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衷?
“把所有的錯都推在我哥頭上,是在你的苦衷?”
“小惜,這些事情原本就是你哥做的,我總不能對警方說謊吧?小惜,我對你是認真的,只要你把天寧股份交出來,我可以幫你向我爸媽和董事會求情……”
對她是認真的,就要害得她家破人亡?
“夠了!”寧惜冷冷地打斷他,“楚瑾言,我就是死,也不會讓天寧集團落在你手上。”
“小惜……”
寧惜順手抓過一個煙灰缸砸過去。
“滾——”
楚瑾言后退一步,煙灰缸擦著他的額角掠過,重重落在地板上。
“我知道你現在在氣頭上,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等你冷靜下來,我再和你談。”楚瑾言抬手撫了撫擦破的額角,將手中提著的紙袋放到茶幾上,“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趁熱吃。”
將手中提著的紙袋放到茶臺上,他轉身要走。
寧惜冷哼,“把你的垃圾帶走!”
楚瑾言看她一眼,皺眉走出大門。
“小姐,別理這些王八蛋,來……先坐下。”
司機老周扶住寧惜的胳膊,將她扶到沙發上坐下,眼中滿是心疼。
短短一個月,她下巴都瘦了一圈。
原本就削瘦的人,瘦得似乎風一吹就能倒下。
“您餓了吧,我去給您做點吃的。“
寧惜搖搖頭,“不用了周叔。”
現在,她哪里有心情吃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周柔聲安慰,“無論怎麼樣,飯也是要吃的,這個時候,您可不能倒下。我去給您熱杯牛奶。”
嘆了口氣,老周轉身走進廚房。
從沙發上站起身上樓,寧惜脫掉大衣走進浴室,捧起冷水洗一把臉。
銀行就算是收房子,也不可能大半夜過來。
好巧不巧,楚瑾言剛好出現。
這樣的巧合未免太過明顯。
楚瑾言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逼她,交出手中天寧集團的股份。
扯過毛巾,寧惜用力抹一把臉。
鏡子里映出她的臉,頸間大片的玫瑰色吻痕。
想起剛剛在客房里,和江律的曖昧糾纏,寧惜蒼白的臉不自覺地有點燙。
上中學的時候,三人都在燕京一中。
當時,寧惜在初中部,江律和楚瑾言在高中部。
那時候,江律和楚瑾言就是死對頭。
高考前夕,兩人曾經在操場上打過一架。
因為那一架,楚瑾言兩根肋骨斷裂,住院三個月。
江律則被學校開除,無緣高考,到國外求學發展。
算起來,他有足夠報復楚瑾言的理由。
敵人的敵人就算不是朋友,至少也可以做為臨時戰友。
寧家落魄,所有人都會站在楚家這邊。
以她一個人的實力,根本無法對抗楚瑾言。
現在,她需要盟友——
一個強大的盟友。
下定決心,寧惜走出洗手間。
從大衣口袋里,摸出江律的名片。
寧惜注視那串號碼片刻,取出手機一個一個按下數字。
“我答應你,不過……期限一年。”
電話那頭,江律語氣平靜,聽不出半點波瀾。
“明早八點,民政局門口見。”
第3章 等我喂你?
第二天,寧惜早早起床,認真地畫好一個淡妝。
換好衣服下樓,司機老周剛好進來,手里提著外賣紙袋。
“我帶了些牛奶面包,幫您熱一點?”
“不用了,我馬上要出門。”
從包里取出準備好的信封,寧惜兩手捧到老周面前。
老周一怔:“小姐,您這是干什麼?”
“這是這個月工資,您收好。”
寧惜將信封向對方送了送,“周叔,這些天謝謝您,本來應該多付些您點錢的,只是……您別嫌少。對不起。”
老周后退一步,不肯接,“小姐,您現在缺錢,這……以后再說。”
寧惜拉住對方的胳膊,將信封塞在他手上。
“您以后也不用來了,家里車都沒了我也不需要司機了,這房子也留不住,過兩天我就要搬到學校宿舍。”
提起裝著哥哥衣服的包,寧惜快步走下臺階。
她知道周叔是好人,不介意少拿幾個月的工資。
可是家里現在這個樣子,連車子都已經被銀行查封,哪里還需要司機?
寧家出事后,大家個個躲著她。
只有老周不離不棄一直在幫她,他也是上有老下有小,需要養家糊口,她不能再拖累人家。
從別墅區大門出來,站在路邊,看著路上飛馳而過的出租車。
寧惜伸出右手,又縮回來。
現在,她卡里的錢已經不足六位數。
父親還在ICU,一天就要上萬,錢要省著用才行。
取出手機,她查看一下地圖上的車站,快步走過去。
正值早高峰,地鐵站人滿為患。
寧惜好不容易才擠進地鐵,再轉公交時又遇上堵車。
一路小跑,從公交站來到民政局門口,已經是將近八點半。
左右看看,并沒有看到江律,寧惜頓時心頭一緊。
他不會是沒等到她,走了吧?
“寧惜小姐是嗎?”
一位穿著西裝,面目清秀的年輕人笑著迎過來。
“我是江先生的助理許沉,江先生在車上等您。”
寧惜暗松口氣,跟著許沉一起來到路口處。
這才注意到,路邊那輛低調又不失奢華的海藍色魅影。
許沉拉開后車門,寧惜一眼就看到坐在后座的江律。
三件套的黑色西裝,越發映得男人面色如玉。
坐在后座上的江律,從頭到腳,都透著上位者的矜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