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來,手掌都是血。
霍絕受傷了!
她急切的:“霍絕!霍絕!”
霍絕虛弱的抬了抬眼皮,這英俊的臉上是毫無血色的蒼白,“蘇……”
一開口那血就從嘴里流了出來,“蘇柚。”
蘇柚把他抱起來,“霍絕,我會救你的,我……”
霍絕用自身最后一絲力氣摟著她,聲音孱弱而無力:“我沒事兒,你呢。”
“我才沒事兒,你不要逞強!”
“我有話跟你說,我還沒來得及寫遺囑……但……我的財產都是你的……我……”
“你不要說這種話,我才不要你的錢!”蘇柚急的淚眼婆娑,她看到了昏迷的沈聿風和時南,她捂著霍絕的嘴:“我會救你的,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我們還要回去找球球!你敢丟下我和球球,我就帶球球另外找男人!”
霍絕親了親她的手心,蘇柚用力一摁,不許他開口,不許他說喪氣話。
她抬頭,海水順著她的眼睛往下流淌,她隨手抹了一把,看到了那筆挺的盯著她的男人。
“先生,麻煩你救救他!讓船盡快靠岸,拜托!”
時延漆黑深邃的雙眸落在她的臉上,他細細長長的眼睛把所有情緒都隱藏得極深。
他蹲下,溫柔的在她頭上摸了摸:“好,我救他,你不要哭了,嗯?”
蘇柚聽話的點頭,又緊緊的抱著霍絕,霍絕不堪負荷,昏迷過去。
時南也醒了,一樣的咳嗽,等心里的難受好了一些過后,她起身,“二哥。”
“嗯。”時延刮她的鼻子:“小丫頭,怎麼不提前告訴我,萬一二哥來的不及時,你倆不出事了?”
“事出突然。”
時延瞄了眼地上的沈聿風,眸冷了些:“他怎麼在這兒?”
時南低頭,想起方才在水下他使勁抱她的情形。
她的嗓音不冷不熱:“不用管他,趕緊救霍絕。”
“嗯。”
就這時……
“二少爺,時老先生抓了一個小孩兒,我們用望遠鏡看到,那個小孩兒長的很像二小姐!”
蘇柚:“……”
糟糕。
“是不是球球?”
時南:“她怎麼來了?”
蘇柚看向昏迷的沈聿風,她明白了,和沈聿風一起來的。
時南也去看,心頭被柔軟和冷漠雙重占據。
多事的男人!
時延:“船只掉頭,去救球球!”
蘇柚下意識的呼吸一窒,那……那霍絕怎麼辦!
時南:“蘇柚,你考慮清楚,是救霍絕還是救球球。”
“……”
為什麼要給她這樣的難題,她不想他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但,她只考慮了半秒,就干脆道:“救球球!”
她只能這麼做。
船迅速朝著時雄那條船靠近。
……
“哎喲,綁我干森麼呀,我還是個寶寶,不可以綁。”球球坐在夾板上,把要綁自己的繩子給扔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餅干,撕開包裝袋,把餅干遞給時雄:“爺爺,你吃嗎?”
時雄坐在椅子上,剛剛吃了一顆止痛藥,感覺不到疼,但整條腿都腫了!
他讓保鏢往后退,讓他們不用綁她,一個屁孩子,她能干出點什麼。
“好啊,給我吃。”
“……”球球啊了一聲,你怎麼真的要,我只是意思意思。
她站起來,用手指摳,摳了五分之一給時雄:“爺爺給。”
時雄哈哈一笑,這個笑很純粹:“你媽小時候也干過這種事,我問她要吃的,她只給一丁點。”轉瞬他的神色就變了:“但是別人問她要,她就舍得給她的全部。”
嗷嗚。
球球一口吃掉一大口,萌萌的大眼睛是這個夜色里最為干凈的東西。
“爺爺。“球球戳了戳他的臉,“你是不是吃醋了呀?”
“你懂什麼是吃醋!”
“當然啦,我爸爸如果抱別的小朋友不抱我,我就不高興,心里可難受了。爸爸說這就是吃醋,我姑姑說我自私,想得到我爸爸一個人所有的愛。”
“自私?”時雄冷笑:“這怎麼是自私呢。”
“沒錯,才不是自私呢,明明就是愛他們,對不對。”
“對!”
嘻嘻。
球球說到高興,一巴掌拍到時雄腿上,靠著他的腿吃餅干。
幸好時雄感覺不到疼。
很快有船靠近。
時雄坐起來,目光一下精銳起來!
迎著沉黑的光,隱約看到了他家老二時延。
他也來了!
他瞬間掐住了球球脖子,球球像個泥鰍一下滑了出去,瞪大眼睛:“爺爺,你干什麼!”
“把她綁了!”
“等下!”球球趕緊喊,她把最后一口餅干塞進嘴里,嗷嗚嗷嗚吃完,自己的小手掐著自己脖子:“爺爺,我寄幾掐哦,不要綁。綁緊了,一會兒球球吐了,吐的全是餅干沫沫,好惡心哦。”
“……”
球球靠近時雄,拍拍他的胸口,道:“爺爺不要急,我才不會隨便跟別人走呢,你是我媽咪爸爸,那就是球球親人,球球還會保護你的。”
保護他……
時雄這輩子頭一回聽人說保護他,竟然是一個三歲多的孩子說的!
盡管這話他自己都不信,但還是震了幾秒。
就這幾秒,時延的船來了。
球球一下張開手臂,擋在時雄面前:“來者是sei,停下!!”
時雄看著她亂七八糟的丸子頭,看著她認真的側臉,看著她一巴掌就能捏碎的小個子,心弦撥動。
這輩子有誰對他好?
沒有一個人。
養的四個孩子,個個不和他親近,都想要他的命。
他拍了下球球的肩膀,冰冷的掌心感受到了肌膚相傳的溫度。
片刻后,他拿開手。
臉龐一冷:“吊起來!”
球球:“……”
保鏢過來,一把提起霍球球,綁住她的腿,用滑輪把她吊在了船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