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算了。小染,我們換一家餐廳吧?”
厭惡地掃一眼寧惜和左依依,唐染關切地扶住楚瑾言的胳膊,四人一起離開。
將寧惜扶進洗手間,小心地幫她撿掉頭發上的玻璃渣,左依依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
“你為什麼要向那個混蛋道歉,去警局就去警局,干嘛怕他們?”
“我不是怕。”寧惜彎下身,用右手捧起水,滿不在乎地洗掉臉上的酒會,“為這種人渣毀了你的前途,不值得!下次,可別把這樣的好酒浪費在人渣身上,要不然我可不付賬。”
左依依笑出聲來,看著面前的寧惜,又紅了眼眶。
“對不起,小惜,都怪我!”
“不是你的錯,楚瑾言是故意的,要不然……他怎麼能成功得到美人心呢!”寧惜對著鏡子理理頭發,“走,咱們也換一家餐廳,好好慶祝一下。”
鏡子里,女孩子的身上還留著酒漬。
臉上卻沒有眼淚,只有一臉的倔強和堅強。
左依依親眼見證好友的蛻變,又心疼,又欣慰。
“說得對,他們越想傷害咱們,咱們就要越開心,不能讓他們如意。”
兩人一起回到餐廳,寧惜整理東西的功夫,左依依偷偷去結了帳。
她知道寧惜現在缺錢,當然不會真的讓寧惜買單。
兩人換到另一家餐廳,重新點上酒和食物。
寧惜第一個捧起酒杯。
“來,為了我爸成功手術,為了我演出成功……干杯!”
兩個女孩子,笑著將酒杯碰在一起。
寧惜將杯子捧到唇間,淺啜一口,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心情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江律是對的。
她越是強大,楚瑾言就越是傷害不了她。
想到那個人,她的胸口不自覺地,升起一些溫暖柔軟的情緒。
開開心心吃完午飯,兩個好朋友一起趕往寧致遠的醫院探望。
來到病房,讓護工去休息。
寧惜脫掉外套,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幫父親按摩手臂和小腿,防止他太久臥床肌肉萎縮。
長發滑下來有點礙事,她捏出一根皮筋。
“依依,幫我把頭發扎一下。”
左依依幫她把頭發梳理好,注意到寧惜頸側有點紅,只當她是剛剛受傷,忙著翻開衣領。
“寧惜,你脖子是不是受傷了?”
白皙皮膚上,玫瑰色的痕跡。
那分明是……
吻痕。
左依依一怔。
寧惜摸摸側頸,想到一種可能,忙著拉拉衣領。
“沒事。”
“什麼沒事!”左依依回過神來,曖昧地碰碰她胳膊,“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有新男朋友了?”
寧惜沒出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向左依依說起。
“我就說嗎,結束一段戀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情。”左依依并不打算放過她,“快說啊,誰啊,我認識嗎?”
病房門推開,江律提著一個紙箱走進來。
看到江律,左依依一臉驚艷。
等到認出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她的表情由驚艷轉為驚嚇。
一向大膽如左依依,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是……江家那個小……”
「惡魔」兩個字,她硬生生收在喉嚨。
轉身沖過來,伸臂護住寧惜和病床上的寧致遠。
“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復去找楚瑾言,小惜已經和他分手了,他們現在沒關系。”
江律沒理她,打開紙箱,取出里面的小型加濕器。
“老婆,加濕器放哪兒?”
第28章 是她……越界了
“你叫誰老婆啊你……”
左依依本能反駁,說到一半反應過來。
僵硬地轉過臉,看著寧惜停下手中的按摩,幫他把床頭柜上的花瓶收起。
“先放這吧,怎麼突然想起買這個?“
將加濕器放到柜子上,江律抬腕看一下時間。
“醫生說,這個對你爸爸的呼吸道有好處,我就順路買一個過來,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寧惜將他送到電梯間,“謝謝啊。”
這些事情,原本應該是她操心的。
“一點小事,不用這麼見外。”江律抬起右手,幫她捏下毛衣上沾著的一根頭發,“你朋友還等著呢,回去吧!”
看一眼廊道里的左依依,寧惜不便多說什麼。
“好,那……晚上再說。”
江律點點頭,走進電梯。
等到寧惜回到病房門口,左依依立刻抓住寧惜的胳膊,將她拉到門去。
“小惜,你瘋了?”
在左依依看來,江律遠比楚瑾言要危險得多。
寧惜嫁給江律,無異于剛離開狼窩又鉆進虎穴。
“是不是江律逼你的,你別怕,我幫你找我們律所最好的離婚律師,和他離!”
將左依依拉到沙發上坐下,寧惜簡單向她說明,她和江律結婚的原因。
“江律沒有逼我。”寧惜語氣認真,“我是自愿的。”
結婚是江律提出的條件,但是他并沒有像楚瑾言一樣逼迫她,是她自己選擇同意。
“可是……”左依依想不通,“就算是為了報復楚瑾言,你也不用把自己搭進去啊?”
寧惜側臉,注視著病床上,依舊在昏迷中的寧致遠。
“我必須保住天寧,不能讓我爸一輩子的心血,落到楚瑾言手里,現在……江律是唯一能幫我做到這件事情的人。”
左依依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理解寧惜的心情,如果換作她是寧惜,她也一定會不顧一切地保護家人,報復楚瑾言。
扶住好朋友的肩膀,左依依滿臉心疼,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