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言完全沒有防備,牙齒咬到舌尖,血水立刻從唇角溢出來。
好在寧惜力量不足,要是換成江律打這一拳,他非打把舌尖咬掉不可。
“你……”
他抬手抹一把唇角的血,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寧惜。
“打我?”
曾經深愛他的乖乖女,竟然會對他這樣下狠手?
寧惜抬著臉,目光比剛剛那一拳還要冷硬。
那個瞬間,楚瑾言突然意識到。
那個曾經為他笑過,為他哭過的女孩……
再也不會喜歡他了!
江律將寧惜拉到自己身后,上前一步站到楚瑾言面前。
對上江律的眼睛,楚瑾言害怕又心虛,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旁邊助理就吼出聲來,“你們怎麼打人啊?”
許沉站到江律身側,做出保護戒備的狀態。
“那你最好問問你們老板,干了什麼虧心事?!”
助理還要反駁,楚瑾言已經伸出左手,拉住助理的胳膊。
“算了!”
這幾天,他其實一直也在提心吊膽,就怕寧惜報警把事情鬧大。
眼下正是他追求市長千金唐染,想要利用唐副市長的人脈,幫助自己掌控天寧集團。
如果這件事情捅出去,他和唐染的關系肯定也就走到盡頭,唐副市長更不可能再幫他。
挨了寧惜這一拳,楚瑾言也只能忍著。
冷哼一聲,江律牽住寧惜的手掌,走進電梯。
楚瑾言站在原地,看著寧惜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門內,還在發呆。
“楚總,他們來天寧干什麼?”助理見楚瑾言沒反應,扶住他的肩膀,”您沒事吧?”
楚瑾言回過神來,也意識到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
“走,我們上去看看。”
兩人一起乘電梯上樓,來到會議室外。
助理推開門,楚瑾言邁步走進來。
一眼就看到江律,坐在會議桌盡頭主位,那張原本應該屬于他的椅子上。
寧惜坐在江律旁邊,哥哥寧忱的位置上。
幾位前來開會的董事,或是沉默不語,或是面面相窺。
看到楚瑾言進門,幾位董事同時轉過臉。
注意到他唇角還沒擦干凈的血,都有點驚訝。
“楚總,您的臉……沒事吧?”
“是啊,楚總,怎麼受傷了?”
……
不等楚瑾言回答,寧惜已經幽幽開口。
“我打的!”
會議室內,瞬間安靜下來。
身為天寧的股東,在場的幾位當然都很清楚,寧家與楚瑾言的恩怨。
楚瑾言抬手抹一把唇角,端出天寧臨時負責人的派頭。
“讓保安過來,把與公司無關的閑雜人等……全給我趕出去。”
“是!”助理答應一聲,從口袋里摸出電話,“我馬上讓保安經理上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他們是干什麼吃的!”
“楚總!”一位生得矮胖中年董事站起身,“這件事情恐怕有誤會,江總他……可不是閑雜人等。”
拉開椅子,走到江律身側,胖董事笑呵呵地開口。
“這幾年老了,好多事情力不從心,我已經把我手里的原始股權,全部出售給江總。今天過來呢,就是和大家道個別,以后這董事會我就不來了。”
楚瑾言心一沉,瞬間升起不祥的預感。
江律不僅要和他搶女人,還要和他搶天寧?
“那我也一起走吧!”另一位董事也站起身,“反正我的股權現在也在江總手里,這會我也就沒必要開了!”
于是……
好幾個董事,相繼站起身。
站在江律身后的陳律師,翻開手中的文件。
“截止現在為止,江先生共擁有天寧集團原始股權23%……”
“那又怎麼樣?”楚瑾言冷哼,“我有30%!我才是公司最大股東,現在……從我的位子上走開!”
寧惜笑著抬起臉,不動聲色地打斷楚瑾言。
“剛剛忘了告訴大家,我和江律已經結婚了。”
結婚?
楚瑾言如被雷擊。
陳律師輕咳一聲,微微揚起聲調。
“寧惜小姐已經將手中10%的天寧股份,全權授予江律先生管理,所以……江律先生現在實際控股為33%。”
陳律師抬起臉,微笑著掃一眼,楚瑾言表情復雜的臉。
“按照董事會章程,江先生理應接手董事會,接管天寧一切管理事務。”
“哎呦,那可真要恭喜江總!”
“是啊,雙喜臨門,江總是不是得請客?”
……
幾位股東,立刻你一句我一句地道賀。
現在,江律明顯占著上風,大家當然是要巴結的。
江律伸過左手,握住寧惜放在桌上的手掌。
“改天我們夫妻一起,補請大家的喜酒!”
“沒問題!”
“那我可得好好喝幾杯!”
……
“好!”江津收起笑容,“那麼現在……開會!”
幾位出售股權的董事告辭離開,其他董事在桌邊坐下。
楚瑾言走到江律身側,坐在寧惜對面,左手邊第一位的椅子上。
接下來的會,江律說了些什麼,他完全沒聽進去。
他只是隔著桌子,注視著對方的寧惜的左手。
她的無名指上,鉆戒閃亮。
楚瑾言猛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兩手撐著桌子,看向對面的寧惜。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嫁他?”
幾位股東都被他嚇了一跳,江律也是眉頭皺緊。
寧惜平靜地從面前的文件上抬起臉,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
“女人嫁給一個男人,能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喜歡!”
楚瑾言無言以對。
對面,那個曾經深愛過他的女孩子。
看向他的時候,竟然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