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
可是,宋霧確實有這樣的魅力,把人弄得死去活來卻又情不自禁的沉溺。
原本,容燼只打算遠遠的看著宋霧,只要能看著就很好了,可他沒想到,宋霧早就深深的刻在了自己的心里,別人喊她的名字容燼都會慍怒。
原本,只希望各自安好,可容燼發現自己做不到。
就算不安好,他也想宋霧在自己身邊一起都別好過,最好互相折磨,最好誰也別放過誰,折磨一輩子都好。
尤其是看到那些貪婪的人試圖沾染她的時候。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充斥著所有感官。
容燼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占有欲,原來在宋霧這個坎上,狠狠的栽了。
而面前這個女人,正好整以暇地翻看著卡夫卡的書,淡然自若的臉龐上根本看不出剛才的局促與難堪。
莫名的情緒一下子涌了上來,容燼單手鉗住宋霧的下頜。女人吃痛的微微皺眉,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指尖泛白。
縱使容燼怎麼用力,她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書上,絲毫沒給容燼一個眼神。
兩個人就這樣不依不饒的糾纏,誰也不肯先退讓一步。
"這些天,你跟那個小孩玩的如何?"
宋霧心中一頓,想必剛才那些事早就被容燼看了過去,自然而然也知道了賀宴的存在,還未來得及考慮自己的安危,脫口而出便是--
"你把他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她就猛地后悔了,現在在容燼面前提這個,就相當于在萬歲頭上動土。
下頜吃痛起來,容燼黑眸輕輕瞇著,聲音很輕,"你很擔心他?"
宋霧稍微定了定心神,短暫的閉了閉眼,然后聲音很肅冷,"容燼,你最好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誰,我們五年前就不是夫妻了,你也沒資格管我。"
緩了會兒,女人的丹鳳眼微微瞇起,聲音更冷了一寸,"就算要管,你也先把自己的爛賬好好看看。前陣子還左擁右抱,現在跟我談忠貞。"
宋霧:"容燼,你配嗎?"
當這幾個字說出聲后,容燼整個人僵住了,登時,他腦子像是立馬清醒了一樣,沉默的站在原地,倏地松開了手,手臂懸在空中,有一絲的僵硬。
不是夫妻了。
是啊,五年前,他們早就分道揚鑣了,現在他還求著宋霧對他忠貞,像個笑話。
等宋霧好好舒緩了一下呼吸后,她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吃痛的皺了皺眉。
她不動聲色的窺視著容燼的表情,說實話,其實有很多想對容燼說的。而且今天也不打算瞞著了。
"容燼,其實你應該知道,我不抵觸你。"
容燼頹喪的站在客廳的中央,頭頂上掛著的白熾燈將他的面容照的更加慘白,而之前那些怒火的情緒早就一掃而空。
他如今的情緒早就不是自己把握了,更像是宋霧牽著根繩子在轉,他所有的反應都源于宋霧的語氣。
"容燼,我坦白點跟你說吧,這麼多年,我這個破身體只愿意跟你睡,就算你現在想強了,說句實話,我估計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宋霧很誠實,她每句話的語氣都很平淡,仿佛真的毫不在意。
"我也知道,你現在身邊不缺女人,你還有個乖兒子,所以真的沒必要死死的揪著我不放,之前言歲的事情我們解開了,現在我真的不想再跟你玩感情了,我玩不起。
"
容燼一動不動的站著聽,眸底的情緒很少,幾乎看不出來,只有那緊繃著的血管顯得出來他此刻的心思。
可宋霧并沒有去打量他,仿佛只要不看他,她的那些心里話會更好說出來。
女人搓捏了一下指尖,聲音輕飄飄的,
"你要是想跟我做那方面的朋友,你盡情來,我也會配合你,畢竟說真的,我也喜歡跟你做。"
宋霧懶得撒謊,事實是這樣就是這樣。
"但是,容燼啊,"女人的聲音變得很緩慢,語氣有一絲察覺不出的悲涼,"我真的玩不起了,重蹈覆轍這四個字我真的怕了,你讓我再把心掏出來給你砸一次,那也得我有心才行啊。"
五年前,那顆心早被你砸的稀碎了啊。
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叫我為你忠貞,為你心動,為你千萬遍。
你不配。
我也沒有了。
宋霧垂著眼望著地板上的花紋,嗓音很輕,"容燼,我已經說的夠明白了,你要是聽懂了,你就放過我吧。"
氣氛變得有些凝滯,宋霧等了很久很久,才等來了容燼的轉身。
在他離開之前,宋霧聽到了一句。
"你放心,以后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宋霧望著容燼的背影,卻覺得這些年來似乎他沒怎麼變,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矜貴,可不知為何,她還是覺得容燼跟以前不一樣的。
似乎,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
仿佛,只有接著酒勁,他才敢靠近宋霧一分。
第七十六章 然
昏暗的夜晚,唯有月光灑了進來,照的整個臥室幽深幽深的。
溪庭的這間客臥五年如一日一般,毫無變化,就連曾經宋霧留下的首飾、衣服也整整齊齊的歸納好,無人敢挪動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