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長的手指順勢一勾,一根煙完完整整的成型了。
這是會上癮的。
一盒煙草卷完不過只需要十幾分鐘,但卻能讓你從中得到極大的安寧。
他細心的將下一張煙紙鋪平,朝著宋霧說。"你試試。"
宋霧卻對此并沒有什麼興趣。
她望著那杯水,看著月光映在水面上,覺得好看極了。
女人伸出了手,并未按著容燼的指令,反而去晃那杯水,她用力本就心里不過數,那杯水被她一晃就灑了出來了。
她的裙擺被打濕了大半。
就連那張煙紙都沒逃過一劫。
宋霧冷淡的望著那被打濕的煙紙,沒有什麼誠意的開口,"對不起。"
她不過是出于下意識說的對不起。
本質上。她已經很少會有覺得抱歉的時候了,她只會無理取鬧,用盡一切辦法獲得自己的想要的。
她只是想著,別人喜歡聽對不起,她才會開口的。
宋霧很冷漠,她將她現在冷血的行為,視作一種報復。
憑什麼她要心懷歉意的對其他人?
他們有讓她好過過麼?
十幾年前,她被一向溫柔的媽媽騙去了孤兒院,讓她一輩子活在陰影中。
后來,她被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視,自己卻忍不下心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救。
再后來,就連容燼,眼里都沒有她,甚至也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只能裝作是言歲,才能討得容燼的憐憫和在意。
所以,她憑什麼要虔誠的對待這個世界。
不公平。
宋霧漠然的望著她的行為,然后不甚在意的直接將裙子脫了下來,她無所謂的將濕掉的裙子扔在了一遍。
整個人暴露在容燼的面前。
但她臉上窺不到一絲的赧然。
她就那麼大大咧咧的笑著,朝著容燼開口,"它濕了,不舒服。"
這句話有多麼歧義,她滿不在乎。
宋霧身上的皮膚很細膩,除了那些可怖的疤痕,其他地方白皙又緊致,她看起來很美。
小腹的隆起并沒有減少她身上獨特的性感。
可容燼眼底沒有什麼欲望,他望著被打亂的煙盒,有些疲憊,"那我們下次再學。"
隨后,他伸手開始收拾窗臺上的殘局。
可宋霧并不想讓他就這麼離開。
她想過的,看得到得不到,她不喜歡的。
現在她看到了,沒理由不試著去得到的道理啊。
她打亂了容燼的動作,驕橫的開口,"哥哥,我渴了。"
聞言,容燼的眼神漸漸變得濃郁開來。
這句話,不是簡簡單單喝杯水就能解決的事情。
近兩個月來,她"渴"了三次。
每次的時間都逐漸加長。
容燼默然,垂下頭,緩慢細致的將自己的襯衫袖口挽了起來,他無聲的將手臂遞了過去。
不管她的要求多麼詭異,只要她不傷害自己,容燼無所謂的。
宋霧望著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她很挫敗。
因為容燼一點表情都沒有,像是習以為常了。
她不高興了。
宋霧搖搖頭,淡淡開嗓,"我不想要這里。"
容燼收回手,漫不經心的將衣袖弄了下來,像是征求她的意見一樣,"那,想要哪里。"
宋霧莞爾,她伸出手指,用指腹輕輕的勾勒著容燼的脖子。笑得明媚又張揚,
"我喜歡這里。"
容燼沒有讓她這麼快得逞,而是掀起唇,"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
宋霧挑眉,她對所有"要求"和"命令",諸如此類的東西,都很敏感。
女人歪著頭,挺直了脊背。并未在意自己一絲不掛。
一副等著容燼開口的樣子。
男人緩慢的將自己襯衫的第一粒紐扣扯了下來,緊接著第二粒,他才開了口,
"以后不準傷害自己。"
聞言,宋霧抿了抿唇,并不是很高興。
他無疑是減少了她的樂趣。
她終日無所事事,除了那只黑貓,她沒有什麼社交活動,更沒有人愿意跟她講話。
就連小星,也畏懼她。
她除了玩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可以做。
宋霧思忖很久很久,才開口,"那我可以做什麼呢?"
被困在這個不大的臥室里面,她還能找到什麼適合自己的運動呢……
運動。
宋霧又笑了,她輕佻的用手指勾了勾男人的下巴,冒出來的胡茬正磨礪著她的指腹。
女人討巧的往他面前吹氣,"我們還可以干別的。"
默了默,容燼往后退了,"如果你不答應,今晚你就一直渴著。"
不高興了?
宋霧這麼多天以來,難得看到容燼慍怒的樣子。
她有時候回覺得自己八成是生了賤。
曾經的歲月里面,容燼是怎麼對她的,她如數家珍,歷歷在目。
可是,容燼現在終日淺淡的樣子,她看了卻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她似乎有些明白當初容燼的惡趣味了。
委屈,生氣,羞赧,無論他能有哪一種情緒,宋霧都會覺得很滿足。
"我答應。"
宋霧利落的開了口,雙手撐在男人的肩膀上,從窗臺上慢慢的滑了下來,她跨坐在男人的腿上,用盡渾身的力氣夠著他的脖子,
一點一點的吮吸著。
無關情欲,無關愛戀。只跟她難以言說的偏執癖好有關。
過了很久以后,她才從容燼的脖子上離開,暗紅的血液凝在她的唇瓣上,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