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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確來說,當容燼選擇了言歲的那一秒,宋霧便再也沒想過會原諒容燼。
心傷透了,傷成一瓣一瓣的過后,她也是要收回的。
就算再難看,宋霧也不想把它放在容燼那里丟人現眼。
回到了溪庭的宋霧,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如若不是每次吃飯都要給太太準備一份,小星甚至會有一種太太并沒有回來的錯覺。
太太的臥室也成了溪庭的禁區。
她看過幾次容先生站在臥室門口的身影,明明手指快要觸碰到門上了。卻還是收了回來。
小星覺得,現在的容先生看起來似乎憔悴了許多。
有時候,她給容先生匯報太太的情況時,容先生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只有當他看到小星時,才會問一句,
"你剛才說什麼?"
小星只好懸著膽子再重復一遍,看著容先生若有所思的模樣,她只好悄悄地退開。
就在兩人冷戰數日后。容太太破天荒的有一天出了房門,她跟往日一樣,淡然的面龐上看不出分毫情緒,坐在餐桌上,緩慢的用餐。
而她的對面坐著的人,正是容燼。
兩個人難得的出奇的默契,誰也沒有先開口,等宋霧吃了幾口后,她擱下了筷子,冷淡的說道,
"這幾天謝謝你養著我。"
容燼微怔,并沒有吭聲。
宋霧沒有理會他的沉默,只是借著自己的話繼續說,"是這樣,等下我們去離婚吧。"
離婚。
這個字眼仿佛在這場婚姻里鮮少被提及過,就算是被容燼針鋒相對的那些日子,宋霧也覺得這場婚姻是可以維持下去的。
半晌過后,容燼只是沉默的望著面前的三明治。
宋霧看了眼他,權當容燼在裝聾作業,便耐心的又說了一聲,"等下我們去離婚。"
話音剛落,她窺見了容燼稍頓的舉止,自認為容燼已經聽進去了,便沒有過多的挽留,直接起身離開。
等宋霧的身影消失在一樓時,容燼才喚了一聲"小星"。
小星提心吊膽的走了過去,小心謹慎的問著,"先生,怎麼了?"
"宋霧……剛才說了什麼?"
小星愣怔了數秒,連忙回過神來,立馬響著嗓子說道,"太太……太太說離婚。"
容燼手里的捏著的杯柄一松,那杯子驟然垂落,里面滾燙的茶水破了容燼一生,而他面上仍是看不出喜怒哀樂。
緩了很久后,容燼才開了口。
"離了也好。"
他和宋霧彼此糾纏數年,愛過,恨過,渡過難關,更看過云頂,無怨無悔了。
等離婚證下來后,宋霧對著那本磚紅的小本,突然覺得這數年的光陰如同一場夢。
當初在一起的時候,也不過只有一紙證書。
現在分開了,她還是只有一紙證書。
她輸得徹徹底底。
倏地,那封面上落下幾滴滾燙的淚水,宋霧的手指狠狠的捏著它,骨節都泛著白色,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用力,更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失控了。
明明離婚是她提的,可她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驟然被人松開扔在了一邊,裹著地上的灰塵滾得遠遠的了。
她真的放棄了嗎,好像是的。
可是心底里,宋霧卻還存著一絲僥幸,她還住在溪庭里,仍是這里說一不二的女主人,所有菲傭還得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容太太。
她還會每天望著花園里那個孤悄的身影發呆,更會摸著自己肚子里即將出生的嬰兒取名字。
取得所有名字里面,都姓容。
可實際上,她已經跟容燼沒有半點瓜葛了。
宋霧靠著藤椅,緩緩地閉上眼,過往的一切在腦袋里重復播放。回憶不受控制地席卷開來。
痛。
很痛。
日子一天一天平淡的過去,除了那近在咫尺的日期,宋霧已經沒有什麼別的希望了。
孩子,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容燼似乎也休了假,連著近兩個月,他似乎都沒有離開過溪庭,像是在這里守著些什麼。
臨產的日期很快就到來了,宋霧也早早的在醫院里待著,身邊除了小星,一個人都沒有。
但她不知道,在走廊的長廊上,總會有一個脊背挺直的身影在默默的守候。
宋霧百般無奈的躺在床上時,想過很多事情,是男孩還是女孩?名字要取兩個字還是三個字?還是跟著自己姓宋好了。
宋玦。
這是她取的名字。
意思是有缺陷的玉。
宋霧向來懂得一個道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她倒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優秀的面面俱到,有缺點會鬧騰才會有人寵著。
最好不要像她。打破了嘴巴都不吭一聲痛。
她倒希望孩子能多多表達自己的真實情緒,面子這東西都不能當飯吃,能被哭著嚷著寵著一天,她就寵一天。
羊水破了的那天是個晚上。
那晚是宋霧此生最恨的一個夜晚。
容燼捏著數月前醫生給的診斷書,腦海里重復著昨日醫生留下來的囑咐,沉重的說了兩個字--
"引產。"
當晚,京州城就不算太平,祁氏直接朝著容燼開盤,將尚未做好準備的容燼打得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