進去,一語未發。
過了許久,燒烤上了桌,旁邊有個人挪動了一下,坐在了顏哲的對面,小心翼翼地說,"哲哥。我們最近打聽到了一個消息,是關于宋霧的。"
顏哲筷子一停,臉上的表情依舊冷硬,瞥了眼小五,"說。"
"聽說那女的進了醫院,好像挺嚴重的,我聽說是什麼穿孔,死亡率還蠻高的……"
小五撓了撓腦袋。然后皺著眉在想什麼,隨即恍然大悟道,"哦對,是那個姓容的把她送醫院的,他們啥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關系好?
顏哲唇間擠出一抹嘲諷,重新拾起筷子,仿佛對小五的話不以為然。
小五表情有點急,連忙說,"你不是討厭那個女的嗎?要不直接搞個醫療事故讓她死了算了!"
顏哲的動作并未停下來,夾著菜沾了沾醋,連眼睛都沒抬一下,"你會?"
小五哂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繼續想著辦法。
過了很久,菜都快見底了,小五也沒想出來一個漂亮的辦法,他惱怒的拍了拍嘴,然后說,"哲哥,我腦子笨,弄不清楚高級的,但是我感覺,容燼好像沒那麼討厭宋霧……"
若要是真討厭的話,這兩天還會在病房等宋霧醒來?
顏哲擱下筷子,叫老板結了帳,然后起開啤酒瓶,笑得邪邪的,"那就讓他更討厭宋霧。
"
小五點點頭,"行,我明白了。"
屋外的天空一點一點變灰,變暗,月牙漸漸爬上天空,餐館里的煙火緩緩上升,將原本霧蒙蒙的月亮遮得更看不出。
它似有似無,靜靜的被藏在煙霧身后。
第二十九章 媽
宋霧醒來的時候已經凌晨時分,天還未亮,淡淡的月光灑進房中,她不自覺地動了動指尖,困難地移動了頭部,然后驚愕地定住了。
容燼似乎坐在不遠處,借著淺淡的月色,她細看過去,男人的確坐在不遠處閉目養神。
他鼻梁很高,整張臉立體又深邃,平日里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讓人不自覺地膽寒,而現在的他明明面無表情,可宋霧卻覺得更顯平易近人些。
她稍稍動了一下,卻不經意碰到了吊鹽水地欄桿,瓶子與欄桿發出清脆的聲音,宋霧驚得脊背僵直,生怕驚擾了容燼。
但男人的睡眠很淺,病床上稍有聲音,他隨即就睜開了眼。
宋霧赧然的朝容燼笑了笑,另一只手尷尬的扶著鹽水瓶,見到容燼已經醒后,她才松開手。
容燼將女人臉上的的微表情盡收眼底,然后淡淡地說,“渴了?”
宋霧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卻不敢讓容燼幫忙倒水,于是低聲說,“沒有。”
容燼移開目光,起身將病房的燈打開,然后倒了杯溫水,走了過去,宋霧連忙接了過去。
手上的勁還沒有恢復,一個沒抓穩,杯子直直地落在床上,宋霧眼疾手快地扶正,然后暗暗試了試重量,心里嘆了口氣,卻昂頭說,“謝謝。”
她不是打蛇隨棍上,不懂見好就收的人,容燼能遞給她水她已經很感激了,她摸著玻璃杯的溫度,然后問道,“你休息好了嗎?我沒關系的,你可以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