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頭孢,吃這個不能喝酒的,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寧惜氣的罵人,江律卻只是笑。
“別氣了,老公錯了還不行!”
斜他一眼,寧惜翻翻盒子,從里面取出另一種消炎藥。
倒兩片藥在掌心,她一手捧著水杯,將藥送到他面前。
“吃這個吧,這個作用差不多,不會和酒精起反應。”
“是,老婆大人!”
江律笑著答應,沒有去拿藥片,而是將她的手掌拉過去,直接湊過唇,一顆一顆吞下她掌心的藥。
感覺著男人的唇,擦過掌心,酥酥麻麻。
寧惜的手臂,瞬間軟了半截。
縮回手掌,她強裝著鎮靜,將水杯遞給他。
江律連同她的手掌一起握住,喝下兩口水,吞下嘴里的藥,順勢將她拉到去,坐到自己腿上。
“真的生氣啦?”
“沒有。”寧惜垂著睫毛,“我原本……也沒有資格管你的事。”
“胡說。”江律拿過她指間的水杯,放到床頭柜上,眼睛笑瞇瞇湊過來,“你可是說過要對我負責的,這才幾天就出爾反爾了?”
寧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將臉轉到一邊。
“你的傷,怎麼回事?”
“沒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他的傷,明顯就是撕裂傷,那樣的傷口怎麼會是磕出來的?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
就算他不是真的喜歡她,難道她都不值得他一句實話嗎?
寧惜的心里,騰地升起一股邪火。
一把推開江律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她猛地站起身。
“你不想說實話就算了,沒有必要這樣騙我!”
抓過桌子上的藥箱,她轉身就走。
“老婆!”看出她是真的動了氣,江律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我……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
“無所謂,你隨便吧。”
寧惜甩開他的胳膊,大步沖出房門。
這些天來,她一直隱忍著脾氣。
可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了。
“惜惜,你聽我解釋。”江律追到廊道,“這是上周你入圍比賽的那天晚上,我去找供貨商的時候受傷的。”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寧惜,猛地停下腳步。
上周她入圍比賽的那天晚上,他不是去找傅錦希,而是去找供貨商了?
第94章 你……真的喜歡我嗎?
提著藥箱轉過身,寧惜有些不確定地開口。
“你……你去供貨商?”
江律走過來,停在她面前。
“那地方是鄉下,對方聽說我們找他,還以為是警方的人,嚇得直接跳窗就跑了,我急急追出去,結果他家后面就是一個矮坡,我直接摔下去了,胳膊撞在樹枝上。”
江律自責地垂下臉,語氣歉意。
“對不起,惜惜,都是我太著急。如果我讓許沉多帶人過去,就不會讓他逃走了。”
寧惜的目光,掃過他手臂上的紗布,落在江律臉上。
這麼說,是她誤會他了?
”不過,老婆也不用太著急啊!”
江律安慰地扶住寧惜的肩膀,向她一笑。
“這幾天我一直在查這件事情,那個供貨商的底細我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他有一個兒子在市里上小學,他老婆就住在市區。我已經吩咐許沉下周一一早多帶幾個人去學校等,肯定能堵到她老婆。到時候咱們順藤摸瓜,一定能找到這個供貨商。”
“所以……”寧惜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幾分,“這幾天,你一直沒來找我,就是因為這件事?”
“這不是怕你擔心,影響你備賽嗎?”江律抬手,撫撫她的頭發,向她眨眨眼睛,“不過……我可不是沒來過喲!”
寧惜一怔,“你來過?”
“那當然了,要不然……”江律捏捏她鼻尖,“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參賽曲目是什麼?”
“可是……”寧惜一頭霧水,“我怎麼都沒見過你?”
“看你練琴練得那麼專心,我就沒進來打擾你。”江律半瞇起眼睛,露出陶醉的表情,“我喜歡你改編之后的那首《海鷗》,真的……好美好動人!”
難怪,他會知道她的比賽曲目,還知道她將那首曲子變了調。
原來,這幾天,他一直默默地陪著她。
明明他是為了幫她,為了幫寧忱找證人受傷,她卻誤會他。
寧惜又是自責,又是疑惑。
“江律,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這個小笨蛋!
他都已經表現得這麼明白直接了,她還猜不出來?
“你說為什麼?”江律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當然是因為我想討老婆歡心,讓老婆多疼我一點啊!”
“可是……”寧惜咬咬唇,“我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什麼叫真正的夫妻?”
江律抬起左手,彎下一根手指。
“別的夫妻有結婚證,我們有!”
他又彎下一根手指。
“別的夫妻同床共枕,我們也有!無論是法律層面,還是實質層面,我們該有的都有,除了……沒辦過婚禮,我們和其他夫妻有區別嗎?”
“我……我是說……”
寧惜垂著睫毛,猶豫片刻,終于又鼓起勇氣抬起臉。
“你……真的喜歡我嗎?”
抿著唇,她扶著藥箱的手指,都不自覺地收緊。
這個問題,已經在她心頭悶了太久。
寧惜不再想悶下去,她想要知道江律的答案,一個明確的,不用她猜的答案。
江律看出她的緊張,還有眼睛里閃爍的不確定。
他突然有點心疼。
害怕嚇到她,他才一直克制著自己,壓抑著心頭的想法,一點點地試圖接近她。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小心翼翼,反倒會讓她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