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宋霧漠然的轉身,再看著她從此后一句話也未曾說過。
而后他才能小星的嘴里知道宋霧剛才說的話。
容燼變得很被動。
他不太確定自己算不算是一個殘疾人,可每次他想要正常的生活的時候,右耳卻一直在提醒他。
你是個聾子呀。
楚辭淡淡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聲說,"要不,你再把她追回來?"
容燼瞬時低下眼瞼,不再看那道背影,只是深沉的反問,"你會追回顧煙塵嗎?"
當初顧煙塵踢開楚辭的時候可謂是心狠手辣,一點面子都沒給。
可楚辭就是個孬種,情根深種,死活忘不掉這個女人,甚至在外界還說是自己不夠好。
楚辭沉默了,他晃著酒杯里的液體,眸子幽深,"我不會。"
容燼反問:"為什麼?"
"因為我給不了她想要的。"
顧煙塵爬的太快,到后面楚辭只有拖累她的分,半點資源也給不了。
除了放手,楚辭找不到第二個最優解。
容燼垂下眼瞼,額前的碎發掩蓋了他的情緒,"你的答案,也是我的答案。"
第七十四章 好【出擊】
那天楚辭問了一個問題。
當初他覺得容燼是真的愛言歲,現在又覺得容燼是真的愛宋霧,雖然他明白容燼可能是因為宋霧救過他才心軟的,可他還是覺得有點莫名的奇怪。
"你到底一直愛著的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容燼沉默了,他坐在角落里,面容陷在黑暗中,狹長的眼睛微微垂著,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尾戒。
他對言歲刻骨的深情,裝的連楚辭都被騙到了,更可況是宋霧。
可實際上,他只敢在宋霧神智不清的時候才愿意剝下面具對著她。
他瞞著所有人偷偷的愛著宋霧。
如此,卑微。
容燼默不作聲地卷著煙,多的一句話都沒有再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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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西館的窄長走廊內,這里的每一處宋霧都熟悉至極,她在這里被人灌過酒,打過小三,甚至還當過出來賣的。
長廊燈光幽深,是特有的紅色,照在人身上不免有些迷離的意味。
宋霧正準備開口道謝。卻在對上賀宴的目光時噤了聲。
他不似剛才的紳士與云淡風輕,倒多了一份野性和侵略。
賀宴嗓音低沉,壓著音量說,"姐姐,用完我就扔掉嗎?"
宋霧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抵在了墻上,令她無路可退,她只好拿著包擋在了面前,聲音有些飄,
"你想做什麼?"
賀宴玩味地看了她一眼,漂亮的桃花眼半瞇著,嗓音低醇,"姐姐,要不要加個微信?"
"我沒錢。"
賀宴挑眉,"我不缺錢。"
宋霧一開始以為他加微信是要她轉賬,但她現在真的一窮二白,連住的地方都要找七七一起,更別說拿閑錢出來包養小白臉了。
何況她現在也沒精力包養小白臉。
賀宴倒是不急不慢,拿著手機,點開二維碼放在了宋霧的面前。等著她掃。
宋霧抿唇,沉默的掏出手機,掃了過后,手機里跳出來了他的個人信息。
賀宴看著她加了微信后才收回手,好整以暇地朝著宋霧笑,臉頰旁淡淡的梨渦都顯露了出來。
他很好看。
宋霧無法反駁。
賀宴算得上是這橋西館里面難得的品相了,宋霧一開始都以為他是在橋西館做事的。
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清冷,紳士風度又俱全,看起來像是那種性冷淡的男人。
不過笑起來的時候,臉上又有倆個挺甜的酒窩,倒是掃開了之前淡然的那面,顯得生動了些。
說真的,要不是宋霧現在心里有人,賀宴這樣勾勾魂,她是受不了的。
宋霧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勉強朝著賀宴笑了笑,"我結婚了。"
賀宴挑眉,他望了一下宋霧空蕩蕩的手指,低低徐徐地笑出了聲,
"姐姐。謊言太低劣了。"
宋霧順著他目光望了過去,然后輕描淡寫的說,"今天忘了帶戒指。"
"那意味著夫妻關系一般。"
賀宴頗有點篤定地意味,可落在宋霧眼底卻成了赤裸裸的挑釁,女人皺眉準備抬腳離開的時候,賀宴卻又緊張兮兮的沉了眉,撒嬌一樣說,
"姐姐,我錯了。"
宋霧心下有點燥,她撥了撥頭發,認真的說,"我不喜歡你,沒打算談姐弟戀,明白嗎?"
"沒關系,"賀宴的眉眼舒朗開來,"你讓我送你回家就可以。"
宋霧抿唇,再次強調,"你剛才讓我不那麼尷尬,我很感激你,但不代表我會帶你回家。"
賀宴撇嘴,垂著眼望著自己的鞋,嗓子有點悶,
"姐姐,你平時都是這麼謝人的嗎?用完就不管了?"
宋霧一時語塞。
其實,她平時過河拆橋的事情做的真的不少,五年前的就不提了,現在一個祁正庭,她就做了不少這樣的事。
她平時還真是這麼一個人。
宋霧正準備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賀宴卻比她先一步開口,"姐姐,你后面有人,剛才那位。"
容燼??
宋霧的脊背一下子挺直了起來,她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剛才想好的詞匯都憋不出來,撐著墻壁站的穩穩的,猶如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