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燼知道她的堅持,聲音雖然還是冷淡,但已經不是往日的劍拔弩張。
“宋霧。”
他叫她名字,宋霧疑惑的抬眼。
“以后,戒煙戒酒。”
宋霧微怔,捏著玻璃杯的手有些泛白,她聽到這句話竟無緣無故的顫栗起來,眼眶泛紅,不知是喜是悲。
明知日后的應酬少不了煙酒,但她終究沒有說那些掃興的話。
這是僅有的,甚至可以說是從未有過的,她與容燼之間溫情的時候了。
她點點頭,雙手在玻璃杯上緩緩地捏著,然后抬眼望著容燼,字字溫柔,“我會的。”
而還未過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宋霧循聲望去,阿棱面容急忙地闖了進來,看到她時不自然地移開目光,然后朝著容燼耳邊說了些什麼。
容燼眼神松動,復而看了宋霧一眼,淡淡地說,“公司有事,我先走了。”
“好。”
宋霧不敢多留容燼一秒,連忙點點了頭。
等病房歸于安靜后,她抬眸看了眼藥瓶,已快打完了,她順手摁了摁旁邊的按鈕。
宋霧靜靜的等待時,卻聽到了走廊里有女人的竊竊私語聲。
“你聽說了嗎?之前容先生有個白月光女朋友,但是后來死了好像……”
“啊?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這個叫宋霧的,但好像夫妻關系很一般吧,沒看出來恩愛。”
“肯定一般啊,你告訴你個秘密,你別跟別人說啊!”
“那肯定!”
“聽說容先生慕殘,他那個白月光就是個殘疾人,腿部截肢了都,行了行了,你別一臉呆滯了,我要去給宋霧換藥了。”
……
宋霧安靜的坐在病床上,面容寡淡,看著前來換藥水的護士,臉上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
還未等藥瓶換好,宋霧騰出手來又摁了一下按鈕,護士疑惑的問,“我正在給你換啊!”
宋霧別開眼,冷冷地說,“你繼續換,我只不過是要投訴你而已。”
一瞬間,護士的脊背僵直,看宋霧的眼神就像是看怪物一樣。
都說宋小姐溫和,為人友善,可是就是剛才看她的那一瞬,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那眼神寒冷到像是有無數綿細的針刺入皮膚一般,令她換藥水的手不自然的抖了起來……
第三十章 這
Nothingcompares2U包廂內,與外面的燈紅酒綠不同,里面的氣氛緊張又難挨,低迷的情緒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楚辭望著投影里的錄像,皺了皺眉,難以置信的偏頭問,“你確定這是真的?”
容燼沉悶的喝了口酒,酒杯被重重地砸在了桌上,驚得楚辭眉毛一挑。
楚辭想了一會兒,將抽出來的煙放了回去,琢磨好久才說,“我覺得宋霧不至于這樣做,她推言歲圖什麼啊?”
楚辭膽戰心驚的望了一眼容燼,想從容燼神情出看出點蛛絲馬跡,但后者面容冷若冰霜,只是沉悶的抽煙。
楚辭又看了一眼煙灰缸堆積成山的煙蒂,嘆了口氣,接著問,“你查到寄快遞的人是誰了嗎?有沒有可能是宋霧的仇家?”
容燼夾煙的手微微一頓,諱莫如深的側過身,淡淡的譏嘲從口中飄出,“她能有什麼仇家?”
平日里謹言慎行,行事更是淡若清水,鮮少交友,更不易為敵。
投影里的錄像帶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播放,播的楚辭膽戰心驚,拿煙的手微微顫抖,他總覺得容燼保不齊下一秒就要把Nothingcompares2U抄了。
他摁了暫停鍵,視頻卻不料正好卡在了宋霧推言歲輪椅的畫面,楚辭緊張的嗓子眼都要跳出來的,連忙拔了網線,畫面戛然而止,歸于一片漆黑。
他思前想后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過了好久才干癟癟的說,“我覺得宋老師不像是這種心思黑暗的人。”
打小就是從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孩子,連心機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這種惡到可以扒皮抽血的事情,若真是宋霧所為,算得上是蛇蝎心腸了……
容燼不是沒有懷疑過視頻的真實性,甚至連夜讓阿棱尋找了專業人士,詢問視頻是否有改動的痕跡。
答案卻是視頻貨真價實。
視頻上顯示,當年的火災,就是宋霧將言歲推進去的。
他并未直接找宋霧對峙,反而先來了Nothingcompares2U,男人的眸子沉冷,一股肅殺的氛圍悄然滋生。
楚辭明白,只要是涉及到了言歲的種種,容燼那根理智的線就會全面崩盤,后果不堪設想。
沒有第一時間找宋霧,已經是容燼極大的退讓了。
“這事兒啊,是要找宋老師好好談談,萬一是個誤會對吧,不過這個節骨眼上就算了,等宋老師身子骨好了再說吧……”
容燼向來是道德感薄弱的人,若真是宋霧所為,他寧可直接斷了宋霧的治療,讓宋霧直接等死。
最好當著他的面死,最好讓他看著設備上的數據一點點微弱,生命體征從曲線變直線那樣死。
在他心里,一命抵一命,才是最為公正又合理的做法。
男人眼底的陰鷙暗暗涌動,他下意識地轉動了尾戒,聲音淡然,“現在去,那不是更好嗎?”
容燼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楚辭,后者微怔,手指尖的煙灰快要燒到皮膚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