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礙于今兒個年瑩喜就要進宮,他一定會親自去將她抓回到自己的面前。
不過既然昨兒晚上并沒有將年瑩喜帶過來,他便不能再輕舉妄動,只能等著冊封立后的時候再找機會接近她了。
“王爺……”
門外的一聲帶著哭腔的喊叫,使得屋內的宣雨辰不得不收起自己的思緒,他不耐煩的起身開門,卻見是齊嬤嬤跪倒在了他的面前。
“一大清早的就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宣雨辰看著趴在地上的齊嬤嬤,擰眉怒喝,于淑蘭的人當真是越發的越沒個規矩了。
齊嬤嬤此時早已淚眼模糊心中焦急一片,哪里還顧忌得上宣雨辰的語氣,見宣雨辰開了門,趕緊蹭著身子握住了他的腳踝,哭喊道,“王爺您快去看看王妃吧……王妃,王妃她瘋了……”
“什麼!”宣雨辰擰眉呆愣了半晌,似乎在肯定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齊嬤嬤說錯了。
齊嬤嬤見宣雨辰未動腳步,以為是宣雨辰不想搭理此事,不禁又哭著開口,“王爺,您與王妃好歹夫妻一場啊!現在只有您能救王妃了!”
如此一聽之下,宣雨辰確定自己沒再聽錯,不由得直接邁出了門檻,朝著淑蘭院的方向走了過去。
宣國皇宮,養心殿。
伴隨著棲息在附近鳥兒的第一聲鳴叫,養心殿門前碩大的院子里,是習慣早起的桂祿海,帶著幾名小太監與端著洗漱用具的宮女們,整齊的排成一排等候在緊閉大門的門口。
今兒是迎接新皇后進宮的日子。雖然老祖宗立下過規矩,說是新皇后進宮第一日可不用上朝。
不過桂祿海依舊準時的帶著伺候的人早早的趕了過來,很是怕皇上會起身的時候看不見伺候的人而動怒。
這是他做奴才的機敏,也是他當奴才的本分。
寅時剛過,養心殿里便傳出了一道低沉又帶著一些沙啞的聲音,“桂祿海,進來吧。”
門外的桂祿海聽著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伸手推開足有兩人多高的雙開合頁房門,一邊邁步其中,一邊暗自松了口氣,還好他一早就在這里候著了。不然若是皇上這一聲喊出得不到回應,恐怕自己被削職都是輕的。
隨著桂祿海的進門,其他的宮女太監也都跟隨在他的腳步之后,輕輕的走進了養心殿的前廳之中,恭敬而無聲的等待著一會為帝王梳洗。
桂祿海獨自一人貓著腰身步入里屋,跨過堂口處的拱門,伸手輕慢的掀起了散落在地面上的明黃床幔。
床上,宣逸寧已經靠床坐起,飽滿的額頭透著瑩潤的光潔,一雙沉不見底的眸子是懾人的清明。要不是那垂落在雙肩的烏黑的密發預示著他此刻睡醒后的慵懶,根本讓人無法相信,他是才剛剛睡醒不到一刻。
已經習慣了他睜眼便是一片清透的桂祿海不多言語,掛好了兩邊的床幔之后,動作麻利的伺候著宣逸寧起身穿衣。
“今兒個難得不用上朝,皇上為何不多歇息一會?”桂祿海手指靈活的系宣逸寧從腰間到脖頸的盤繞紐扣,沒話找話的想要打破這屋子里的寧靜。
雙手平伸的宣逸寧微微揚起脖頸,一直到桂祿海系完了最后一顆紐扣,才施施然道,“邊關附近的幾處小國最近愈發不得安靜,上奏的折子堆成了山,朕又何來的多眠?”
桂祿海就是宣逸寧身后的一個影子,自然是知道最近邊關有暴動的可能。如今見宣逸寧為此事愁眉不展,眉眼一轉,不禁笑著道,“邊關再折騰能折騰出幾個花樣,也許這新皇后一來啊,光是這好兆頭就能將他們的躁動給撫平了,沖喜沖喜,沖的還不就是個不喜?”
“油嘴滑舌。”宣逸寧嗤笑的垂下手臂,邁步走出里屋,“嘉囍皇后今兒入宮,宮里的事情都準備的如何了?”
守在前廳的幾個小太監見宣逸寧走了出來。趕緊招呼宮女們上前伺候洗漱。
桂祿海跟在他的身后,恭敬點頭,“回皇上的話,嘉囍皇后的鳳棲宮,奴才一早便派人收拾出來了,為嘉囍皇后點教禮儀的嬤嬤也都準備妥當的候著了,其他各宮的妃嬪會在今日申時抵達宴合殿,一起參加迎接加囍皇后的家宴。”
“倒是麻利。”吐掉口中用薄荷葉泡制的淡鹽漱口水,宣逸寧將手中的純金打造的金蠱放在由宮女托舉的托盤之中,“一會你去派人取來一塊銘瑄牌來,直接帶出宮去。若是嘉囍皇后不肯乖乖上馬車,就將那玉牌給她。”
桂祿海一愣,生怕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宣逸寧說錯了的勸著,“皇上,這銘瑄牌歷來只有位居功高的大臣才能得此殊榮。而且就算是賞賜,奴才也從來沒聽說過在新皇后未進宮門之時,便有如此貴重的獎賞啊!”
桂祿海與宣逸寧口中的銘瑄牌是第一任宣國皇帝為了答謝曾經那些幫他打江山時,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大臣所創。