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霧利落的下了車,走進酒吧后,下意識地瞥了眼舞臺上的駐唱,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她又悄悄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推開包廂的門,宋霧面無表情的闖了進來,正抬眼看那人時,瞳孔微微一縮,眼神里帶了點微不可察的譏誚。
她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恬不知恥的小三。
像這樣馬不停蹄的找容燼報告正房出軌了的奇葩,活久見。
宋霧眸子里已然有些不耐煩,看著虞夏可笑的狐假虎威的表情,更是沒由來的有些煩躁。
虞夏仿若不知宋霧的眼神,攥著手里的避孕藥就開始告狀,甚至還添油加醋的說著邵隨之英雄救美的傳奇。
那姿勢,那語調,宋霧不得不佩服她作為演員的臺詞功底,能把黑的說成白的,好的說成壞的,真是狠人。
而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調酒的容燼,聽到虞夏編篡的話并未有什麼不滿,反而勾著唇耐心地聽,像是再看什麼津津有味的電視連續劇,好不愜意。
不要臉。
宋霧望著這對情人,只覺得還真是登對。
她干脆拍拍屁股投入嘉實集團的懷抱好了,想到這,宋霧一向平和的臉上多了記白眼。
等虞夏的長篇大論講完以后,她乖乖的靠在男人的旁邊等待容燼的反應,眼底有著喜不自勝的神情。
宋霧暗想,難不成容燼要把跟她上床的那個男人打一頓?
自己打自己?
容燼不緊不慢的瞥了宋霧一眼,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嗯,我也沒想到宋總爛桃花這麼多。"
然后他就輕抿著酒,只是岔開話題評價,"太甜。
"
一旁的虞夏還在僵直脊背等著容燼接下來的怒火,結果卻發現容燼只是全身心調著酒,連多余的一句重話都沒有說。
虞夏錯愕的望著容燼,臉都憋猙獰了,難道容燼早就知道宋霧出軌了!?
宋霧心里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她站在門口。嗓子很平,"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虞夏一瞬間挺直了身子,立馬梗著嗓子說,"等等!"
這麼好的一個打壓宋霧氣焰的機會,她怎麼可能錯過?她可要為自己脫臼了的手臂給個交代!
虞夏慌亂的組織詞匯,說的一本正經的,"宋總,你跟邵隨之茍且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我希望你做人能本分點,給容氏抹了黑可就不好了!"
做人能本分點?
宋霧真覺得虞夏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女人施施然的轉身瞥了虞夏一眼,眼底的嘲意不加掩飾,
"虞大小姐,麻煩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吧,別給臉不要臉,我可沒那閑心思慣著你。"
聞言,虞夏氣的臉都綠了,而容燼倒是對宋霧刮目相看。
像這樣說話不給面子,一句話說死別人的宋霧,他倒是沒見過幾次,挺稀奇的。
而宋霧卻仍是沒什麼好遮掩的,當初欺負虞夏容燼也是知道的,說虞夏壞話容燼也是明了的,如果她能大度到為了容忍虞夏而嚼碎了委屈咽下去,那她才是有精神分裂。
不過,像她這樣的人,壞又壞的不徹底,說好呢。又好的不夠坦蕩,倒是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后吃不了好果子走。
容燼眼看著虞夏渾身一副氣急了卻又憋不出一句話的樣子,淡漠的擺了擺手,"行了。
"
虞夏自知贏不過宋霧,轉過頭就撲進了容燼的懷里,硬是憋了幾滴眼淚出來,博取容燼可憐的同情。
這點小伎倆,宋霧看了只想反胃。
虞夏除了這張臉,渾身沒一處能跟言歲扯上關系,她覺得,容燼還真是要求越來越低,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討得他歡心。
無語。
宋霧冷著一張臉,懶得再看他們一秒,直接反手推開門走了。
結果沒走幾步就看到了楚辭,楚辭倒是挺詫異的,他明明記得包廂里有虞夏在,怎麼宋霧也從里面出來了?
莫非,容燼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想到這里,楚辭臉上不由得露出竊喜的表情。然后為了掩飾尷尬的咳嗽幾聲,接著說,"容燼在里面?"
宋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也沒出聲就走開了。
楚辭看著宋霧的背影,不由得感嘆了幾聲,高知美女就是不一樣,那氣質,那渾身的生人勿近的氣場,他看了都怕。
楚辭搖搖頭,然后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包廂,抬眼就看到了腰細如柳的虞夏,一身弱不禁風的樣子靠在容燼身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得了軟骨病。
這小花旦,好看是好看,但看多了倒是沒了什麼想法,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楚辭隨意挑了個沙發坐下來,從果盤里拿了個香蕉,剝著皮就打算吃,卻被那道涼涼的聲音給打斷了,
"看不到這里有人?"
楚辭瞥了眼尷尬的虞夏,移開了目光,小聲地反駁,"當初你打擾左小跟七七的時候怎麼不說?"
容燼:……
楚辭擺擺手,假模假式的打了自己一下,然后擺正了身子,"行了,我找你有正事。
"
虞夏眼尖,自知自己不該逗留,于是伸手勾了勾男人的領帶,戀戀不舍的提著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