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瑩喜一邊起身,一邊暗自磨牙,這宣逸寧還真是會提前給自己找麻煩,晚點立這個破皇后會死嗎?這下好了,想必她以后想干嘛,都要更加的小心才是了。
拉起已經石化掉的芊芊,年瑩喜將圣旨轉放在了她的手中,抬眸朝著于文澤淡然一笑,“這是自然,勞煩于大人一路辛苦了。”
于文澤沒想到年瑩喜接了圣旨,還是這般的客氣,趕忙陪著笑,“能為皇上與皇后娘娘辦事,是下官的服氣,天色不早,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年瑩喜點了點頭,“于大人好走。”
于文澤后退三步,甩了兩下自己的朝袖,單膝下跪,嗓音洪亮的道,“皇后娘娘鳳澤福綿!下官告退!”
隨著于文澤的跪安,跟在于文澤身后的士兵也都整齊的跪在了地上,朝著石階上的年瑩喜跪拜,“皇后娘娘鳳澤福綿——!”
周圍的百姓雖說心里差異,但畢竟現在年瑩喜的身份已經是皇后無疑,哪里是他們質疑的了的?
見人家當官的都跪下了,這些圍觀的百姓也跟著急忙下跪,均磕頭跟著齊聲喊道,“皇后娘娘鳳澤福綿——!”
一時間,街道上,府門口,除了年瑩喜與芊芊是站著的以外,其他的人都跪在了地上。
這一刻,年瑩喜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才伸出手臂,淡淡的道,“都起來吧。”
隨著年瑩喜的話落,下面的人才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子,于文澤后退幾步,轉身上馬,帶著浩浩蕩蕩的車隊,朝著街道的另一邊走遠了。
見于文澤走了,年瑩喜才轉身走到了年更榮的身前,對上年更榮打量的目光,輕輕的一笑,“爹爹可是有什麼話要與女兒講?”
年更榮一愣,掃了一眼另一邊的李連生,只能恭敬委婉的道,“皇后娘娘千金之身,怎容久站?還請皇后娘娘先行回府休息,老夫一會定親自前去。”
年瑩喜倒也沒再多說什麼,拉著芊芊走到府門邊,路過安支梅母女身邊的時候,見這母女二人還跪在地上,笑了一下,直接無視掉,帶著芊芊邁過門檻,朝著府里走了進去。
年瑩春不服氣的想要起身還嘴,卻被身邊的安支梅死死的拉在了身邊,人家現在年瑩喜已經是皇后了,豈能是她們倆再能放肆的了?
“你們也起來吧。”年瑩喜走后,年更榮淡淡的掃了一眼安支梅母女,轉身對著李連生伸手做了個請,便自己先行進了院子。
安支梅拉著年瑩春站起身子,一直等到李連生跟進了府門,又大概吩咐了一下門口的小廝將聘禮搬進去,才央央的也跟了進去。
為在四周的百姓見年府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哄而散,逛街的逛街,做買賣的做買賣,吆喝的吆喝,都該干嘛干嘛去了。
街角的不遠處,將剛剛一切看在眼中的于淑蘭,仍舊有些呆愣的回不過來神,她不過是想過趕個大早出門買點首飾,怎麼就撞上了這麼刺眼的一幕?那個以前抹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傻子怎麼就成了皇后了?
“王妃,剛剛那個還是年家的小傻子嗎?”于淑蘭身邊的碧荷小聲問道,倒不是她沒看清,而是實在無法相信,剛剛自己看見的事實。
被碧荷的一句話換回了神,于淑蘭瞧了瞧熱鬧的左右,惱怒的低聲訓斥道,“一點規矩都沒有,人家現在是宣國的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是你一個丫鬟能污蔑的?”
碧荷沒想到于淑蘭會為了一個傻子訓斥自己。頓時心生委屈,不甘心的低下了頭,“王妃教訓的是,奴婢知錯了。”
“算了,你趕緊隨我回府,我有事交代你去做。”于淑蘭說著,直接轉身朝著司南王府的方向走了回去。
碧荷一個呆愣,趕忙小跑著追上。雖然滿心的疑惑,卻不敢再多問出口。
司南王府。
碩大的司南王府,景色是出奇的優美,前院是假山嶙峋,后院是碧水樓臺,就連連接在各個院子與大廳之間的長廊,都是精致典雅,雕闌繡闞。
剛剛用過早膳的宣雨辰,悠哉的靠在花園之中的躺椅上,一手端著茶壺,一手托著鳥籠,時不時的吹上幾聲口哨,逗逗籠子里的百靈,再喝上幾口茶水,笑聽著那百靈歡快鳴叫,這樣的場景,豈是一個逍遙自在所能囊括?
一陣摻雜的腳步聲,由著遠處傳了過來,正逗著百靈鳥的宣雨辰側某一看,見竟是剛剛出門沒多久的于淑蘭領著丫鬟碧荷,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路過此處的于淑蘭也沒想到這個時間宣雨辰會在,忙斂了斂自己著急的神情,換上一副討好的笑,朝著宣雨辰走了過去,與身邊的碧荷一起朝著宣雨辰福了個身,“臣妾,奴婢,見過王爺。”
宣雨辰自然沒放過剛剛于淑蘭臉上那變換交替的神情,笑著讓兩個人起了身,又拉著于淑蘭坐在了自己身邊,才慢悠悠的道,“不知道蘭兒在焦急著什麼?”
于淑蘭懵了一下,不敢在宣雨辰面前撒謊的她,只能如實道來,“剛剛臣妾帶著碧荷路過年府,沒想到竟然碰到了大小喜相撞之事,一是年家三小姐嫁與李府公子為小喜,二則是年家三小姐被立為皇后之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