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過右手,拿過副駕駛座上的資料袋。
江律取出手機,打開微信與寧惜的對話框,輸入信息內容。
“惜惜,對不起,剛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已經找到你哥哥翻案的證據,我想要和你談的就是這件事。”
手指在發送鍵上停留片刻,他的眼前再一次閃過寧惜的臉,還有她在電梯里說的話。
“江律,算我求你了,你放過我行嗎?”
“我累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再見到你!”
……
手指無力地從發送鍵上移開,江律將手機和文件袋一起丟回副駕座。
注視三樓的臥室片刻,他皺著眉啟動汽車。
海藍色庫里南掉轉車頭,緩緩地駛出寧惜租住的小區。
樓上,臥室。
寧惜將曬好的衣服,掛進衣柜。
轉身走過來,準備拉上窗簾。
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樓上,看到一輛海藍色的SUV,她下意識地停下動作。
那是江律的車?
不等她細看,海藍色汽車已經駛出小區。
寧惜搖搖頭。
她一定是看錯了,他怎麼可能知道她住在這里。
疲憊地躺到枕頭上,寧惜下意識地伸過手指,撫了撫左手無名指。
結婚戒指已經摘下去幾天,她還是不太習慣。
注視著手指,淡淡的一圈戒痕,她的眼前也是不自覺地閃過這些天的過往。
雷雨夜,江律在楚瑾言家樓下,奪走她手里的刀。
全國賽上,他坐在鋼琴前和她一起演奏。
滑雪場下的山村里,他們一起趕大集買野味。
……
如果沒有他,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堅持到現在。
在她最失落最無助的日子,是江律陪她走出來的。
她欠他太多人情。
寧惜抬起手指,抹一把臉。
“江律,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無視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第126章 做小三是最無恥的!(2)
深夜時分。
不知何時飄起雪來。
傅錦年緩緩將車開回別墅區,臉上同樣寫著疲憊的神色。
這幾天又要照顧傅錦希,又要處理律師的案子。哪怕今天是元旦,他也沒有時間休息,此刻也是身心疲憊。
將車拐進車庫,注視到門口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的雪人,他吃驚地一腳踩下剎車。
仔細看了看,才認出那是一個人影。
那人站在松樹的陰影里,因為身上頭上都積著雪,一身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如果不是對方的猩紅的煙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幾乎看不出那是一個人。
跳下車,傅錦年踩著積雪走過來。
走近幾步,才看清對方的臉。
“江律?”
江律將手中最后一根煙,按滅在煙灰缸里。
帶著一頭一肩的落雪走過來,抬起右手,將手中的資料遞給他。
傅錦年接過信封,借著路燈的燈光看了看,一臉驚訝。
“你從哪里拿到的?”
“這些不重要。”江律將冰冷的手掌,塞進大衣口袋,“這些……能幫寧忱翻案嗎?”
“我這些天也找到一些證據,再加上你這些資料,一定可以的。”傅錦年的視線落在男人蒼白的臉,“進去聊吧,外面冷。”
“不用了。”
江律的語氣,很淡。
像是半空中飄揚的雪,沒有多少溫度。
“你不想進去也好。”
傅錦年知道他還沒有原諒自己,也沒有強求。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快處理好寧忱的案子,爭取盡快翻案重審,給他自由。”
“這原本就是你欠他的。”
繞過他,江律踩著雪大步走遠。
傅錦年轉過身,注視著大雪中,那個高瘦的身影,想要叫他,嘴唇張了張卻并沒有發出聲音。
目送江律的身影離開,他看看手中的資料,邁上臺階,取出手機撥通助理的電話。
“明天所有的安排都取消,明天一早,我過來找我。”
走進客廳,脫掉大衣,他鞋子也沒顧得顧就急匆匆上樓。
翻開手中的資料,認真從頭到尾看一遍。
傅錦年打開電腦,新建一個文檔。
表情鄭重地敲打下幾個字——
“重審「天寧公寓倒塌案」申請”。
……
每到過年過節,樂團反倒是最忙碌的時候。
新年音樂會之后,又是各種各樣的演出。
作為小提琴的組長,樂團的次席小提琴手,寧惜也是格外忙碌。
除了排練就是演出,要麼就是在去演出的路上。
學校里也剛好進入期末,音樂學院的大四與其他學院不同,沒有多少考試。但是學期末的考評也是非常重要。
整整一個星期,寧惜都仿佛上了發條一樣忙碌無比。
周五當天,在學校考完試,晚上又到劇院演出,等她回到與左依依租住的公寓時,已經是深夜時分。
不想吵到左依依休息,寧惜輕手輕腳地打開門,走進客廳。
看到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傅錦年,她一臉意外地停下腳步。
“錦年哥……您怎麼來了?”
傅錦年上下打量她一眼,視線落在女孩子被凍得逼紅的臉,他皺了皺眉,眼中閃過愧疚的神色。
“我……我是今天才知道,你和依依一起住。”
寧惜放下手中的琴和包,“有什麼事嗎?”
“小惜,這次傅律帶來的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左依依笑著沖過來,拉住她的胳膊,“你哥的案子馬上就要重審了。”
“真的?”寧惜有些不確定地看向傅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