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玻璃鏡前,望著里面的宋霧,眼神含著復雜的情愫,
"你不必知道,你知道記住,我是你的人。"
任由差遣,無怨無悔。
"那好,我要容氏,粉身碎骨。"
宋霧笑得把那句隱藏至深的話說了出來,望著祁正庭。滿臉燦爛。
她讓容燼溺死在溫柔鄉,就是為了讓祁正庭能順利的找到容氏的漏洞。
容燼,你千千萬萬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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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庭,等宋霧被江特助送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這幾小時內,她和祁正庭做過什麼事情,引人遐想。
別說是容燼會怎麼想,在這個曖昧的時間段,就連她自己都覺得應該會發生點什麼。
宋霧利落的下了車,縮緊了衣服,單手推開了溪庭的大門,望著陌生面頰的菲傭們,掩去了眸底的清明。
黑暗又空曠的大廳內,她頓住了腳步。
這兩個月以來,溪庭就沒有這麼漆黑過。
他……是不是生氣了。
宋霧站在門口,并未走進去,而是仍由著肆意的風吹散她的發絲,等著容燼過來找她。
相處兩月有余,她早就把容卡箍麽將燼捏的死死的了。
果不其然,不過幾分鐘而已,那男人在近處現身,英挺的側臉中映著些許的晦暗,他沉冷的站在宋霧面前,一雙眸子過分的幽沉。
"四個小時,你們做了什麼?"
宋霧不慌不忙的走了進去,拉住了容燼冰冷的手,眼神哀愁,語速不急不慢,
"愛。"
她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容燼的眼神頓時變得凜冽起來,他眸子里泛著熠熠的光芒,宋霧從里面看到了自己。
她并未有絲毫的怯意,直接踮起腳尖,往上面吻了過去,一下又一下,沒有情欲,只有安撫。
容燼眼底的情緒漸漸被穩定下來,不過……
下一秒,俯身而上。
他的動作細微又緩慢,生怕進去,只是在周圍打轉而已。
宋霧明白他在顧忌什麼。
因為有情感了,所以才會顧忌。
宋霧很得意,所以攀著容燼的脖子,時不時的湊過去。
男人的嗓音悶哼,近乎咬牙切齒的狠狠問道,
"這些招數,誰教你的。"
"祁正庭。"
又是一陣輕顫。
宋霧并未在意容燼的動作,放在以前,她可能會全身心的投入,可現在不會了。
她努力擠著淚水,小幅度的顫動著,細聲細語的問,
"我聽祁正庭說……你過段時間要走……"
京州城的投標,他沒有不去的道理,宋霧明白。
女人的淚水巧不巧的正流到了容燼的手背上,他動作稍緩了一會兒,聲音帶著一股倦意,
"投標,他也會去。"
宋霧眼眸中劃過一絲微光,她雙臂攀起,用盡萬種風情,
"可不可以……不要讓我一個人在家……"
溪庭沒有一個她熟悉的人。
她會怕的。
女人的神情委婉,就連下巴,都有些不受控制的顫栗著。
第六十二章 眼睛妹
宋霧這一覺睡得算不上舒服,身子酸痛不說,顯出來的孕肚也壓著她難受。
她側了側身子,卻一不小心瞥到了容燼熟睡的臉。
這應該算是她第一次醒來就可以看到容燼。
裝瘋之前,容燼都不會拿正眼來瞧她,更別說睡一張床上了,僅有的那幾次離亂情迷,也是他先穿衣走人的。
他拍拍屁股走了的作風,一成不變。
裝瘋過后,只有當她成天拿捏著容燼不放,嬌聲喊著一句又一句的"哥哥",模仿著言歲的生活習性來過活,容燼才有可能陪著她。
不過,他太忙了,每天睡覺的時間都很少,宋霧每次一睜眼,人就不見了。
怪想的。
睡之前,她央求著容燼帶著她參加投標,有兩層原因。
其中最重要的那層,是因為她害怕。
有些東西啊。一旦得到手了,就會畏懼失去。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一想到容燼會離開她半個月,宋霧全身都感到空虛,窒息,難受。
她害怕容燼的身旁會出現任何異性,更畏懼有人用跟她同樣的方法讓容燼上鉤。
宋霧的占有欲一天比一天強烈,她恨不得貼著容燼,寸步不離的那種才好。
女人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愣怔的望了眼自己的手掌心,紋路錯亂,跟平常人的"川"字大相徑庭,曾經在大街上有人給她算過命,算完了后還故作玄乎的嘆氣。
說她此生姻緣淺,生兒易夭,晚年孤寡。
不過寥寥一句,把人世間最凄慘的事情全給她套上了。
但很可惜,宋霧不信這個。
姻緣淺,她還不是名正言順嫁給了容燼。
生兒易夭,可她現在懷著的不正活得好好的。
至于晚年孤寡,宋霧默了默。深深望了眼身側的男人,眸子稍微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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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燼做了一個夢。
冗長、疲憊。
那是一三年盛夏,他高二,算得上是整個年級的風云人物。
家世優越,皮囊也優越,學習成績也是好的不行。
像這種人,該算得上是天之驕子,老天有眼的存在。
不過,他本人確實又"風"又"云"。
容燼身邊不缺女生,更不缺長得漂亮家里有錢的女生,愿意過來陪他熬晚自習的都有一大把。
言歲也不例外,她是跟著容燼身后默默無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