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拍手讓門口的侍衛走了進來。
于文澤一見這兩個侍衛就是剛剛接他來的那兩個。頓時頭大了起來,朝著又將目光鎖定在書卷上的宣月淮看了一眼,心里都滴出苦水來了,看樣子他又要被飛著送回去了。
一直到于文澤被兩個侍衛帶出了院子,宣月淮才再次扔下手中的書卷,朝著屏風無奈的一笑,“皇兄想要讓于文澤公布圣旨,直接派人去傳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大費周章?”
仍舊是一身黑衣的宣逸寧走出屏風,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淡淡一笑,“如果要是朕派人去的話,傳到了年更榮的耳朵里。就算那圣旨上寫的是年瑩喜的名字,他也一定會認為,是朕收到了他三女兒已指婚的風聲。所以才將人選改成了年瑩喜,朕不喜歡看著對手得意。所以要讓年更榮那老狐貍驚,朕才會舒服。”
宣月淮被這一套說辭,弄得哭笑不得,“皇兄,這麼多年,你還是那麼注重過程。如果過程不刺激了,你就算贏了,也會覺得索然無味。”
宣逸寧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舒展了一下長眉,露出了眼中深邃的光,“這本就是一個無趣的塵世,如果再缺少了過程的刺激,豈不是更加的渡日如年?”
“不見得吧?”宣月淮說著,忽然狡黠的朝著宣逸寧眨了下眼睛,“我倒是覺得,我那個未來的嫂嫂,可是有趣的很啊。”
宣逸寧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僅僅是一瞬,便直接將話題岔開,“明兒早上的早朝,記得不要耽誤了。”說完,起身從窗子躍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宣月淮對宣逸寧的說走就走,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甚至連驚訝的功夫都沒有,抻了個懶腰起身也走出了書房,朝著自己的院子慢慢走去。
年府。
早晨的陽光驅散了薄薄的霧氣,將整個大地都襯托上了一層暖融融的黃。
剛剛下了朝的年更榮回到年府,剛打算去用早膳,便聽見小廝來報,說是李家的聘禮已經送到了門口。
年更榮點了點頭,吩咐了小廝去將安支梅與年瑩春叫到正門口,自己才邁著步子先行朝著府門口走了過去。
等到年更榮走到府門口的時候,年府的門口已經被李連生親自送來的聘禮,堆積的起了一個小山,而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更是人滿為患,一時間年府四周水泄不通,人聲鼎沸。
送走賓客便連夜置辦聘禮,又親自送來的李連生,一見年更榮走了出來,連忙帶著和氣的笑容上前幾步,“為表心意,特意趕了一個大早,還望沒打擾到親家府的休息才是。”
這聲「親家」讓年更榮可謂是悲喜交加,事已至此,也只能淡淡的點頭,“親家辛苦了,進府一起喝杯早茶可好?”
李連生趕個大早,當然是怕時間久了年更榮會反悔。如今一聽年更榮的改口,自然喜不生喜,“那就打擾親家了。”
“誰是你親家?”攙著安支梅走出來的年瑩春怒吼一聲,看著那些刺眼的聘禮,更是來了脾氣,幾個大步上前,便將那些擺好的聘禮推倒在地上,不解氣的直接上腳開始踩了起來。
“這……”李連生一愣,將目光轉向了年更榮。
年更榮見外面還圍著人群,一時也不好發火,只能沉下了臉面,帶著怒氣的低咳了一聲。
“春兒!”安支梅瞧見年更榮的臉色,趕忙上前拉住年瑩春。雖然她也不甘心,但這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如果再這麼胡鬧下去,怕是年更榮要連她一起責罰了。
第四十七章 紙糊的年家少爺
李連生見事情鬧的有些僵了,笑著打了個圓場,“親家莫要動怒,新女要出嫁本是如此,都有些舍不得娘。”其實他心里明白的很,只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反正是年更榮親口同意的婚事,就是年瑩春一萬個不情愿,也還是要成為他們李家的兒媳婦。
街道上都是圍觀的百姓,年更榮也不好多說什麼,順著李連生的話下了個臺階,面上緩和了幾分,正要帶著李連生進府,卻忽然聽見了從人群中傳來的狐疑之聲。
“你們看看,那是誰的隊伍?真氣派!”
“哎?真的,看那馬上坐著的人,怎麼也要是當朝一品的大官了吧?”
“不過這一不打仗,二不慶祝,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官員,帶著車隊路過此處?”
“你懂什麼,人家副都統也是當朝的從一品,沒準人家是提前知道了副都統家的喜事,趕來道喜的呢。”
伴隨著圍觀百姓的你一言我一語,李連生也是倍感詫異,停下步子側頭朝著那車隊望了過去,真一眼看過去,差點沒從臺階上折下來,瞧著那坐在馬上官員脖子上的朝珠,怎麼說也要是個一品大官了。而且這架勢還真是朝著年府來的,不過按照宣國的國法。
就算是官員嫁娶也不能大肆的鋪張,又更何況是官員的子女了?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李連生想著,收回目光,朝著年更榮忘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