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覺得自己的手腳漸漸發涼,她望著那些東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沖著容燼質問。
她明明知道那些跟容燼混一起的人,愛玩笑氣,愛打槍,可她看在眼底卻什麼都沒有說。
她像是在放任容燼自我毀滅。
因為,她自以為容燼是個不會動搖的人。
就算在那些難捱至極的歲月里,容燼也一一的挺了過來,像這樣的人,怎麼會碰這些東西呢?
她不想自己是個瘋子,容燼也是個癮君子。
半晌過后,宋霧艱澀的聲音才透過空氣傳了過去--
"容燼,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容燼順著宋霧的眼神望了過去,那些罪證擺放的整整齊齊。男人的喉嚨頓覺一陣干癢,他張了張口,無言。
----
橋西館。
左小勾著虞夏的背,慢騰騰的拍著,似是也不太重視。
虞夏自從被人從神壇上拉下后,整個人就恍恍惚惚的,聽話的很。
叫做什麼就做什麼。
像一只溫順的狗。
而左小就喜歡這種被人扒了反骨的女人,乖巧的不成樣子,沒有一點點烈性。讓他尤為滿足。
可是,左小還是不太滿意。
現在的虞夏如同一個人人喊打的臭肉,曾經捧著臭腳的擁簇者現在都倒打一耙的反咬一口。
玩這樣的女人,似乎也不太體面了。
不過,虞夏這姿色還是沒得說,放在哪都是上乘,他睡起來也是最舒服的。
半晌過后,包廂的門外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聲音。
左小不耐煩的挑眉,將撲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挪開,"進來。"
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穿的奢靡,但是看起來就流油的男人走了進來。
許耀光的兒子,許成。
跟他爹一樣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怪誕惡習都學會了不少,甚至還喜歡玩新花樣。
虞夏坐在一旁,看著房外的光打了進來,瑟縮了一下,躲在了陰暗處的角落里。
她很久沒有露過面了。
除了害怕鏷光燈的照射,現在她甚至開始害怕日常光了。
就連跟左小做,都必須把所有的窗簾拉起來。
網絡暴力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這個互聯網發達的時代,她除了隔絕掉自己跟世界的接觸,其他的算是什麼也做不成。
左小望著她往后縮的細微動作,只是嗤笑的挪開了目光。
見不得光的。
許成走進來后,望著黑不溜秋的房間,開了腔,"這麼節約電啊,左哥?"
許成邊說著邊打開了燈,就在燈光倏地亮起來的那一瞬,那個衣不蔽體的女人甚至沒有穩住自己的身子,直接慌不擇路地從床上滾了下去。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她再也不是那個圈子里炙手可熱的大明星了。
她現在成了所有人嗤之以鼻的爛蠅臭蟲。
左小現在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爽了就行了,他站了起來,一貫斯文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深不可測的笑,
"你要玩麼?"
他問給許成聽的。
許成莞爾,"你不介意,我還介意呢。"
也是。現在的虞夏可不是什麼玉女人設了,那牌匾算是被左小砸了個稀巴爛。
不過,左小挺不以為然的,"別裝。"
這京州城誰人不知,許成向來是個來者不拒的主,更別說什麼介不介意,他就沒有拒絕過的時候。
現在裝的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唬給誰看的。
許成知道自己又出口成章了,索性也懶得掩飾,打趣的笑著說,
"這不是怕虞大明星等下太緊張麼?"
畢竟,他道具帶的可不少。
事先不得安慰安慰虞大明星?
左小默然,從地上撈起褲子,再從褲袋里抽出了煙夾,啪的一聲點燃后,整個人陷在青白交加的煙霧里,
"知道宋霧麼?"
許成上揚的嘴角倏地往下一沉,
宋霧?
誰能不知道宋霧呢?
那天許耀光從酒桌上會來,許氏第二天就資金周轉不足了,他也不過是花了幾筆小錢而已,卻被許耀光捉著砸了一通。
原本,那點錢算不上什麼,給他十倍都行,花花圖個開心就算了。
不過,對于急于套現的許氏來說,那筆錢算得上是救命錢。
還好,左小出手幫了一下。不然許耀光怕是要把他捶死。
歸根到底,就是這個死女人敗了他的手筆,毀了許氏的羽毛。
許成的眸光漸漸變了個色,左小不露聲色的收盡眼底,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恨容氏的人越多,他越高興。
左小意味深長的笑笑,"祁正庭回來了。"
許成:"這我知道,怎麼了?"
左小像是挺愉悅的,原本他就長得一臉學究派,這樣一笑,更是好看了不少。
不過,那道眼角上的疤痕卻為他平添了一絲野性。
橋西館他待了這麼久,媽媽桑跟他也是熟得很,那晚在橋西館發生的事情,他可是隔著顯示屏幕看的清清楚楚。
祁正庭也對宋霧有意思。
本來左小還挺擔心的,要是祁正庭無心戀戰,反而跟容燼合作,那他還得找個路子搬弄是非。
不過現在好了。
他還沒找路子呢,路子自己跑過來了。
宋霧。
看著毫無關系的兩個人,還有這樣的淵源。
一個是小地方來打工的女人,后來成了容燼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